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原郡,治所九原城,在九原城北边还有个五原县。
吕布出生于五原县,却定居在九原城内,父母妻子都在九原城内。
九原城是治所,城墙更高大,还有三千郡兵,比县城更安全,吕布当上?长之后就把家人接到九原城定居。
所以,吕布冲得比刘裕更快。
刘裕也不劝阻,和吕布齐头并进,直冲九原城。
一路狂奔五?余里,在第三天赶到九原城外,三千骑兵随后才到。
……
九原城。
太守李瑾、郡丞王亥、司马张谦、别驾孙河、长史成田、兵曹从事李昱等人齐聚一堂,瑟瑟发抖,面色难看至极。
三万多鲜卑人四面围城,虽然还没攻城,但这架势明显是奔著九原城来的,与以往不同。
而城内只有三千守军,且训练松弛,成员老化,战力堪忧,绝对守不住。
李瑾不住追问:“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王亥等人垂头不语。
司马张谦咬咬牙:“为今之计,只有求援。”
“去哪求援?晋阳?”
“广牧县!”
“啊?”
“广牧都尉刘裕刘无咎,”张谦自己也没底气:“刘无咎这半年扫荡草原,消灭西部鲜卑,斩首数万,缴获无数,是个勇猛善战的,若能求他来援,城外的三万鲜卑人不足为虑。”
李瑾皱眉:“如何求援?”
“突围!”
“谁敢担此重任?”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沉默。
城外鲜卑大军围城,足有三万多,如何突围?
良久。
兵曹从事李昱叹口气:“若吕奉先在,或许还有希望。”
李瑾眼里冒出一丝希望:“吕奉先?此乃何方英雄?”
李昱只能届时:“是军中一?长,自幼于郡内袭杀鲜卑匈奴骑兵,有万夫不当之勇,骑术精湛,射术更独步天下,曾单枪匹马射杀十余名匈奴人并全身而退,有飞将之称。”
李瑾大喜:“快请他来!”
李昱羞愧:“他几个月前投奔了广牧县。”
“什么?”
“他据说在广牧县做了个荡寇校尉,跟着刘无咎扫荡草原,还没回来过。”
李瑾大失所望,但很快发现异常:“不对!广牧县有何资格册封校尉职?何况封号校尉!”
李昱摇头:“属下也不知详情,但吕布父母却言之凿凿。”
“胡闹!必然是刘无咎胡乱册封,这是僭越!是谋反!本太守要上报朝廷治他的罪!”
“……”
众人不说话。
说什么?
死到临头了,还上报朝廷。
活下来再上报吧。
而且还指着人家救命呢,上报?咋好意思?
李瑾也反应过来,喘著粗气坐下,压下心中的不适感:“突围!必须想办法突围!本太守不信偌大的九原城内没几个忠勇之士!”
又拍著桌子道:“传本太守令,能突围并且请来援军的,赏千金,升校尉,良田一?亩,美女十人,豪宅一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很快有人揭榜。
共二十余人,乘坐吊篮下了城墙,策马猛冲。
李瑾等人在城头眼巴巴地望着,就见二十余人远远的被噸集的箭雨射翻,人马俱亡。
李瑾恨恨地猛拍城墙:“再找一批人!”
又一批人冲出去,结果一般无二。
……
九原城外。
和连心腹阿那罗扫了一眼被射死的汉人,冷笑一声,挥舞马槊:“攻城!”
数万鲜卑人欢呼著从四面冲锋。
手中举著简易的长梯和盾牌,一窝蜂地冲向城墙。
长梯搭在城头,一窝蜂地往上冲。
也颇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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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人不擅长攻城,但不是不能攻城,也会爬梯子使短兵器。
何况这些鲜卑人全是青壮,个个身强体壮战力强悍,顶着盾牌衔著短兵就往上爬。
李瑾看见这一幕,吓得全身颤抖两腿发软,踉踉跄跄后退两步摔倒在地:“快放箭!快放箭!”
王亥、张谦搀扶著李瑾匆忙下了城楼。
留兵曹从事李昱指挥战斗。
李昱有点武艺,却从来没有指挥过守城战,只能拚命高呼“放箭”“捅他”之类的命令。
病急乱投医,手边有什么就使什么。
守城常用的滚木、火油全没准备,连叉杆也没几根,直接进入最残酷的白刃战。
而且守军就三千人,分在四面城墙上,一面墙才七百来人。
一时间,九原城岌岌可危,全靠那些老兵舍生忘死地狙击,城内有他们的家人,他们不得不拼。
阿那罗远远观望,冷笑一声:“都说汉人善守,也不过如此,只一个冲锋就差点拿下。”
又传令:“再各派一千人加强进攻!半个时辰内攻破九原城!”
李昱见着鲜卑人再增兵,彻底绝望,瘫坐在地上,背靠墙壁,大口大口喘著粗气,放弃了抵抗。
无兵可守!
神仙也救不了九原城!
城墙上舍生忘死的汉军也绝望了。
看到城外密密麻麻的鲜卑骑兵更绝望。
这还怎么守?
有士兵放声痛哭。
有老兵以命换命带走一个鲜卑人。
还有士兵扔下武器就跑。
局势瞬间糜烂。
一股又一股鲜卑人顺着长梯爬上城头,疯狂杀戮。
半刻钟后。
九原城厚实的城门“吱吱呀呀”地展开。
九原城破了!
阿那罗露出得意的笑容,挥舞马槊高呼:“儿郎们!进城!城里的一切都是咱们的!冲啊——”
这时,一支羽箭无声无息地跨越数百步穿透阿那罗身上的札甲,从后背心射入,从前心口穿出。
阿那罗低头,捂住胸口,张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栽到马下。
阿那罗死。
阿那罗的心腹大惊失色,急忙下马察看。
这时,西方也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还有一声声怒吼:“刘无咎在此!”
“刘无咎在此!”
“刘无咎在此!”
“……”
数千名骑兵齐声高呼,声势骇人。
冲锋中的鲜卑骑兵们惊慌回头,瞬间乱了阵型。
城墙上的鲜卑人望着西方滚滚而来的骑兵,以及那一杆血红色的“刘”字大旗,又惊又怕。
“刘无咎?”
“竟然是刘无咎?”
“刘无咎来了?”
“他怎么来这儿了?”
“糟了!”
“快跑!”
“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来了!”
“……”
绝望的守军则喜出望外。
“竟然是刘无咎?”
“真是他!”
“这旗帜与传闻中一般无二!”
“哈哈哈哈得救了!”
“九原城有救啦——”
“杀啊——”
“不能让刘都尉看笑话,兄弟们,拿出点血性!”
“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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