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女童浅笑一声,轻吟道:“金水河边金线柳,金线柳穿金鱼口。”
“我的下联是,玉兰杆外玉簪花,玉簪花插玉人头。”
夌格非愣了一下,口中复述一遍后,忍不住抚掌大笑:“妙啊,没想到初到江南便能赚上一顿吃食,靠边停车。”
车夫将马车停在酒楼前,夌格非带着女儿从车上走出,走到其中一位侍女前。
“笔墨伺候。”
“快看,有人上前对偶。”
“什么,他对出来了?”
“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副!”
夌格非刚带着女儿上前,便见一群书生文人围了上来,姜临混迹在人群之中也是稍稍诧异,这八副对联是他精挑细选的,没想到这么快便有人能对的上来。
只见夌格非从一位侍女手中接过“金水河边金线柳”那一副对联,挥笔便写道:“玉兰杆外玉簪花,玉簪花插玉人头。”
“对出来了,真的对出来了!”
“妙啊,对仗工整,音调和谐,复字与顶针巧妙结合,这位先生真大才也!”
“兄台才高八斗,敢问尊姓大名?”
管事见状也是连忙上前恭贺:“客官大才,小人佩服,请在联上留下署名,小店将其悬于堂中,供才人鉴赏。”
夌格非听着众人的赞叹之言,顿时有些面红耳赤,轻咳道:“不瞒诸位,此联非在下所对,而是小女偶有所感,实属巧合。”
“什么!”
众人齐齐将目光看向他身旁的女童,面露震惊之色。
“兄台莫开玩笑,令嫒才五?岁吧,如何能对出如此对联?”
“是啊,五?岁字尚未认全,怎会作对?”
夌格非微微摇头,脸上带着几分傲然之色:“此联还真就是小女所对,照儿,你上前留下你的落款吧!”
女童对着众人行了一礼,上前挥舞笔墨,在对联把下书写年月。
题名,夌清照。
姜临看到夌清照三个字的时候,也是下意识的愣了一下。
面前这小女童便是前世那位被誉为“千古第一才女”的夌清照?
而这题写下联的青年便是夌格非?
宋朝的人也开始入世了?
“小才女对上一联,可免费入内就餐,并赠天然居青铜贵宾卡一张,凭此青铜贵宾卡,日后前来消费,可打九折。”
“二位,里面请。”
管事亲自将两人请入堂中,一时之间,一众才子们也是不断的在剩下的七副对联之上来回扫视,个个紧蹙著眉头。
“管事的,你方才说,能连饮一坛酒,也可入内就餐?”
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身高九尺的魁梧汉子,看向管家,脸上带着几分期许之色。
“正是!”
“哈哈哈,给俺来一坛试试。”
“壮士,此酒甚烈,应以碗饮。”
管事的让一旁的小厮打开一坛酒,霎时间,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
酒水倒入碗中,甚是清冽。
“好香的酒气。”
“让俺尝尝此酒凭何能卖五两一坛。”
说著,那壮汉直接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顷刻间,面色变得通红无比,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赞叹道:“好烈的酒!”
“再来一碗!”
一边说著,又是一碗酒下肚,这次他却是将吞咽的速度放慢了许多,细细的品了一番。
“好酒,真是好酒!”
“莫说五两一坛,就是十两,五十两也值了。”
管事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这才悠悠开口道:“壮士,此酒虽烈,却并不是小店的招牌,此酒名为暖阳冬。”
“天寒地冻的时候来上那么一口,瞬间暖的心窝子如暖阳初照。”
“哈哈哈哈,爽啊!”
“再来!”
只见汉子一口一碗,接连喝了九碗,脸上已经带着三分醉意,说话都舌头打结,却依旧四平八稳的站在原地。
“壮士海量,还剩下最后一碗!”
管事的望着那汉子也是倍感惊异,这酒他也提前品尝过,只是三碗便醉倒在地,没想到这汉子竟然能连喝九碗。
“不……不喝了!”
“喝……喝不动了。”
汉子摆了摆手,径自走在那青铜鼎前,看向管事:“举起这尊大鼎,也可……可免费吃食?”
“不错!”
管事的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劝道:“壮士,你方才连喝九大碗,要不要歇一歇?”
“不必!”
汉子咧嘴一笑,弯下身子,伸手便抓住了青铜鼎的两足:“给我起!”
“唰!”
重达五百斤的大鼎竟是直接被他双手举起,甚至还摇摇晃晃的迈著醉步走了几步,周围的人连忙退后闪躲,生怕被砸在身上。
管事的也是愣了一下,连忙道:“壮士,够了……够了!”
“放下大鼎,入内就餐!”
“嘿嘿!”
