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应子紧攥着手里的剧本,内心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表情呆滞,目光空洞。
内心天人交战,一边喊著:绝对不能参与影视化,不然会被小黑子喷到怀疑人生!
一边喊著:都特么睡过大街讨过饭,侦过命案卖过萌了,还不知道小钱钱的重要性吗?!
不搞钱,她吃什么?不搞钱,她玩什么??
没钱上山,那不?玩,那?荒野求生。
痛定思痛,小应子一个飞毛腿跑到导演面前,身姿站的笔直,眼神坚定的仿佛要入党:
“报告王导,我已经深入了解剧情,现在可以开始试戏了,请指示!!!”
当过两年义务兵的隔壁老王头,也就是所谓的王导瞅这架势一挑眉,笑呵呵道:
“挺像模像样的嘛,不错不错,还挺标准。
批准应同志的请求,请立即前往后台准备披甲上阵!”
“得令!”
小应子一溜烟儿的就跑到休息室里,对,先把甲胄往身上套,待会儿再简单弄一下妆造。
怎料刚抬起铠甲的一角,小应子就愣住了。
我靠,你敢信?这特么是真银甲,道具组应该还特意改良了一下,只有十几斤重。
敲起来还当当响,哇塞,罕见的真材实料!九九成,稀罕物!
往身上一披,这要是换成麻雀,绝对有一股该死的窒息感。
整套穿上,小应子瞬间感觉自己又行了,苍天已死,黄土当立,岁在甲子……
咳咳,再说下去就不礼貌了,这不是抢人张同志的词儿吗?
一杆趁手的长枪提着走出去,步伐稳健,一下冲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臭美了一下。
嘿嘿,不愧是她,还是这么帅!
一直扎着的辫子一松,乌黑的发丝顺滑的垂下。
留了两缕头发在前面,直接扎成高马尾,甩了甩头,自我感觉良好的小应子就准备往外走。
手腕突然被人给逮住,小应子纳闷儿回头问道:
“怎么了嘛?姐姐,我先去试戏,可能要让你等一会儿,要一起去吗?可以去看看哦。”
满脸兴奋的九月连连摇头,把人推到化妆镜前坐下,边动手边说道:
“这样怎么能行呢?虽然你素颜也超美,但这可是试镜,当然要让导演眼前一亮才行!”
小应子有些汗颜,尴尬一笑:“导演没给我电焊,没法让他眼前一亮!”
九月差点没憋住笑,拍粉底的手都在抖:
“我不是这意思,好了,你别动,让我来就好,绝对百分百还原古代将士。
你这皮肤太白太嫩了,要那种小麦色的才是经常在太阳底下晒的。嘿,高原红,找到了!”
十分钟后——
王导看着同批试镜男一号的演员喊道:“谁先来?”
在场众人鸦雀无声,毕竟无论演这本权谋文中男主哪一个镜头,难度都是相当大的。
有的自告奋勇的手还没举起来,就被从门口进来的一道身影给吸引了。
这尼玛从哪个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从哪个乱葬岗里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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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面黄肌瘦甲胄破破烂烂,撑著长枪一瘸一拐的小不点儿是谁?这确定不是逃难来的?
小应子哭笑不得,这踏马又不是她想的,谁叫试的这段戏是小将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向京城奔袭的剧情呢?
在导演的眼神示意下,小应子刚踏进门槛就一秒入戏。
啪叽一下摔地上,然后一点一点匍匐前进。
衣内藏着的血浆因这一摔的冲击也齐齐爆开,一坨血肉模糊的东西在地上蠕动。
画面太美好,简直不敢想象。
在场虽都不是胆儿小的,但却实实在在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再瞅瞅那浑身脏污,跟在死人堆里打滚的女鬼一样的人,简直不忍直视。
画面的美感是有的,但就是太诡异太怪诞了,杀气太重了是真的给人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充斥在每一个人的鼻腔,阴冷而恐怖的煞气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活脱脱把书中的人物给演活了!
要的就是这种脏乱而又豁得出去的美感,想要成功先发疯。
而不是那种把精致的妆容焊在脸上,不管啥戏都保持精美的妆容。
人家是出去打仗的,不是去选秀的,更不是去当军女支的!
你画的那么美,那么仙,然后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这合理吗?
要的是那种大势已去却又不甘于此卧薪尝胆的破碎感,而不是你吃个桃桃好凉凉的曲折感。
小应子表示破碎感一点儿没有,破产感倒是有亿点,这血浆可是她的备用血包!!
王导越看眼神越亮,等小应子演完了,直接一个飞扑上去拍着人肩膀大喊三声好:
“好好好,女二号就你了,半个月后开拍,早上八点,记得准时来!”
小应子顺着笑几声,实际已经尴尬到脚趾抠地。
王导你不要这样,咱不是梁山好汉,也没有要结拜!
拍板敲定,签合同要盖章时,小应子食指一抹嘴角,直接按了个手指印。
0K,也算废物利用了吧?
合同一式两份,九月作为暂时性经纪人自然被委以保护好合同的重任。
出了影视城,要过马路时,小应子悄咪咪的牵住了九月的手。
被主动牵手的九月心里乐开了花,自家闺女漂亮,乖?,温柔,懂事,听话,省心还主动,这感觉简直不要太棒!
别人不知道原因,小应子自己还能不清楚吗?
跟美女天蝎只占了其中一小部分,更关键的是她这身强到她自己都害怕的霉运。
她自个儿过马路只会有两种可能,想都不用想,肯定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一、在她面前发生车祸,她被波及受轻伤。
二、她是车祸中的主角,重伤住院吊著条小命,十天后恢复的七七,负伤参演。
虽然负伤参演的效果可能会更好,但只要是个人都不想自己受伤吧?
她又不是超人,又不是变形金刚,怎么会不痛呢?
绿灯一亮,小应子手心紧张的冒汗,刚踏出一步,就听到咔嚓一声。
额头上滑下一滴冷汗,仰头一看,原来是老化的广告牌摇摇欲坠。
来不及多想什么,俩人对视一眼,一边大吼著闪开,一边跳起去接广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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