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西将军府的书房内,韩遂与韩风父子二人相对而坐。
韩遂眉头紧锁,面色满是苦闷,长叹一声道:“风儿,为父想尽办法,至今仍未查到此次刺杀的任何头绪,实在是惭愧啊。”
韩风脸上挂著温和的笑容,轻声劝慰道:“父亲不必忧心,此事就交给孩儿处理。请问父亲,在孩儿出征之后,长安城中可有谁突然得到官职提升?”
韩遂陷入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倒是有一人,昔年董卓女婿牛辅帐下校尉董承此前将女儿送入宫中做了贵人,被封为卫将军,受封列侯。为父以为这人是我们的人成了外戚也没有什么不妥,所以并未?你说明。”
韩风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笃定道:“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此人必定是此事的关键所在。”
韩遂面露疑惑,追问道:“皇甫郦曾说此人与董旻、董璜并称‘三鲠毒’,怎会生出此心?”
韩风解释道:“此人虽曾是董卓的部曲,但与董卓并无血缘关系。实际上,他是汉灵帝母亲董太后的侄子,实打实的皇室外戚。董卓在世时,他不敢轻举妄动。董卓一倒,他自然就想跳出来兴风作浪。”
此前韩风一路上都在努力搜索记忆,思索这昭信将军吴硕究竟是何许人。恍惚间,他记起衣带诏事件里好像有两个姓吴的,一个?吴子兰,另一个似乎就是吴硕。再结合董承职位的变动,一切都对上了。
韩风心中暗自咒骂,看来之前杀了一个王子服,还没让他们长记性,既然如此,那就一个不留!
韩风不再犹豫,果断说道:“父亲,董承、种辑、吴硕、吴子兰、金祎、耿纪、韦晃,还有太医令里若有?吉平的,这些人,不管有没有异动,全部拿下,分开关押,我来亲自审问!”
韩遂没有多问,当即起身,出去安排此事。
自从当街刺杀韩风女眷的事情发生后,一众大臣如同其他百姓一般,被幽禁在家中,消息极为闭塞。
此刻,董承正在自家府中独自打谱,可心中却烦躁不安,满心焦急地等著白波军那边传回消息。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家丁高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不要命了,竟敢擅闯卫将军府!”
紧接着,便是一声惨?。而后另一人厉声道:“大将军有令,缉拿董承,违抗者斩!”
董承闻言,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大将军?难道事情终究还是败露了?可为何这么快就查到我头上了?
他强装镇定,整理了一下衣冠,朝着前厅走去。
到了前厅,董承一看,领军之人竟是旧相识胡轸。他脸上堆起笑容,拱手说道:“不知文才兄前来,所为何事?”
胡轸可没给他好脸色。自从董承的女儿入宫成为贵妃后,便不再与他们这些旧日?僚往来,反而整日与那些大汉老臣混在一起,胡轸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胡轸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说:“所为何事,你去问大将军!我只是奉命行事,还望卫将军不要让兄弟们为难。”
董承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说道:“我跟你们走便是,还请莫要惊扰我的家人。”
胡轸大手一挥,下令道:“带走!” 与此?时,吴硕等人也遭遇了?样的命运。
董承被丢进府中的牢狱,一个时辰后,被带到大厅。
只见韩风端坐在主位之上,神色冷峻。董承还想摆出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态,却被胡轸从后面一脚踹在膝盖窝,“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他刚想挣扎着起身,就被胡轸死死按住。
韩风并没有像董承想象中那样疾言厉色地审问,而是不紧不慢地说道:“本将军自认为进入长安之后,既无夜宿龙榻,也未曾欺压过百姓,平日里对你们也是礼遇有加,好酒好肉招待。你们为何非要对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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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承还想狡辩,说道:“大将军此言何意?何人对大将军动手了?在下实在是一头雾水。”
韩风轻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说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装糊涂。你真以为吴硕是个硬骨头?只不过是?架在他幼子的脖子上,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就全都说了。你那在宫中的女儿还年幼,你若不想我赶尽杀绝,就别再揣着明白装糊涂!”
董承闻言,瞬间心如死灰,在心里暗骂吴硕没骨气。但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虽然在他心中,女儿更多是被当作政治工具,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舐犊之情涌上心头。
不过很快,他的气节占了上风,厉声说道:“天子年幼,汉室衰微,我等身为汉臣,怎能眼睁睁看着你等贼子肆意凌辱天子,祸乱大汉江山!”
韩风怒目圆睁,冲过去一脚踩在董承脸上,面目狰狞地吼道:“董卓天天在后宫淫乱,残杀百官,你这窝囊废屁都不敢放一个,如今却敢在我面前狂吠!说我凌辱天子?好!来人,带上他,进宫!”
董承还想叫骂,却被胡轸狠狠扇了几个大嘴巴子,随后嘴里被塞进一团破布,像死狗一样被拖着往皇宫而去。
此时,皇宫之中,11 岁的天子刘协正与皇后、贵妃商议著事情。
突然,宫门 “砰” 的一声被人踹开,韩风大步率先走进来,后面胡轸拖着一个人。
刘协吓得大惊失色,直接跌坐在地,惊恐地问道:“大将军,这是所为何事?”
韩风面色冰冷如霜,质问道:“董承谋反,陛下可知道此事?”
刘协一时没听清楚,疑惑道:“董卓不是早就已经……”
韩风直接将胡轸拖着的人扔在地上,大声喝道:“我说的是董承!董承谋反!”
刘协定睛一看,只见地上那人被拖得皮开肉绽,面目全非,可不正是国舅董承。
他喃喃自语,难以置信:“国舅怎会谋反……”
韩风蹲下身子,用剑柄挑起刘协的下巴,问道:“董承说我凌辱天子,陛下请如实说,我可曾凌辱过陛下?”
刘协眼中满是绝望,声音颤抖地说:“没…… 未曾……”
韩风闻言,站起身来,对着董承又是一脚,骂道:“听到了吗?陛下金口玉言!再说了,我喜欢女子,怎么会凌辱陛下!”
此时的董承,被胡轸一路从征西将军府拖到皇宫,早已人事不省,哪里还能回应。
董贵妃见状,立刻扑了过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哀求道:“大将军开恩,饶了我父亲吧…… 大将军开恩……”
韩风冷笑道:“国有国法,岂是我想饶就能饶的!”
随后,他看向三人中还算冷静的伏寿,问道:“敢问皇后娘娘,我大汉律法中,陷害并谋杀当朝大将军,该当何罪?”
伏寿低下头,沉默不语。韩风走上前,贴到她面前,轻声道:“皇后娘娘觉得伏完有没有参与其中?”
伏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低声说道:
“谋害大将军,罪同谋反。谋反大逆,父子皆腰斩,母女妻妾没为官婢,兄弟流放三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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