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临又去了一趟酒楼，向贾诩交代了一些事宜，便回到了姜家。
老爷子似乎已经从童渊口中得知，姜临要在城北竹院闭关的消息，嚷嚷着要在天然居给孙儿设宴送行。
“爷爷，在家里吃就行了，哪里用得着去天然居。”
“那不行。”
姜长林一脸宠溺道：“我孙儿马上要离家，岂能随意践行？”
“爹，又不是出远门，就在城北。”
“您若是想他了，将他接回来便是，何必如此的大张旗鼓？”
姜肃也是在一旁劝道，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在外面吃个饭就大张旗鼓了？”
“陈禄，你去天然居定个包厢。”
“是！”
陈禄正欲离去，姜肃连忙道：“爹，天然居的包厢可不是随便订的，听说还要办什么贵宾卡！”
“一张最低等级的贵宾卡便要十两银子呢！”
“哦？”
姜长林的脸上也是露出一抹诧异，随后轻笑道：“区区十两银子，办一张便是。”
“去吧！”
姜长林对着陈禄挥了挥手，姜临连忙朝着陈禄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提前安排好，别到时候露馅了。
“唉！”
“爹，你就是太宠着他了，到时候都把孩子给惯坏了。”
“老子就这么一个乖孙，不宠着他难道宠着你吗？”
“咳咳！”
姜肃被老爷子一句话给呛到了，只能幽怨的看了姜临一眼。
“对了，过几日我也要出远门了。”
“怕是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老爷子的话音刚落，叶漓也是轻声道：“我也准备出去一趟，大启的一个堂叔来信，说是知道父亲的下落。”
“恐怕要……”
“你……你们都要走？”
姜肃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一抹无语，儿子要走，爹也要走，如今妻儿也要跑了！
敢情偌大的姜家就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了呗？
姜长林看着儿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有点心力交瘁的劝道：“儿啊，如今爹的生意正值关键时期，这一趟不去不行。”
“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懂事了。”
“无论是家里还是官场上，都要长点心，莫要再让爹给你擦屁股了，成吗？”
“爹，您何时给我擦……”
姜肃脸色涨得通红，有些埋怨道：“说的儿像是一个孩童似的！”
“呵呵，你要是有临儿懂事，你爹也不用为了你操碎了心！”
“我……”
“夫君，爹说的对，以后我和爹不在身边，家中之事可由陈管家代为打理，若是官场之上遇事不决，可以与临儿商议。”
“不是……”姜肃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指著姜临：“他……”
“行了！”
姜长林看着姜肃丝毫没有把话听进去的意思，有些不耐的道：“就你这点出息，皇帝来了也提溜不起来……”
“走吧，吃饭去！”
……
天然居。
随着走南闯北的商人以及游学的才子们口口相传，生意也是愈加的火爆，每日都会人满为患，座无虚席。
姜家一行人来到了酒楼前，姜长林的目光四处打量，看到两侧正在施工建造阁楼，诧异道：“这旁边也是天然居的产业？”
“是！”
姜肃有些蔫吧的开口：“自从天然居开业以来，生意异常红火，旁边的商铺都被其高价收购，如今正在扩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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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姜长林默默打量著来往的人群，抬脚便走了进去。
门前迎宾的侍女连忙迎了上来，双手重叠，微微屈膝行了一礼，恭敬地在前面引路。
“各位客官，可有预定？”
“二楼，满江红。”
“各位二楼请！”
一位身着青衣的侍女引著众人走上二楼，目光频频在姜临的身上打量。
陈禄的目光也是有些怪异，心中暗笑，不知老爷知道这天然居是自家产业，表情会有何等的精彩。
“爹，这一道菜品就要一两银子起步，这不是花冤枉钱嘛！”
“点吧！”
姜长林懒得理他，而是看向一旁的陈禄：“可知这天然居的东家是哪家？”
陈禄下意识的看了姜临一眼，随后摇了摇头：“不知，听说江南不少权贵都在打探天然居的底细，却是一无所获。”
“有点意思。”
姜长林笑了笑，随后便开始点菜，正在众人就餐之时，只见天然居明面上的掌柜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小人听闻姜大人大驾光临，特来拜访一番。”
“掌柜客气了……”
姜肃看着天然居的掌柜竟是亲自前来敬酒，一时间也是自觉脸上有光，嘴上客套著：“贵楼生意兴隆，为我江南创下不少税收，替本官向令东家问好。”
“一定一定。”
掌柜也是堆著笑，从怀中取出一张金卡：“此为小店贵宾卡，还请姜大人多多照顾生意！”
“这……”
姜肃顿时板起了脸，一脸正色道：“多谢掌柜好意，只是这贵宾卡，本官是万万收不得。”
“只是小店的一点小心意，还请姜长史莫要推辞才是。”
“不瞒姜大人，崔郡尉每日可是要小店奉上数千两银子……”
“什么！”
姜肃顿时面色一惊：“每日数千两？”
“是……”
掌柜的脸上也是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毕竟崔大人出身京城崔氏，小店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简直是岂有此理！”
姜肃当即面色铁青，忍不住怒斥道：“身为一郡都尉，深受陛下信任，竟然还要搜刮民脂民膏！”
“咳咳！”
姜长林轻轻咳嗽一声，目光不善的看了那掌柜一眼，这明显是将自家犬子当枪使，关键是，犬子还直接顶着就上了。
“唉，祝姜大人用餐愉快，小人就不多加打扰了。”
掌柜的放下金卡便直接离去，姜肃正要追上去仔细询问，却是被姜长林一把拉住：“你急什么？”
“爹，这崔郡尉如此贪赃枉法，以权谋私，儿身为朝廷命官，岂能坐视不理？”
“他是你的上司，你待如何？”
“我……”姜肃愣了一下，弱弱的道：“自当禀明郡守大人。”
“范郡守敢得罪崔家？”
“那……我上书朝廷，禀明陛下！”
“你只是一个郡守属官，不得越级上报，如何上书朝廷？”
“这……”
姜肃也是憋得面色通红，一旁的姜临也是暗自摇头：“爹，如今二叔身为御史大夫，你可暗中向二叔传书，说明情况，由二叔派监御史下来查明此事。”
“对对对……”
姜肃顿时眼前一亮，只听到自家老爹无奈的一叹：“现在知道为何要让你遇事不决与临儿商议了吧？”
“我……”
姜肃面色羞红，甚至心中已经多了一丝自我怀疑，难道我真的不适合为官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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