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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林霄提及“羲和帝君”这四个字，虞凝雪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便哑然一笑。
“我记得，当初你下山，可不单单只是为了历练吧。”
“据我所知，有一部分原因，是你和她大吵了一架，这才负气离开的，对不对？”
虞凝雪歪著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林霄，眼神中满是戏谑。
林霄顿时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般，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你怎么知道？”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虞凝雪，心中惊骇万分。
虞凝雪轻轻扬起下巴，神色颇为得意道：“当然是偷听来的呀～”
“谁让你什么话都毫无保留地跟你那徒弟讲呢？他呀，就是个没脑子的人，稍微套套话，什么都往外说。”
……
林霄简直欲哭无泪，心里头把虞允游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之所以一心打算找个偏僻之地了却残生，没有选择回红鸾仙宫，很大程度上，正是因为他和师尊姬凰曦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遥想当初，林霄刚拜入红鸾仙宫时，那一段日子，师徒二人相处得极为融洽，可谓无话不谈。
姬凰曦对林霄悉心教导，关怀备至，林霄也对她敬重有加，将她视为修行路上的明灯。
然而，不知什么时候时起，姬凰曦的脾气渐渐变得古怪起来，行为举止也让人捉摸不透。
尤其是在某些场合，她像是刻意在躲著林霄。
林霄察觉到了师尊的异样，可那时的他一心沉迷于修炼，便没太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只想着等修为提升后，再找机会和师尊好好聊聊。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霄在冲击帝境时遭遇了瓶颈，多次尝试都未能成功。
在苦思冥想后，他觉得或许应该换个环境，出去历练一番，于是便向姬凰曦提出下山的请求。
姬凰曦听后，坚决不同意，她认为林霄此时下山太过冒险，留在仙宫潜心修炼才是正道。
但林霄心意已决，执意要下山。
师徒二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最终爆发了争吵。
后来，林霄负气，直接不辞而别，离开了红鸾仙宫，机缘?合之下加入了南虞王朝。
姬凰曦得知此事后，写了封信来，言辞间虽有责备，但更多的是希望林霄能回心转意，返回仙宫。
可林霄依旧拒绝了，他觉得自己既已做出选择，便不想轻易回头。
后来，又有第二次来信，是林霄的小师妹所写，信中言辞恳切，满是对自己这个师兄的思念担忧，恳请他回仙宫。
只不过，当时虞啸天驾崩，临终前对林霄托孤，苦苦哀求他留下，帮助南虞度过难关。
林霄见虞啸天确实可怜，而且南虞也是他眼睁睁看着长大的，不想就这么没了。
于是，他再次拒绝了红鸾仙宫的召唤。
时间一晃，直到林霄第三次北伐，红鸾仙宫再次送来了书信。
这一次，是姬凰曦的亲笔信。
信中的语气不再强硬，反而透著几分无奈，希望林霄能放下执念，回归仙宫。
可那时的林霄，北伐已经成了他的心魔！
兴复大虞，收回北境！
完成诸葛亮，完成岳飞都没能做到的事业！
这是他的执念！
于是，林霄又一次拒绝了，而且还在信中写道：“北伐一日不成，林霄一日不回！”
或许是姬凰曦看到林霄的回信后，失望至极，最终让小师妹写信通知林霄，信中只有四个字：逐出师门！
至此，师徒情分，彻底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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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向眼前似笑非笑的虞凝雪，又回想起红鸾仙宫往昔的点点滴滴，林霄心中一阵刺痛。
那种痛，深入骨髓，却又难以诉诸言语！
如果虞凝雪对他卸磨杀驴，如同岳飞那样，他会觉得寒心。
可偏偏情况不是这样！
虞凝雪不杀他，反而许以高官厚禄，将他留下。
而代价，则是要他成为她的笼中鸟一只鸟，永远失去自由！
林霄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纷扰强行压下，不愿再去纠结过往种种。
他神色凝重，再次将目光投向虞凝雪，一字一顿道：“你想清楚了吗？只要你答应，我帮你复原《青天造神典》之后，你便放我离开。”
“你，究竟同意还是不同意！”
听到这话，虞凝雪微微蹙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像是惋惜，又似无奈，最后幽幽说道：“好吧，世间有些事，确实强求不得。”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林霄，眼神中满是认真，至少在林霄看来，那认真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
只听她轻声说道：“我答应你！”
林霄面沉如水，神色间再也没有丝毫波澜，即便身躯虚弱得弱不禁风，却仍强撑著，缓缓站起身。
一步一步，朝着不远处那张床挪去。
只是，他并未察觉到身后虞凝雪的异样。
只见虞凝雪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牢牢锁住林霄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这笑，从里到外，都透著算计。
“放你走？我凭什么放你走～”
在她扭曲的认知里，林霄早已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她精心雕琢的一件私有物。
“真是天真的小傻瓜，”她的目光变得愈发狂热，心中的执念如熊熊烈火燃烧，“我要一直把你留在我的身边，你这一辈子，只能属于我！”
……
躺倒在床上，林霄紧闭双眼。
现在他只想尽快履行与虞凝雪的约定，而后远走高飞！
不多时，虞凝雪莲步轻移，悄然来到床边。
她微微俯身，轻柔的说道：“你能不能睁开眼，好好地看着我？”
林霄眉头紧皱，满心不耐，闷声问道：“为什么？”
虞凝雪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声音愈发温柔，近乎呢喃：“我只是单纯地想你看着我啊……”
林霄没好气道：“我只是答应帮你复原《青天造神典》，可不是和你……”
话说到一半，他像是意识到什么，老脸一红，急忙闭上了嘴。
虞凝雪见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轻轻趴在林霄身上，凝望着近在咫?的男人，眼中满是痴迷。
她微微凑近，气息温热地吹在林霄耳畔，莞尔说道：“和我怎么样？嗯？”
林霄只觉得脸上滚烫，耳根都红透了。
终于，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夹杂着羞恼道：“你到底还做不做了？”
虞凝雪娇笑道：“咯咯咯，你别要急嘛，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林霄滚烫的脸颊，那触感如羽毛拂过，却让林霄浑身不自在地颤抖了一下。
“咱们好不容易有这样独处的时光，又何必总是……剑拔弩张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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