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士也就三十岁上下,长相很普通,就算刚给你扎完针,扭头往护士堆里一钻,你也就认不出她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女护士,居然管拷鬼婆叫孟师妹!
看拷鬼婆怒气冲冲的样子,情况再明显不过了,这个护士是被鬼上身了。
见她拿我当屏障,我微一皱眉:“离我远点儿。”
没想到这娘们儿照着我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个没良心的,还敢跟我横!”
“……”我一听这口气有点耳熟,冷不丁想起昨晚做的那个梦,转过身退后两步上下打量了她两眼:“你……你是海清的奶奶?”
见护士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我彻底懵逼了。原本以为那只是个梦,想不到这鬼婆子居然真的找来了。
“姚簪花,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不该上普通人的身!”拷鬼婆猛一顿拐棍,颇有几分威势:“下去!”
这时我才知道童海清她奶奶的名字,只是没想到这个满身妖异的鬼婆子竟和拷鬼婆是同门。
“上都上了,急什么啊?”姚簪花翻了个白眼,抬手向我一点:“昨天夜里跟你说的话都记住了吗?一定要帮我找个漂亮的身子,不然我跟你小子没完!”
“门儿也没有,我不是那样的人。”我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这什么跟什么啊,你一妖婆子还敢指使我给你找肉身,撇去伤天害理不说,老子又不是你家长工。
姚簪花横了我一眼,从护士袍里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接通之后把手机递给我:“让她跟你说。”
我疑惑的接过电话,往耳朵边一凑,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风……风……风哥,姚……姚簪花在阳间的俗事未了,你……你帮忙给她找个身子吧,具体情况,等……等你回来,我再跟你细说。”
挂了线,我愣愣的看了‘女护士’一会儿,扭头对拷鬼婆说:“孟婆婆,大梅……行走说她俗事未了,要我帮她找具肉身。”
拷鬼婆也是一愣,随即又一顿拐棍,厉声说:“行走吩咐是一回事,那你也不能随意上他人的身!”
“得得得,就你个老不死事儿最多,我这样还不是为了方便说话嘛。再说两句,说完就走。”姚簪花迈着轻盈的猫步走到我面前,轻佻的挑起我的下巴,咫尺相对,女护士平凡的面容竟透露着几分妖艳的妩媚。
“奶奶我让行走给抓着了,我认了,可俗事未了,差爷也不能带我走。我要做的事之一,就是和孟师妹一起收了七道门的那个混账老鬼,这可关系到你的小命呢。”姚簪花把我的下巴抬了又抬:“听见没?给我找个漂亮的身子!”
“你们抓关长生关我屁事儿啊?”我嘴硬道。
“小子,装糊涂是不是?”姚簪花毫不客气的揪住我的耳朵,“昨天要不是我出手,你早就让那老鬼给害死了!”
“你当时在旁边看着呢?靠,那救我的也不是你啊?!”我越发摸不着头脑。
“呵,那座桥根本就是纸搭的,就等着要你的命呢,而且桥上有符咒,如果不是我施法,赖头和尚的鬼根本就过不去!”
我见一旁的无头鬼僧弓了弓身,才知道她说的不假。这就难怪她在梦里说对我有恩了,敢情要不是她,我能不能在这儿还真得两说。
“行了,我也不多待了。”姚簪花向拷鬼婆斜了一眼,“再待下去这老不死的又该啰嗦了。”说完,转身向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
女护士的身体明显一震,然后茫然的左右看了看,回头看见我们,喃喃自问:“我……我怎么会在这儿?”
“你不说你走错屋了嘛?还不出去?”我摆手把她轰了出去。
见李冒九想开口,我伸手一点他脑门:“闭嘴,不然打死你!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照样打死你!”
在拷鬼婆的强烈要求下,我咨询了医生的意见后替她办了出院手续,开车回了旅馆。
路上拷鬼婆告诉我们,姚簪花同是七道门的门人,入门还早她一年,是大师姐,只是拷鬼婆一心除魔卫道,姚簪花却亦正亦邪,两人早就没来往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拷鬼婆又是一阵不自禁的唏嘘,略有些伤感的说:“想不到连她也已经去了。”
“闭嘴,老老实实回房洗洗睡,不然打死你!”我吼了李冒九一嗓子,敲开了童海清的房门,一进屋我就四下张望,还拿出八卦镜一通乱照。
童海清见我翻床垫,终于忍不住上前拉住我衣角:“你干嘛呢?”
“找你奶奶呢!她在哪儿?”
“我奶奶?她……你找她干嘛?”
“她又是托梦又是上身,非要我帮她找具肉身,还得比你漂亮,我特么上哪儿找去啊?你让她出来掐死我得了!”我气急败坏道。
“我奶奶来了?她找你要肉身?”童海清大为诧异,看来她对这件事也不知情。
她追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结果一问一答间,不知道怎么着就搂在一起滚到床上去了……
第二天一早,童海清带着一行人搭乘游艇游湖去了,我和叶知秋借故留了下来。
李冒九这小子也是操蛋,愣是说自己晕船,说什么也不跟着去。
车前脚开走,他后脚就兴冲冲的跑到我跟前。
“闭嘴,不然打死你!”
他又跑到叶知秋身边,这次总算没遭冷遇。
叶知秋大咧咧的搭着他肩膀,斜眼看着他说:“你要真追我也不是不可以,但丑话说在前头,我是出马弟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挂了,我不犯五弊三缺,可你要想跟我在一块儿,就得随时做好丧偶的准备。”
这番话不但李冒九听的一愣,连我也觉得她豪放中透着几分悲凉之意。我特想问叶子她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最后还是忍住了好奇,因为换位思考,我也不希望哪个追问我的过往。
李冒九在发了一会儿呆后,重重的一拍胸脯:“叶子,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