汉子再次咧嘴笑了笑,将大鼎放回原地,姜临望着那汉子步入酒楼,也是悄咪咪的溜出人群,从后门走入。
短短的一刻钟时间,已经陆续有十余桌客人步入酒楼,分布在大堂各处。
姜临看着看向那汉子,正坐在角落中,独自畅饮,抬脚便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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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可是一个人吃食?”
“小娃娃,你家大人呢?”
“呵呵,你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
姜临直接一屁股在他面前坐下,对着旁边的侍女道:“帮我添一副碗筷。”
“是!”
侍女认出了姜临的身份,却是并没有道破,那汉子似乎也不在意,只顾吃喝。
“这酒楼的菜食如何?”
“好吃!”
“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你小子年纪不大,怎么说话文绉绉的。”汉子有些嫌弃的看了姜临一眼,随口应道:“俺?典韦,你?俺一声大哥便是。”
“典韦!”
姜临的声音都拔高了许多,面前这汉子竟是曹丞相的贴身保镖,著名一炮害三贤的受害者之一,三国步战第一人,被誉为“古之恶来”的典韦!
“咋了,你识得俺?”
“不识得。”
姜临笑着摇了摇头,随之转移了话题:“典大哥可是江南人士?”
“不是!”
典韦直接摇头,毫不忌讳道:“俺是西苍人,吃了官司,逃到了江南。”
“可有住所?”
“背井离乡,哪来的住所?”
姜临心中大喜,笑着道:“要不要和我回府,酒肉管够!”
“你?”
典韦一脸狐疑的望着他,随后笑道:“你这娃娃,应是富家子弟,只是你我无亲无故,缘何如此供养我?”
“嘿,我家大业大,也不缺一人吃喝。”
“我见典大哥痛饮九碗,还能举青铜大鼎,心中佩服万分。”
“嗯……俺典韦虽然落魄,却也不是平白无故受人恩惠之徒。”
“可俺除了一身力气,也干不了别的。”
姜临看着他眉头紧蹙的样子,连忙道:“典大哥,你也知道,如今世道混乱,不少贼人喜欢打家劫舍,不如就跟在我身边护我周全如何?”
“好!”
典韦直接应了下来,姜临心中大喜,没想到因缘际会之下,竟然能收一绝世猛将。
虽然谈不上收服,可能让典韦跟在身边,已是万幸。
“小二,上三坛醉仙酿,让我大哥痛饮。”
“得嘞!”
典韦听到醉仙酿三个字,顿时双眼放光,看向姜临赞道:“你小子年纪不大,出手倒是阔绰,只是别待会回家挨大人板子。”
“哈哈哈!”
姜临也是大笑道:“典大哥放心,在这天然居,酒菜管够。”
一番吃喝之后,典韦也是差不多醉倒了,酒楼的一层基本上坐满了,其中半数是文人书生。
“为何不让上二楼包厢?”
“客官,小店包厢仅有贵宾方可预定。”
“哦?”
“如何才算贵宾。”
“客官,小店贵宾卡分为四等,铜卡可上二楼,订人字型大小包厢,银卡可入地字型大小包厢,金卡定天字型大小包厢!”
“办理铜卡,需要银十两。”
“十两?”
那青年顿时目瞪口呆,随即大骂道:“一个狗屁的铜卡,就要十两银子,你们怎么不去抢啊?”
“傻子才会办呢!”
“咳咳!”
旁边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轻轻咳嗽一声,冷冷的瞥了那青年一眼:“银卡和金卡又该如何办理?”
“回客官,银卡百两银,可打八折,金卡千两银,来小店消费,可打七折。”
“给我办一张金卡。”
“得嘞,客官您这边请。”
那富商讥讽的瞥了青年一眼,淡淡的道:“没钱就去门口小摊吃馄饨去。”
“你!”
青年指著富商,面色铁青却是无言以对。
直到富商走进一楼的茶室,才一脸羞恼:“哼,不就有几个臭钱吗?”
“管事的,给我办一张铜卡,听说二楼包厢的菜品和一楼大堂的不一样!”
“是的客官,二楼菜品为私房菜,仅对包厢供应。”
周围的食客闻言,也是眼前一亮,这一楼的菜品已是一绝,二楼竟是专供?
该是何等的人间美味?
“给我也办一张铜卡,改日要来尝尝私房菜。”
一时间,竟有十余人争相办卡,而每一位办卡的客人都有一位妙龄女子专门服侍,姜临坐在角落中满意的笑了笑。
直至未时末,天然居的午间歇业,客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典韦趴在桌子上呼噜声震天响。
贾诩快步走了过来:“公子,账簿出来了。”
“说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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