082 三年前的纠缠(1 / 1)

穆子深等人从景家出来,就去了一家会所。

平日里,他们弟兄几个聚会都是在这里,这次龙灏好不容易抽出时间,自然是要好好聚聚。

龙灏比他们都大上许多,若说排行,定是在景慕年之前,可惜他不喜这种形式的东西。

从包房里坐下,龙泽便开始打探婚礼后续的消息,一边向他们汇报着。

一刻都停不下来。

龙灏看着他上蹿下跳,蹙眉,“阿泽,好好坐着。”

仅仅是一句话,龙泽就倏然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比宠物狗还要听话。

“噗……龙三什么时候也这么听话了……”贺亦君偷着乐。

龙泽讪讪看了龙灏一眼,随后道:“这回绝对是个爆炸性的大消息!”

“说说看?”

穆子深挑眉。

“大哥有孩子了!”

“噗……”男人怎么有孩子!

龙泽努嘴,“是真的,现在正抱着去找孩子的妈……”

汤尼说了,本来是想交换戒指后才将孩子公布出来的,谁知道小嫤儿逃婚去了……

景家。

宾客散尽,所有喜庆的装饰都被撤走,又恢复了严谨的气氛。

景正南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唯一的儿子三次婚礼失败,而且三次全都是因为一个女人。

方知蓝拍了拍他的手臂,“别气了,听阿泽说,嫤儿是听了些闲话,误会了阿年,阿年会处理好的。”

“闲话?有什么矛盾不能私下里解决,偏偏要闹得这么大,景家还有什么脸面啊?”

景正南的话才刚说话,门口就走来了四个男人。

他们身上还穿着伴郎的礼服,脸色的表情各异。

听完了龙泽的话,景正南和方知蓝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孩子?!

怎么冒出了一个小孩?

方知蓝心里惊喜交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正南,跟我去乔家看看吧?”

从景家出来,龙灏将兴奋的龙泽叫住,“阿泽,跟我回家一趟。”

龙泽对上他冷凝的脸,张口却不敢反驳。

他扯着穆子深,想让他帮自己说一句话。

穆子深却悄然退了一步,“龙三,大哥热闹你还敢凑,不要命了?还是乖乖回家吧。”

见死不救!

龙泽神情蔫蔫,跟着上了龙灏的车。

车内的气氛有些沉滞,他也不复平日里的嚣张不羁。

龙灏扫了一眼他,“什么时候回公司帮忙?”

“我在环景就好,龙氏有哥不就行了吗?”

龙灏听罢,依旧面无表情,但是车内的气息分明就降温了。

龙泽只当做没有察觉,一手扶着车门,眼睛直直看着前方。

乔家。

“嫤儿?”陆艾维敲了敲门,“给妈开一下……”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嫤画就将门打开了。

“妈……呜哇……”她扑在她怀里,哭得很伤心。

陆艾维踉跄着将她扯到了床边,“我的丫头怎么了?把新郎晾在一边,还哭成了小花猫……”

“妈……我好难过……”

陆嫤画情绪失控的时候,是根本听不进别人的话的。

她记得老妈说过,她从丛林回来后因为生了一场大病,那段时间的记忆也都没了……

她现在也只想起了丛林里的事情,她想问她,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都忘了……

可是她却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老妈一定比她还伤心……

她只顾着哭,并没有说出自己记起了一部分的记忆。

乔家客厅,看着景慕年抱着一个白嫩的小奶包上楼。

乔信和乔江帆依旧处于震惊之中。

刚从楼上下来的陆艾维的惊愕却不同于他们,她瞪着他怀里的小镜子发愣。

景慕年是怎么知道的?!

“站住!”

她小跑到他面前,“把小镜子给我!”

“奶奶……”小镜子唤了声。

奶奶?这么说是风覃的孩子?

不得不说,奶奶两个字套在陆艾维身上,有些怪异。

乔信走近几步,风覃还在别扭中,更别说会看到他的孩子。

“还想继续瞒着吗?”景慕年凝着陆艾维。

“当然!”陆艾维不管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但是现在还不是告诉嫤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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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个隐瞒的理由。”

“理由?理由你自己最清楚!当年你做了什么禽兽的事!”

