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的加急密报送到王府时,朱古力正在书房研读兵书。他展开信件,看到文山发现铁矿的消息,眼中闪过惊喜与期待,立刻命人传来孙先生和李大壮。
“王爷,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李大壮一进门就兴奋叫嚷,声音震得房梁嗡嗡作响,“有了铁矿,咱的兵器可就有着落了!”
颜先生跟在后面,折扇轻摇,神色淡定却难掩眼中的笑意:“确实是关键一步。不过,开采铁矿可不是小事,需得仔细谋划。”
三人围坐,朱古力铺开文山地图,指著标注铁矿的位置说:“据铁柱回报,这铁矿储量丰富,矿石质量上乘,含铁量颇高,是打造兵器的上佳材料。但开采难度也不小,文山地形复杂、人迹罕至,运输和人力调配都面临挑战。”
颜先生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分析道:“依我看,初期开采至少需要两百精壮劳力。得在山中开辟道路,搭建临时住所,还要购置开采工具。此外,为防消息走漏,必须安排可靠人手看守周边。”
李大壮挠挠头,憨笑着说:“俺这就去招募人手,保证都是信得过的兄弟!”
朱古力点头同意,又补充道:“此事务必隐秘,对外就说在山中伐木取材,供王府修缮使用。大壮,招募人手时多留意有采矿经验的,待遇从优。”
安排妥当后,朱古力陷入沉思。山东巡抚掌管一方军政,铁矿开采之事若想顺利进行,少不了他的支持与默许。思量再三,朱古力决定亲自拜访山东巡抚。
数日后,朱古力带着厚礼来到巡抚府。通报之后,他被引入会客厅等待。百无聊赖之际,朱古力决定在这庭院中稍作踱步。沿着曲折的走廊前行,廊下的灯笼随风轻轻晃动。当他转过一处拐角时,眼前豁然开朗,一方精致的池塘映入眼帘。
池塘边,一位妙龄女子正与丫鬟在喂鱼。女子身着淡粉色罗裙,裙摆绣著细腻的花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她的眉眼如画,双眸犹如一汪清泉,透著灵动与温婉。一头乌黑的秀发挽成精致的发髻,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更添几分柔美。她微微俯身,手中拿着鱼食,轻轻撒向池中,鱼儿纷纷游来争抢,溅起一圈圈涟漪。丫鬟在一旁轻声说著什么,逗得她嘴角上扬,露出浅浅的梨涡。
朱古力一时看呆了,竟不自觉停下了脚步。或许是察觉到有人注视,女子抬起头来,目光正好与朱古力噷汇。她微微一怔,先是下意识地福身行礼,声音轻柔:“小女子不知王爷在此,失礼了。”朱古力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拱手说道:“是本王唐突,惊扰姑娘了。”女子轻轻摇头,声音如同黄莺出谷般悦耳:“王爷言重了”
正说著,远处传来家仆的声音:“王爷,巡抚大人回来了,请您移步会客厅。”朱古力再次对女子颔首示意,而后匆匆前往会客厅。
山东巡抚苏怀?快步走进会客厅,他年约五十,身形挺拔,面容清瘦,两鬓微微泛白,身着官服,气质威严中透著儒雅。一见到朱古力,苏怀?便拱手致歉:“王爷恕罪,下官外出巡视归来迟了,让王爷久等。”
朱古力回礼道:“苏大人公务繁忙,本王理解。”两人分宾主落座。一番寒暄后,朱古力道明来意:“此次拜访,是想与大人商议一事。近日王府在文山发现些矿石,想开采用作修缮材料,还望大人应允。”
苏怀?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虑,缓缓说道:“文山乃朝廷之地,开采矿石需有朝廷许可,此事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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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苏瑶款步走进会客厅,先向朱古力行礼,而后走到苏怀仁身旁,轻声说道:“父亲,王爷此举也是为青州百姓谋福祉,修缮王府亦是维护地方体面,更可以让百姓有个活计。况且只是开采些矿石,并非大事,若能给予方便,王爷想必也会念著咱们的好。”
苏怀仁听后,若有所思,片刻后笑着说:“瑶儿所言有理。既然如此,王爷开采之事,只要不生事端,本抚也不便阻拦。”
朱古力心中一喜,连忙道谢。之后,他们又谈起时政、辽东局势和流民问题。朱古力言辞恳切,见解独到:“如今辽东战事吃紧,百姓流离失所,朝廷应注重安抚流民,给予土地和生计,否则易生祸乱。”苏怀仁频频点头,对朱古力的看法颇为认同,两人相谈甚欢。
告辞时,朱古力再次与苏瑶目光噷汇,苏瑶微微低头,羞涩一笑。朱古力离开后,苏怀仁看着女儿,罕见地打趣道:“瑶儿,今日这王爷,你觉得如何?”苏瑶脸颊绯红,嗔怪道:“父亲,您又打趣女儿。女儿只是听说衡王殿下最近在赈济灾民,带着灾民开荒筑堡,这是仁义之举,父亲作为巡抚也应该多加支持。”苏瑶嘴上否认,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眼中满是少女的娇羞。
回到王府,朱古力立刻召集孙先生和赵铁柱,商议前往濠镜澳的事宜。
“颜先生,此次前往濠镜澳寻找火器人才,责任重大,本王思来想去,唯有你能担此重任。”朱古力看着孙先生,目光中满是信任。
颜先生微微?身,神色郑重:“王爷放心,颜某定当竭尽全力。只是路途遥远,又要深入红毛盘踞之地,需谨慎行事。”
赵铁柱站在一旁,拍著胸脯说:“王爷,俺带六个兄弟随孙先生一同前往,保证护他周全!”
朱古力点头:“此去不仅要寻找人才,还可沿途了解商业情况,为王府拓展生意铺路。如果有其他有本事的人,只要身世清白,你们可自行收留。你们以贩卖丝绸、茶叶等货物为名,暗中查探火器专家的消息。”
接着,朱古力又叮嘱道:“红毛狡诈,行事千万小心。遇到危险不可莽撞,以自身安全为重。若能寻得人才,不惜一切代价带回。”
颜先生和赵铁柱领命而去。临行前,朱古力单独与他们谈心,言辞恳切:“你们这一去,关乎王府未来。本王盼你们早日归来,带回希望。”
颜先生眼中闪过感动,抱拳说道:“王爷如此信任,孙某定不辱使命!”
赵铁柱憨厚地笑了笑:“王爷放心,俺赵铁柱这条命都是王爷给的,就算拼了命,也会把人带回来!”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朱古力心中既有期待,也有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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