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爷,”乔安安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让他走吧,我估计以后他也不敢了。”
乔安安看着地上惨不忍睹的男人有点于心不忍。
她到不是圣母,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和规矩。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意让你来。”费渊说,“你太善良安安。”
乔安安一顿,她自认自己也算是心狠手辣一类,竟然被他规划为善良?这男人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到底是有多狠?
“你先回去吧,我处理完给你一个结果。”费渊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听话。”
“你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了?”乔安安问。
“也没什么大事。”费渊还是不愿意说,“安安,这个人知道的不光是你的事情,小宇的事情,还有彭渝的事情。”
“彭渝?”
如果是因为彭渝,那乔安安大概就懂了。那是跟费渊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所以费渊这么对待这个博主,不光因为自己,还因为自己的兄弟。乔安安没什么好说,她只是担心费渊出手没轻没重的,再把人打死。
费渊看了眼杜若,杜若跟随费渊久了,自然明白他的什么意思,她走过来拉了一把乔安安,要带她先回去。
乔安安也不好争执,只好离开。
“那你千万注意分寸。”乔安安叮嘱。
“安心。”
乔安安回到自己公司的时候还觉得心绪不定。
陈黎一眼就看出她不对,从男同事要了根烟给她。乔安安本来都要戒了,可没忍住还是接过来。她需要平静一下。
“怎么了,魂儿丢了一样?”
“阿黎。”乔安安说,“阿黎,我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的见识还是太浅了。”
“怎么说?”陈黎坐在她桌子上看着她,乔安安拿烟的手有些抖,陈黎眉头一皱,刚要抢,乔安安突然叹息一声。
“我今早起来的时候,费渊已经走了,我问他去哪儿,他不说,后来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在南城一个废旧的机床厂里,他和景南在打人。”
“打谁?”
“就是爆我绯闻的那个财经号博主,爆小宇自闭症那个。”
“哦。”陈黎点点头,“那费爷揍他我很理解,确实该揍。”
“不是,我是觉得……”
“觉得费渊不应该是用这样的方式处理问题的人,是吧?”陈黎跟乔安安毕竟有默契,一语中的。乔安安点头,陈黎叹息一声。
“其实很正常安安。”陈黎很认真,“你看到的费渊,只是一部分费渊,不是全部。他能把一个集团扛起来走到今天,肯定要用很多见不得人的手段。他用的方式或许不被你接受,但是一定是好用的。”
“我只是心惊。”乔安安抽着烟,神情有些默然。
“我懂,换做是我,我也接受不了。”陈黎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想了,他也是为了你。”
“也不都是为了我。”乔安安一根烟抽完,“算了,我就当自我安慰吧,他说那个人跟彭渝有关系,我就当他是为了我和彭渝。这么想我心里能舒服一点。”
“嗨,你吧,就是太善良。”陈黎看得开,“别以为商业战争用的都是商业手段,去年咱们那个客户,就刘宇洲公司那个小花让人堵在胡同里求合照求签名的事儿你知道么?这个世界绝不是你想的那样非黑即白,费渊有他自己的解决之道,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好不好?”
“嗯。”乔安安点头,“对了,新闻发布会的事儿准备怎么样了?”
“万事俱备。”陈黎笑。
这个发布会算是正式对外官宣“星星的孩子”,不同与上次临时的那种,这次将把整个流程发布出来,相当于号召全社会关注,以后有一点纰漏都会被无数人盯着,放大。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很期待。因为今年乔安安已经不打算对外承接公关的活儿了,除了搞定费渊的Faith集团,其他的精力全都用来做这个公益项目。
但是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安。
陈黎回自己办公室拿来项目流程表和她一项一项的对,乔安安时不时指点一二,做完这一切就可以开始约记者了。
“哦对,跟清清说一声,那天是需要乔野过去的。”
“恩,我记得。”乔安安点头。
“嗨,想想也挺激动人心的是不是?我们折腾这么久,终于要开始对全社会说一声‘我们要干大事业了’!”陈黎俏皮的眨眨眼,“所以我今年的事情不过就是做好这个项目,然后准备婚礼。”
“唉?”乔安安愣住,这个女人变得也太快了吧,她之前还说婚礼等一等在办的!
“沈思和着急。”陈黎笑,“而且他爸送了我一辆保时捷,我觉得我也得有表示啊。”
“……你的表示就是同意办婚礼?沈思和他们家可真是看重你啊。”乔安安不由得有些羡慕,陈黎和沈思和的感情是典型的父母都祝福的那种,所以万事顺意。
陈黎只是笑,她怕乔安安多心,特意安慰一句:“没事,你家费爷肯定也特别着急。”
“……”
他确实很着急,但是自己跟他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
乔安安叹息一声,只觉得情路坎坷。
“算了不说这个,干活干活。”乔安安想,等会儿我再给费渊打个电话。她实在担心会出事。
费渊当然是心里有数的,他太知道分寸。
无非是让景南警告一下那个财经博主而已。
如他所料,这个博主确实刚毕业没几年,更让他意想不到,他跟自己还算是校友。费渊也算是他的师兄了。他在学校的名人榜上看到过费渊这个人的名字。
“费爷。”财经博主名叫庞波,他已经被景南揍的没了力气,“费爷我再也不敢了。”
“我要的不是你再也不敢。”费渊说,“我要的是你帮我办件事。”
“可我收了陈小姐的钱啊!”庞波很是激动,又有些惧怕。
“景南。”费渊沉声说了两个字,景南把庞波拎起来还要动手,庞波突然告饶。
“费爷我错了,我帮您办,我都听您的!”庞波涕泪横流,费渊轻笑一声,让景南把他放开。
“什么时候需要你我会让景南联系,其他时候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庞同学,我们后会有期。”他说完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然后把自己的黑色皮手套摘掉扔到地上。
“走了景南。”
“是,费爷。”
空旷的仓库里留下庞波一个人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