景慕年瞳孔微缩,又有些不肯定,所以沉默着听她继续说。

“她现在没有那时候的记忆,所以这个孩子的事情不能告诉她。”

陆艾维缓下情绪。

“无论后果是什么,我都愿意承担,我不会放手的。”

快四年的时间了,他必须解开所有的结。

将伤口的砂石都挑干净,伤口才能结痂消失。

景慕年语气里的坚决,让陆艾维沉默。

也在这时,安清栩和陆风覃赶了过来,妮妮被抱在他怀里,哭红了眼睛,“哥哥……”

“妈,让他说出来吧,这事总不能瞒一辈子。”陆风覃也这样开口了,陆艾维便没有在阻止。

景慕年上楼后,乔信整了整情绪问道,“所以,维儿,你还瞒着我们的便是这件事?”

陆艾维努努嘴点头,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瞒的,只是楼上状况不明,她有些担心。

……

小镜子开始不安,看不到自己的爹地妈咪和妹妹,此时眼眸一片迷茫。

“蜀黍,你要带我去哪里?”

“小镜子要听话,我带你去见你麻麻。”

“麻麻?是妈咪吗?”

小镜子纠结地问着,他的妈咪在楼下……

景慕年知道这件事小镜子理解不了,所以并没有马上给他说明。

他低头在小镜子耳边说了句什么,小镜子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嫤儿……”

景慕年的话从门外传来,陆嫤画萎靡的神情顿时紧张起来!

她没有回答。

接着便听到一声稚嫩的声音,“麻麻……”

她惊异地张嘴,是谁?

怎么在叫麻麻?

“嫤儿,小镜子在这里,要不要出来见一下?”

景慕年耐心说着。

陆嫤画缓缓站了起来,来到了门边。

小镜子接到了景慕年的指示,继续喊着,“麻麻,开门,小镜子来看你了!”

“小镜子?你要叫我姑姑才对!”她声音有些沙哑,纠正小镜子的话。

“嫤儿,开开门好不好?”

陆嫤画又沉默了。

“嫤儿,刚才把我丢在婚礼现场,现在还不敢见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这话,陆嫤画眼泪就唰唰留下来了。

她刚才把阿景丢下了……

啪嗒。

房门打开。

她拉开一条缝,缓缓从门后走出来。

迎接她的是景慕年炙热的怀抱。

她的身体很凉,头发也有些湿润,身上也不再是那套婚纱,好像洗过了澡。

“嫤儿,这里冷,我们进房说。”

不等她说话,她已经被他单手抱起,走进了房间。

小镜子迈着小步子,随着两人屁颠屁颠走着。

景慕年将她放到床边,半跪在她身边,和她直视。

“是你先问还是我先问?”

陆嫤画闭嘴不语。

“麻麻,粑粑……”

软软的声音从旁面传来。

小镜子一手抓着景慕年的裤子,一手拉了拉陆嫤画的手。

陆嫤画的眼泪就这样挂着,蹲下身来,“小镜子?”

小镜子乖巧地点头。

伤心的面容很快被拂去,她捏了捏他的脸蛋,又看了看景慕年,“为什么小镜子和阿景长得那么像?”

“嫤儿,他是我们的孩子。”景慕年也蹲下身,淡淡说着,好像谈论这今天的天气那样。

他将她半搂着,下颌搁在她肩上。

黑瞳里闪烁着妖冶的柔光,菲薄的唇开合。

“嫤儿,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都是耍流氓,你现在不仅耍流氓,还抛夫弃子……”

他的话,她听不太懂,懵懵地将他推开,而后视线落在他腿边努力刷存在的小镜子身上。

小镜子和他如出一辙的脸,依旧让她惊愕不已。

“阿景,别开玩笑了,小镜子是嫂子和哥哥的孩子。”

“嫤儿,我没开玩笑,他是我们的孩子……”

他眼眸里的认真,让她疑惑,又有些惊慌。

今天的事情都很具冲击性,她脑袋一片空白,还有些刺痛,有什么要涌出来!

