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弟,这墙上被烧了个大洞,好在你爹和这姑娘离这洞不远,我冒险一试,总算将他们带出来了。”
张秀快速打起补丁,这火会把一切证据烧个精光,他是唯一知情人,他怎么说,别人只能选择相信。
“张兄弟,大恩不言谢,这屋里不能再待了,咱们快出去吧。”
张秀点了点头,一手抱起姑娘背在身后,一手和李越一道,将他白白胖胖的老爹抬了出去。
“张公子,李公子。”
“是翠雨,两位公子将他们救出来了。”
一个王爷死在这里,这青楼里的姑娘都得遭殃,张秀救的可并不只是两条性命。
红漪她们几个姑娘的房间,都在大火浓烟连着,她们不敢过去搜寻东西,这会都帮着如烟,把她的东西收拾了出来。
众人一路回到一楼,出了怡春苑,外面正挤满了围观的人群,其中还有一小半人,个个衣衫不整。
“王爷被救出来了,王爷被救出来了。”
看到被帷幔裹着的两人,老鸨子顿时大喜,她是代理经纪人,也是直接责任人。
王爷死了她必死,王爷活着,她就还有一半的机会活命。
“少爷少爷,我在这里。”
听到张三的声音,张秀瞟了他一眼,抬头看了眼越烧越大的火,暗吐了一口气,不再继续关注,
随后又看向李越,见他正招呼奴仆忙着救治他爹,也没有再打招呼,挤出人群带着张三走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既然是个王爷,张秀根本不担心他找不到自己报恩。
“少爷,刚才我听说,这场火是有人玩蜡烛引起的。”
张三边走边唠叨,突然把他在外面听到的八卦说出来,直接把张秀整了个大无语。
‘艹,我就说地板怎么烧出那么多坑。’
‘那房间楼下也是滚滚大火。’
‘原来这火居然是从三楼烧上来的。’
‘蜡烛,卧槽,谁说古人不会玩的。’
“少爷,这蜡烛有什么好玩的,还整出这么大的火,真是造孽。”
张三很是纳闷,他很不理解。
“小三,你还小,这些问题你以后就知道了,现在不要多问。”
“噢,少爷。”
两人一路往家里方向走去,现在天已黑了,好在天上星光月色不错,并不影响他们走路。
“少爷,你今天怎么不带我进去,我不在,是谁帮你推的屁股?”
张三这时又突然爆出一句话,把张秀轰出个外焦里嫩。
张秀顿住脚步,转头盯着小张三,眼睛瞪得老大。
张三见他突然停住,也跟着停了下来,满是疑惑的看着他。
看着他满是无辜的眼神,张秀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愣了片刻,转身继续往家里走去。
明亮的夜色下,他的背影略显萧瑟,又仿佛有些无助。
“少爷,你可终于回来了,老爷都快急死了。”
回到家,刚进了门,门房立刻招呼起来,张秀没有理他,只是一味的沉默。
仆役进去传话,张老爹急忙出了主屋,张秀摆了摆手,随口打了声招呼,就回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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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少爷这是怎么了?”
“老爷,我也不知道啊。”
……
接下来的几天,张秀并没有再出门,有感于如今日常生活的不适应,他决定试着做些改变。
第一个便是香皂,如今的皂角,他用的极为不便,既不舒服,也洗不干净。
香皂的制作原理很简单,油脂和碱水发生皂化反应,生成物便是最简单的皂。
想要它香,便是在发生皂化反应以后,加入对应香料,比如花汁之类的东西。
材料来源很简单,油脂采用猪油。
用草木灰浸水,沉淀后的上层清液,含有碳酸钾,再加入石灰水,就能制作简单粗糙的氢氧化钾溶液。
虽然杂质众多,但并不影响皂化反应的发生。
张秀简单做了几次实验,便顺利制成了香皂。
中国古代虽有胰子,皂角等清洁物品,但这种香皂却始终没有出现。
主要还是物资匮乏,油脂太过贵重,连人都不够吃,又怎么可能用来做这种莫名其妙的实验。
草木灰,石灰水,这些脏兮兮的东西,混在一起倒进油里,这不是暴殄天物么。
要不是张秀是家里的独生子,以他的这些“混账”做法,张老爹怕是要抽出七匹狼。
最后成品香皂出炉,张老爹体验过后,和那些猪胰子皂角澡豆之类的东西相比,这东西不知强了多少倍。
“秀儿,这东西太好用了,可惜,要用猪油做,也太奢侈了。”
“老登,这东西现在本来就是奢侈品,你说这么一小块,能卖多少银子。”
张老爹捧著一块半个巴掌大的香皂,想着刚才张秀造它的时候,所用掉的油脂,细细思量了一下,随后说道,
“这一块,怎么也得一钱银子吧?”
“一钱?那是成本。这块香皂,要是拿出去卖,我至少要卖十两银子。”
“十两?这也太贵了吧?秀儿,哪个傻子会花这么多银子,买这么点香皂。”
“老登,这你就不懂了,一钱银子,太便宜了,普通老百姓都能随手买一块。
这东西需要用油脂,不能大量生产,物以稀为贵,这东西普通人可没资格用。
就该把价格提起来,卖给内城那些王公贵族,还有商贾巨富,他们可有的是钱。”
张老爹挠了挠头,以他的身份地位,他想不到,内城那些权贵到底多有钱。
“秀儿,照你说的,那这个东西,可就价值连城了,咱们能守得住么?”
张老爹的话,让张秀很是满意。
能想到这一点,说明他没被“十两银子”的售价迷了眼。
“现在还不能,这个技术,现在只有咱俩,还有张伯和小三知道。
前些日子,我认识了个朋友,他家里有些势力,到时看看能不能跟他们合作。”
李越的出现,还有对他老爹的救命之恩,让他突然起了这么个心思。
张秀赚钱的方法有许多,但他能调动的资源,现在只有一个小小的张家。
以他们现在的社会地位,小富还好,大富必然出问题,
到时张秀一个不爽,怕是就得血流成河,他虽有一身暴力,但他并不想直接大杀四方。
人,终究是所有社会关系的统合。
混乱,不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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