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学堂。
冷见川选择一路向西走。
之所以选西边，不是其他三个方向，单纯是冷见川扔鞋的结果。
哒哒哒哒哒——
白鹿原不同其他村子，主路多是铺过的，以青石板为主，走起来很踏实。
只有一些村民不常走的乡路，才没有铺，保留着土路。
即使是土路，每天村子里也会组织人洒扫，干干净净，马车轮过也只有一点尘土。
冷见川步子迈得不大，速度不快，头左扭右扭，观察著道路两边的风景。
两边多是房屋，但是彼此间距够大，一点也没有拥挤不堪，闭塞难受的感觉。
家家户户还都种树。
桃树、柳树、榆树…
种树是对的，哪有一出家门就见天的？
白燎燎的日头，还不晃的人头晕目眩的。
走啊走啊，越走人就越多。
前面是白鹿村的扬场，晒麦子，谷草的人自然还多。
“见川，咋个自己？”
“见川，冷先生还好吗？”
“见川，给我向你大带个好啊。”
路上不少人都认识冷见川，跟他打招呼。
可冷见川不是每个人都认识，可不能冷着人家，他就含含糊糊跟人问好。
男的大一点的叫爷，小一点的叫叔；女的大一点叫婆，小一点的叫姨。
乱七八糟一通乱叫，旁人也不会在意，谁会跟个小孩子斤斤计较的。
扬场上。
拿着铁锹，冲风扬麦子的汉子多脱个光膀子，呼喊着号子。
“得啷——！”
“得啷——！”
一声声力量十足，就算不跟着喊也觉得有劲儿。
扬起的麦子遇到吹过来的风，沉甸甸的麦粒向下，夹杂在其中的细尘轻飘飘飞走。
阳光下看起来像是金沙。
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喜气，粮食就是大家的天。
丰收的喜悦是高级的，跟其他的不一样，也不能比。
冷见川站在扬场边上，看着村民们劳作，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感。
但这份踏实感，很快就被一阵尖利的笑声搅扰。
“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你们忙，忙点好。”
鹿子霖，笑声来源处，此时正在跟村民们打招呼。
他是笑着的，声音是喜悦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冷见川就是觉得他跟个巫师一样，让人不舒服。
“子霖叔，干啥去咧？”
“不干啥，随便逛逛。”鹿子霖笑笑。
“随便逛逛…”
提问者咧嘴坏笑：“寡妇家随便逛逛？”
周围人心领神会，发出一阵哄笑。
“甭他妈胡说。”
鹿子霖啐了那人一口，扬起手掌作势要打，大家一哄而散。
嗯？！
冷见川闻到了瓜的味道。
从刚刚那人所说的，以及周围人的反应来猜，鹿子霖怕不是要去猎艳？
冷见川记得，鹿子霖就是个老色批，跟原上还多女人都纠缠不清。
反正闲着也没事，跟过去看看！
小心翼翼绕过去，冷见川躲躲闪闪，跟在鹿子霖后面。
说不定跟着鹿子霖，能有什么收获，来证明他品行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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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证据，就能拿给冷先生，让他知道鹿子霖是个什么东西，让大姐冷秋月嫁到这样的家庭，是没有好处的。
哎呦！
想得太入神没注意脚下，冷见川不小心崴了脚。
他赶紧躲到一边，怕被鹿子霖发现。
瞧瞧探出脑袋，鹿子霖并没有回头。
万幸没有被发现，冷见川松了口气，继续跟着。
拐弯抹角，穿过好几条巷子，怕被发现冷见川跟丢好几次。
好在经过找寻，又重新发现了。
又往前跟了一段路，鹿子霖停在一家院门前。
他警惕地躲在院门前地松树下，前后左右看，确定周围没有人注意。
见他这样，冷见川也赶紧躲到一边，偷偷观察。
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鹿子霖放下心，大跨步走到院门前。
叩叩——叩叩叩——叩叩——
他敲击门环很有节奏。
冷见川四下看看，院墙并不高，有一处让雨冲掉了半截，下面还有半截枯死的玉兰树，正好能踩着爬上去。
“慢点，慢点。”
踩着爬上院墙，冷见川偷偷往院里看。
就看到正房里走出个穿着绿色夹袄的妇人，一边整理头发一边扭动腰肢，款款走过去开门。
放下门拴，妇人两手用力，门分左右，吱嘎一声打开了。
“我的亲蛋蛋哎！”
门一开，鹿子霖像个饿狼一样，扑过去，搂着妇人的腰，在她脸上乱啃。
“哎呦，烦死了，急个什么，我门还没关。”
妇人娇嗔著推开鹿子霖，走过去向外探头看了看，确认没人‘嘭’一下子关紧了门。
“嘿嘿，亲蛋蛋！”
鹿子霖一把拽过妇人，两人在门楼处就互相啃，口涎抹了一脸。
咦——！
恶心的要死，冷见川嫌弃地吐了下口水。
两人亲了一阵，鹿子霖抽出嘴透口气，问那妇人：“你们家里的，确实不会回来吧？”
“不会不会！”
妇人娇滴滴地依偎在鹿子霖怀里，食指在鹿子霖下巴上点呀点：“他跟家里四哥去原外给人托土坯了，后个才能回来。”
鹿子霖闻言大喜：“那我明个还来。”
“谁让你来滴，嫌弃，别来！”
嘴上这么说，妇人手可没闲着，一把就攥住了鹿子霖下身的水火棍。
“我有办法让你不嫌弃！”
说著，鹿子霖一把抱起妇人就往屋里走。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传出来两人酣战的声响。
该说不说。
冷见川一阵感慨。
鹿子霖这个狗东西，弄女人睡觉是有一套的。
不过那女的要是个寡妇也就算了，她男人还健在，你鹿子霖就上了手。
是真的恶心！
此时的冷见川还不知道，更恶心的还在后面。
他想找个办法，记录下鹿子霖搞人妻的事。
但这个年代没有手机，没有摄像机，还真是没有太好的办法。
正苦恼之时，鹿子霖已经跟那妇人搞完，整理著头发走了。
冷见川赶紧又跟了上去。
原本一位鹿子霖会回家，可他却不是往家里的方向走。
转身，他又之前一样，鬼鬼祟祟敲响了另一家的门。
跟之前一样，他跟这家女主人又啃在了一起。
不一样的是，这女人是个寡妇。
鹿子霖你大爷！
冷见川气愤，身体倒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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