“阿景,我们没有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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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慕年将她抱住,“嫤儿,别怕,我会告诉你的,都告诉你……”

他的手轻拍着她。

小镜子不明所以,也跟着他拍着。

他白嫩的脖子那里,有一处深红色的小胎记,映在陆嫤画眼里,如同一股电流,直接冲击她的脑海。

……

陆嫤画双手捂着头部,“阿景,疼……”

小镜子……

她脑里闪过好几张陌生人的脸,那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再深想,她的头部也越痛。

小镜子被她痛苦的摸样吓哭了,楼下一众人也纷纷跑了上来。

“嫤儿怎么了?”

景慕年将她放在**,“嫤儿,不想就不痛了……”

他心里有一个黑洞,在渐渐扩大,期望和恐惧交杂。

他不知道她有着怎样的记忆,才致使四年前,她决然地离开他。

或许,她知道了那人就是他……

良久,陆嫤画眼眸看着天花板,眸光呆滞。

她开口说,“阿景,我不和你结婚。”

她这话一出,让房里的人都愣住了,默契地退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两人。

景慕年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念头,忽然逃离,缩回了自己的龟壳之中。

她现在神情,让他想到多年前,她也曾这么抗拒他的接近。

“告诉我为什么?”他黑眸深沉晦暗,带着一抹隐痛。

“他们都说,阿景不是真的想娶我……阿景要的是景氏,要的是乔氏,阿景总有一天会丢弃我……”

她一边抽着鼻子,一边哭诉。

但是心里却在哭喊,不是这样的,她只是觉得自己好脏……

“不是,我要的从来只有嫤儿。”景慕年不知道此刻的心情是如何,有些凉凉的。

“阿景,我很任性是不是?阿景会受不了的是不是?”

“不,嫤儿可以任性,但是不能够不信我,知道吗?我不能没有嫤儿……”

陆嫤画一楞,眼睛通红。

她的脑袋里好像被塞了棉絮,什么都无法思考。

她为什么会和阿景有孩子,为什么他之前都没有告诉她,为什么他愿意接受这样的她……

她想要找回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她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这股期望像藤蔓一样纠缠着她的脑袋,让她能够清晰感受到额角那急促的跳动声。

景慕年紧紧搂着她,手在她后脑勺一下又一下抚着,“嫤儿乖,睡一觉就好了……”

她神经都拉得很紧,此时更加疲惫。

当房间里安静下来,他的声音好像带着魔力一样,她很快合上了眼睛。

而此时的客厅,景正南和方知蓝已经赶到。

两人看着安清栩怀里一左一右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谁能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正南虽然这样问着,但是心里已经开始明朗。

陆艾维被接连的事情搞到心烦意乱。

一直沉默的陆风覃才开口,说出了多年前的事情。

只是他知道的不多。

嫤儿去旅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那次他们也没怎么注意。

连接好几天没有接到她的电话后,他才急忙联系了旅行社。

他们接到电话赶到邻省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

将嫤儿接回来后,他们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变化。

嫤儿那时候精神不好,有时候会提到景慕年,态度很极端,说不清楚是爱还是恨。

他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是他让嫤儿变成了这个样子,甚至还有了孩子。

他帮她办了休学,在一家私人疗养院养身体。

可是在生小镜子的时候,还是难产了,不得不进行剖腹产。

孩子出生后,他们看嫤儿整日整夜将自己锁在房里,他们不得已才请了医生帮她催眠,忘了那段记忆……

而小镜子就被接到了美国和他们一起生活,对外都说,妮妮和小镜子是龙凤胎。

小镜子和景慕年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为了不刺激嫤儿,安清栩回国后就带着两个小家伙在娘家住。

只为了等待一个适合的时机说出来。

陆风覃说到这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嫤儿被催眠的时候,我在旁边,我听到了嫤儿说,是景慕年……”

陆艾维眼睛酸涩,这话说不下去了。

但是在场的人都是人精,马上联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说是阿年强来?”方知蓝惊呼。

陆艾维垂眸默认了,他们知道的也只是

这些。

当她看到景慕年铺天盖地的寻人时,她的疑惑不比任何一个人少。

现在看来,也只有景慕年知道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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