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针对(1 / 1)

萧仲渊无言以对,完全没想到萧云逸会跑到北镇抚司报案,更加想不到他会加入锦衣卫。

不去参军也就罢了,放著好好的羽林军、金吾卫不当,跑去当锦衣卫?

“逆子!当真是逆子!”

萧仲渊骂骂咧咧的上了马车。

尚未等他开口询问,萧怀谦便主动开口道:“孩儿知错,请父亲责罚。”

他虽看似文弱,体质却比常人要好许多,加上行刑力士事先得了嘱咐,二十棍也只是皮肉外伤。

萧仲渊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明知是错,为何还要这么做?”

萧怀谦回答道:“爹在时,从未让娘受过半分委屈,如今爹不在了,自当由孩儿来守护娘亲。”

为人子者,替母出头有错吗?

萧仲渊本就不是擅于说教之人,在如何教子这方面实在没有什么经验。

“错不在你们二人,错在为父。”萧仲渊心中自责。

归根结底,若不是因为纳妾、收子之事操之过急,也不会发生打耳光之事。

五根手指有长有短,一碗水总有端不平的时候。

更何况萧仲渊本就心怀感恩与愧疚,有所偏袒也是人之常情。

萧怀谦正是看清这一点,才有底气对萧云逸出手,会是这样的结果也只能怪自己没有本事,斗不过对方。

马车内,父子俩相对无言。

……

白水县。

萧云逸领着一队缇骑,经过打探后很快就找到了那名唤做茯苓的丫鬟。

初一见,方知何为: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茯苓颇有姿色,她的丈夫十分普通,见到锦衣卫时被吓得浑身发抖,还没来得及询问,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经过全都交代。

“诸位大人容禀,草民奉公守法,不曾犯过大错,与茯苓成亲也只是收了人家银子,草民没有碰过她一根头发,她做了什么也与草民无关,求诸位大人明察。”

萧云逸没机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目光落在茯苓身上,好奇询问道:“你不害怕?”

茯苓轻抚小腹,摇了摇头:“被县马爷强行玷污后,奴婢便料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他强了你?”

原文中关于这段只是一笔带过,并不详细。

萧云逸对此来了些兴趣,给身怀六甲的茯苓赐了座,含笑道:“本官有时间,也愿意给你一次自辩的机会,展开来说说。”

茯苓道:“奴婢倒不是要辩解什么,只是想要告诉大人事情真相,是县马爷强行玷污了奴婢,而后又用奴婢的家人威胁,逼着奴婢与其行交媾之事。”

萧云逸询问道:“为何不在一开始就将此事告知县主?”

茯苓道:“奴婢并非县主陪嫁,哪里有资格能得到县主的怜悯?若是一开始就与县主言明此事,以县主那暴戾的性子,定会将奴婢活活打死。”

顿了顿,又道:“奴婢位卑,只能逆来顺受,那日出游与县马爷亲昵时被县主撞破,本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不曾想县马爷失手将县主推入湖中。”

故意杀人与意外致死的量刑完全不是一个标准。

萧云逸逼问道:“当真是失手?还是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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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一口咬定只是意外失手。

萧云逸道:“东厂那些番子想杀了你以除后患,那位县马爷使了一招偷梁换柱让你假死脱身,而今你又为了维护他而说谎,如此情谊,你跟我说你是被强,县主之死也是意外……呵呵,你猜本官信不信?”

茯苓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正欲开口解释。

“带走!”

萧云逸一声令下,两名缇骑上前将有名无实的夫妻俩架上囚车,?时将一应物证打包带走。

街道上,有眼尖的百姓认出了领头的萧云逸,嘴里小声嘀咕著:“好好的侯府世子爷不当,为什么偏偏要去当狗呢!”

东厂与锦衣卫乃是天子鹰犬,从成立至今做了太多天怒人怨之事。

在绝大多数坊间百姓的眼中,他们都不是人。

白水县乃是萧家祖地,街上随便拉出一个萧姓之人,都与萧云逸沾亲带故。

此刻见到萧云逸当了锦衣卫,那些年纪大、辈分高、脾气暴躁的萧氏族老恨铁不成钢。

直接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在萧云逸经过时大声训斥道:“仲渊家的小子,放著好好的侯府世子不当,为什么要跑去当锦衣卫?”

换做是旁人,只此一句便是取死之道。

萧云逸用余光扫了眼说话的老者,通过原身的记忆得知,老头竟是五服内的曾祖辈。

这么高的辈分,就是萧仲渊来了也只有听训的份。

惹不起!

那就当作没有听见。

萧云逸目不斜视,下令道:“加速回京!”

北镇抚司。

萧云逸将茯苓押送回来后便交给理刑百户接手,自己则去领了官服与佩刀。

值得一提的是,锦衣卫的制式官服并非是飞鱼服,制式佩刀也不是绣春刀。

整个锦衣卫有资格穿飞鱼服,佩绣春刀的人屈指可数,且飞鱼服属于赐服,并非是常服,一般场合基本不会穿戴。

北镇抚司人员架构为镇抚使一人,副镇抚使二人,千户皆从下辖卫所借调,直司百户五人,试百户若干,总旗、小旗、校尉、力士若干。

萧云逸被分到了百户王成原麾下,刚一见面就被对方来了一顿下马威。

“进了北镇抚司,不管你是哪家的世子,都得遵守北镇抚司的规矩,不要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就无所顾忌,倘若犯了错,谁都救不了你。”

“卑职谨记大人教诲。”

萧云逸不想当北镇抚司里的刺头,人家是百户,初来乍到,作为下属规规矩矩行个礼又不会掉块肉。

王成原适可而止,从桌上拿起一份卷宗,转言道:“你有勇有谋,办事利索,何大人对你十分看好,眼下正好有一件案子要交给你去办。”

萧云逸接过卷子翻看,不禁疑惑道:“大人莫不是拿错了卷宗?这是一件已结的案子。”

王成原道:“已结的案子就不是案子吗?还是说你没有能力侦办此案?”

确认过眼神,是刻意为难的人。

萧云逸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上峰,在看出对方是在有意刁难之后,当下也不与其客气。

直言道:“卷宗上标注已由东厂结案,你这时候让我去重新调查,无非是想利用我去针对东厂罢了,真当我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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