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恭敬地问道:“先生可是吕布之师,人称天下第一戟的李大宗师?”
李彦微微摆手,谦虚地说道:“那不过是江湖朋友的谬赞罢了,不足挂齿。不过吕布确实是我的徒儿,这倒是不假。”
韩遂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满是疑惑:这风儿一朝开窍,竟开得如此之大?
那李彦、吕布的名字,连自己都未曾听过,这从未出过金城、浑浑噩噩的孩子,又是从哪里得知的?
韩风闻言,再不迟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气恳切:“先生若是不弃,可否收我为徒?”
这一举动让韩遂大吃一惊,但见孩子如此执著,便顺势说道:“对啊,前辈可否留在府上,为风儿传授些武艺?如此一来,我们也能随侍左右,报答前辈的大恩!”
李彦却面露难色,缓缓说道:“老夫已多年不收徒,不过?公子确实与我有缘。若他愿意,可以随我回山学艺。只是我久居深山,不愿久留凡尘,滞留在贵府实在不便。”
韩风毫不犹豫,纳头便拜:“弟子愿随师父回山学艺!”
一旁的韩遂却急了,一把拉住韩风:“风儿,你醒来后还没去见过你娘亲呢!她一直在你床边守着,哭了两天两夜,最后晕了过去才被扶回房休息。拜师一事,还需从长计议。”
他转头对李彦歉意地说道:“前辈恕罪,我带这孩子去见见内人,再做计较。”
李彦自然能理解韩遂的心情。自家孩子混沌多年,一朝开窍,还未享受天伦之乐,又怎舍得让他随他人远去深山?
于是,他稍稍冷却了收徒的念头,微微一笑,说道:“那是自然,老朽先行告退。”
他看向韩风,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夫会在荟华楼滞留三日,三日之后便回并州。你我有缘,自会再见。”
李彦对韩风确实有些喜爱,这孩子天生怪力,是练武的奇才,再加上开窍后便能道出自己的身份,这份缘分实在难得。
只是万事不可强求,他言罢便告辞离去。韩遂虽客套挽留了几句,但也只能任由他离开。
李彦走后,韩遂急忙说道:“风儿,你若真想习武,你姐夫阎行便是西凉数一数二的勇士,跟着他学便是。我和你娘亲盼这一天盼了八年,又怎舍得让你远去他乡?孩子,你才八岁啊!”
韩风望着眼前这个威严的男人,血脉相连的感觉是有几分亲切的,但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问道:“父亲,今夕何年?”
韩遂一愣,这孩子聊天跨度这么大么?应声答道:“光和五年,风儿问这干什么?”
韩风陷入沉思:光和五年,那便是公原182年。黄巾起义尚未爆发,时间还早,那更要抓紧机会练就一身绝世武艺!
毕竟西凉人人尚武,想要靠脑子干出一番大事千难万难。并且自己脑子也不一定玩的过古人的弯弯绕绕。
再者羽扇纶巾哪有横刀立马来的帅气。闫行的实力固然不俗,但与李彦相比,却差得太远。
片刻后,韩风抬起头,郑重说道:“父亲有所不知,孩儿昏迷之时曾见一仙人,正是他点化了孩儿,才让孩儿恢复清明。那仙人还说,不久之后天下将大乱,而孩儿便是那平定乱世的天命之子。而这第一步,便是要拜李彦为师,学习绝世武艺!”
这番话直接把韩遂惊得愣在原地。神鬼之说一直都是半信半疑,但再看自家孩子前后变化如此之大,似乎也只有仙人点化才能解释得通。
至于“天命之子”这种说法,韩遂并未多想,毕竟自己面前的是个黑黑瘦瘦头顶黄毛的八岁孩童。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喃喃说道:“先去见过你娘亲,再做计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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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风跟随韩遂来到齂亲张氏的房间,只见一个面容清丽的妇人虚弱地躺在床上。
额头渗著虚汗,双眼紧闭,口中梦呓连连,似乎在呼唤著“风儿”。
看到这一幕,韩风心中一酸,轻轻趴到张氏怀中,轻声说道:“娘亲,风儿来了。”
血脉相连,或许真的有这种感应。听到这声呼唤,昏昏沉沉的张氏瞬间清醒过来。
看着眼前那熟悉的黄毛,张氏差点又喜极而泣,只是之前两天已流了太多眼泪,一时倒没有哭出。
然而,张氏突然意识到什么,颤巍巍地抱着韩风,心中暗想:刚才莫不是睡梦中的幻听?风儿居然能清楚地说话了?
此时,韩风抬起头,笑着说道:“娘亲您醒了啊,快取些羹汤来!”
张氏的手瞬间僵在半空,若不是太过虚弱,她定要狠狠掐自己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一旁的丫鬟阿红也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韩风连忙说道:“娘亲面色苍白,肯定是多日未曾进食,快取些羹汤来,让娘亲先吃些东西,莫要愣著了!”
如同春雷炸响,阿红瞬间回过神来,一边跑一边傻笑,一边抹着眼角的泪水。
她跟随张氏多年,日复一日地看着夫人以泪洗面。如今少爷竟然开口说话,她心中的喜悦丝毫不亚于夫人。
张氏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风儿,你会说话了?”
韩风便又将梦中仙人的事情讲了一遍,张氏比韩遂更加深信不疑。
这八年来,她每日虔诚祷告,如今终于有了回应了么?
她眼角湿润,带着一丝欣慰的笑容,轻轻抚摸著韩风的黄毛:“风儿既是天命之子,那还等什么?尽早去拜夌老先生为师,学艺去吧!”
韩遂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到底是怎么个事?
他本来还指望张氏发挥女子的优良传统,一哭二闹三上吊以此打消韩风的拜师念头。
结果想不到张氏居然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他哪里能理解那种日夜祷告终得回应的心情?
神谕岂可违背?即便心中万般不舍,张氏也只能含泪支持。
韩风笑嘻嘻地说道:“还是娘亲最好了!”
说完,他接过阿红端来的羹汤,轻轻吹凉,一勺勺喂向张氏。张氏满眼柔情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怎么都看不够。
安抚好娘亲又再次睡去之后,韩风便一阵风的跑出韩府在阿福的领路下向着荟华楼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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