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战云密布,杀气腾腾。旌旗猎猎作响,铁骑奔腾如雷,十万西凉大军犹如乌云压顶,漫山遍野铺展开来,气势汹汹,似要将整个天地都吞噬殆尽。
除去进攻郿坞的马超、张辽、郭汜三将,韩风、闫行、李傕、徐荣、张济、樊稠、胡轸、段煨等西凉将领皆齐聚于此。
张济身后,更有两道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韩风——一是张济之侄,人称北地枪王的张绣,他目光如炬,战意盎然;一是不到关键时刻绝不轻易开口,一旦开口,必如毒蛇吐信,见血封喉的毒士贾诩。
韩风却充分发挥自己混不吝的性格,一会儿和这个聊天打屁,一会儿和那个勾肩搭背。明明认识不到几天,却熟得像几十年的兄弟一般。
而他熟读三国,每每都能聊到对方的“痒处”,即便性情最为寡淡的徐荣也对他另眼相看。
牛辅死后本该顺势成为统领的李傕,此刻也隐隐居于韩风之后。加上韩风一路之上的调度确实出彩,有意无意间,韩风便成了这支联军的头。
长安城门吱呀作响,缓缓打开,吕布率领并州狼骑鱼贯而出。
列好阵势之后,吕布催马向前,高声大喝:“你们这些西凉贼人,董贼已经伏诛。你们不思自缚其身,以求朝廷谅解。反而胆敢聚众作乱,不怕诛九族么?”
西凉众人自然对着吕布就是一顿乱骂,而连张飞都喷不过的吕布自然不是对手。他被骂得面红耳赤,方天画戟一挥,怒斥道:“废话少说,哪个前来送死!”
西凉众将瞬间秒怂,即便是最莽的李傕和自视甚高的张绣,也从不认为自己能是吕布的对手。
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身影越众而出。踏雪乌骓之上正是韩风。只见他不住挥手,高声喊道:“师兄,我来,我来!”
吕布看清来人,虎牢关前的惨淡记忆直冲脑门。不由一阵头大。戟尖指向韩风,质问道:“你不是之前讨董联军的将领么?如何又和西凉叛军搅合到一起?”
韩风却义正言辞,提高分贝说:“师兄,你侮辱我可以!但侮辱我西凉勇士却不行!我西凉男儿铁骨铮铮,如何能被你们污蔑成叛军!”
后方西凉将士自是一阵?好,便是贾诩也默默点头,这小子是个会玩的。
明知道对方在胡扯,可吕布愣是说不出一句反驳之言,只能喝喊道:“休要聒噪,拿命来吧!”
韩风一紧手中天龙破城戟,回应道:“你敢辱我西凉勇士,便是你是师兄也不能让你了!”
吕布催动胯下赤兔,如一团燃烧的烈焰冲向韩风,方天画戟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寒芒,挟裹着无匹的威势,朝着韩风当头劈下。
韩风眼神一凝,手中天龙破城戟稳稳架住。两戟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强大的力道冲击得周围的空气都似扭曲起来。吕布只觉虎口一阵剧痛,手臂微微发麻,心中惊骇,这少年的力道果然如此惊人!
不等吕布反应过来,韩风的反击已然开始。他雪乌骓与他人马合一,与赤兔并行。天龙破城戟如灵蛇出洞,直取吕布咽喉。吕布急忙挥戟格挡,却见韩风的戟势突然一变,原本直取咽喉的一击竟在半途转了个弯,朝着他的侧肋刺去。吕布大惊,仓促间侧身躲避,但仍被戟尖划破了战袍,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好小子,果然有些门道!”吕布怒喝一声,方天画戟舞得风雨不透,漫天戟影朝着韩风笼罩而去。戟影如山,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的威势。然而,韩风却在这漫天戟影中游刃有余,他的身影灵动如鬼魅,天龙破城戟或挡或刺,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击中吕布的招式破绽。
两人战在一起,兵器碰撞的火星四溅,如同节日的烟火般绚烂却又危险。韩风的戟法灵动多变,时而如狂风骤雨,时而如细雨绵绵,让人捉摸不透。而吕布的天龙戟法则大开大合,威猛无俦,每一击都带着无匹的霸气。然而,不知为何,吕布的招式在韩风面前总是差了那么一步,仿佛韩风总能提前预知他的动作,每一次都能巧妙地化解。
吕布心中暗叹,这少年怕是不是胡扯,多半真是自己师弟。否则怎会对自己戟法如此熟悉,招式使到一半便被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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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回合转瞬即逝,吕布的攻势渐渐弱了下来,他的呼吸开始急促,手臂也因长时间的高强度对抗而微微发酸。而韩风却依旧生龙活虎,攻势不减。终于,在一次两马相交之时,韩风瞅准机会,天龙破城戟如毒蛇吐信,狠狠地刺向吕布的左肩。吕布反应不及,只能勉强侧身躲避,但戟尖仍在他肩头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战袍。
吕布拔马便走。
韩风大戟一挥,高声喝道:“杀!”这一声令下,如惊雷炸响。西凉军从惊骇中恢复过来,眼前这少年居然真的战胜了战神吕布!
李傕最先反应过来,拍马舞动环首刀,大喊道:“兄弟们,随我杀!”众军皆动,如潮水般向并州军掩杀而去。
但并州军毕竟随吕布征战多年,虽惊未乱,井然有序地退回入长安城。西凉军只追到长安城下,却被城头指挥的皇甫嵩下令用乱箭射住。箭如雨下,西凉军不得不停下脚步。韩风率军得胜而归。
营帐驻扎妥当,此前还各怀心思的西凉诸将,已然彻底被韩风神勇武力所折服。几番推脱之后,最终还是将韩风簇拥至主位之上。
韩风稳稳落座,目光扫过帐中众人,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和声问道:“依诸位之见,接下来咱们该如何部署?”
这话一出,帐内瞬间陷入死寂,无人率先开口。
闫行、李傕、樊稠和胡轸几人,面露难色,一脸茫然,显然是肚里空空,毫无头绪,不知该如何作答。而徐荣、张济与段煨,则神色深沉,眼神闪烁,各自心中打着算盘,对韩风心怀考量,不愿轻易表态。
韩风视线一转,落在末座稳如泰山的贾诩身上,扬声发问:“文和先生,您对此可有高见?”
贾诩慢悠悠地睁开微眯的双眼,脸上笑意盈盈,不紧不慢地拱手回应:“一切但凭将军定夺。”
韩风心里暗哂,这老狐狸,滑得像条泥鳅。
他神色不变,语调平和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在座诸位皆是冲锋陷阵的猛将,唯独先生以智谋闻名。咱西凉军可从不养闲人,先生若实在没良策献上,莫不如扛起长枪,去营帐外站岗放哨?”
此言一出,营帐内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西凉军向来崇尚武力,对舞文弄墨的文士本就瞧不上眼。贾诩在军中一直默默无闻,宛如透明人一般,也就董卓迁都那会儿出过一个伏击的主意。
李傕等人打心底里看不起他,觉得他没真本事。张济与段煨虽知贾诩有才,有心拉拢,可贾诩平时总是好好好对对对敷衍了事,只知附和,从不表露真实想法,让人难以捉摸。因而此刻,见韩风这般调侃贾诩,竟无一人站出来为他解围。
贾诩心里暗暗?苦,他万没想到,这刚上位的韩风,一上来就拿自己杀鸡儆猴。这可真是硬生生打破了他一贯 “能苟且偷安便绝不出头” 的处世原则,看来往后在这军中,得重新掂量掂量自己的行事风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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