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盛林”两个字，纪晓舒忍不住用力揪住宋泽远的肩膀，心里默念：不要不要不要……

万蕙：“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宋总，我发誓我说的这一切都是实话，何向瑞说他绝对会帮我把刑期上诉到最短，而且何浩睿还在医院中，没想到他现在只想着自保，连亲生儿子也不管了，他的海外账户有钱，只要能出去……”

纪晓舒慢慢恢复冷静，手指不但拨弄轻抚宋泽远的肩膀，低头看着他的头发，“难怪你从一开始就不担心何向瑞会耍花招，原来也握着他的把柄。”

“这是他们何家把我拖下水的，本来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他们的错。宋总——”万蕙的手不停的乱动，如果没有中间的胳膊，她肯定会抓着宋泽远，“我还知道那个凶手是本地人，我听过何浩睿给他打过电话，本地口音。这是我知道的全部了，宋总，请您一定要帮帮我，我还年轻，不想在监狱里待一辈子……”

纪晓舒脑袋转得飞快，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这人至少也该四十岁以上的本地人，万蕙可以拿这事当做把柄，那个人肯定也会巴住何家不放……

宋泽远松开纪晓舒的手站了起来，纪晓舒看着他沉着脸，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表情了，一缕漆黑的头发从前额垂下遮在眼角，眼中的黑暗让纪晓舒不知道该去抱他，还是远离他。

“宋总，你先帮我找一个律师，我现在就想把律师换掉。”

宋泽远没理会万蕙，转身就走。

纪晓舒混乱的思绪忽然被只手扯开露出点光亮——沈阿毛！

她不顾万蕙的尖叫怒骂，追上宋泽远，紧紧抱住他的手臂。

“晓舒，你先回——”

“你去哪，我就去哪。”纪晓舒打定主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紧紧跟住他。

“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纪晓舒根本没料到事情会朝这种方向发展，自杀变成谋杀，接受了十几年才能面对的生离死别，忽然以这种方式转身就给人以迎面痛击。

纪晓舒紧紧握住宋泽远的手，掌心攥着四根手指，无论如何不能松开。

宋泽远将沈阿毛安排在一处普通小区内，普通老旧的小高层，没有电梯。纪晓舒走在宋泽远身边，跟着他朝楼上走，问：“这是谁的房子？”

“王铭找来的。”

几人停在三楼一户门前，保镖敲门后，很快就有人应门，是一个用毛巾捂住脸的男人，血水将淡蓝色的毛巾染红，纪晓舒叫了一声，连忙低头，却看到对方开门的手也满是血迹。

男人见到宋泽远，立刻说：“宋总，沈阿毛跑了，王哥带着人去追了。”

“跑了？”

“是我没注意，还被他用玻璃碴划了。”男人放下紧捂住脸的毛巾，纪晓舒看着他脸上有道皮开肉绽的大口子。纪晓舒立刻感觉自己的脸跟着疼了起来，压下恶心偏头将额头靠着宋泽远的手臂上。

宋泽远揽住纪晓舒的肩膀，把她稍微往自己身后推了推，“那你不还去医院？”

“我想等王哥把人追回来再去。”

“有多少血能让你这么拖着等，”宋泽远对身边的保镖说：“带他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