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二十棍,几名校尉先是抬着萧云逸就医,后送回神武侯府。
他们前脚刚离开,后脚萧云逸就醒了过来。
张鑫顾不得关心自家少爷的伤势,急匆匆讲府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少爷,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任大友那边......”
萧云逸尚未从疼痛中缓过来,好一会才开口道:“不要自乱阵脚,等到戌时再看。”
张鑫急切道:“可是,万一任大友在此期间被抓,小的担心......”
萧云逸打断道:“他在第三天才动手,可见前两天做了不少准备,为了拿到后续一千两银子,他不会让自己出事。”
在京城街面上混的人,或许没什么大本事,但多多少少会有些小聪明。
萧云逸简单安抚了几句,转而询问道:“萧怀谦在做什么?”
张鑫回答道:“那位没吵也没闹,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只在院里静心读书。”
两次的刺杀失败,证明主角的光环正在增强,往后只会越来越难杀。
萧云逸忍不住怀疑,是因对主角下毒之事,遭受到了“命运”的反噬,才会挨了二十棍。
除此之外,他实在无法理解王成元为何会无缘无故的针对自己。
“福禄寿喜财,还有吉祥如意他们呢?”
“她们被官差带去京兆府问案,这会还没放回来。”
张鑫顿了顿,补充道:“不仅是她们,凡是有嫌疑的下人大多都被带走,各院内都是如此,大老爷已经派人去了白水县,说是要从那边带些知根知底的家仆回来。”
上次刺杀失败后是增派亲卫,这次下毒失败后直接来了个大换血。
从某个角度来说,此举对整个侯府极为有利,基本上杜绝了东厂与锦衣卫安插眼线的机会。
有种“歪打正著”的戏剧感。
萧云逸得知事情经过后,不禁感叹道:“我那位大伯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啊!”
主仆二人正说著话,方芮荧匆匆赶来,开口便道:“辞官,明日便去辞官,不要再去当什么锦衣卫了。”
北镇抚司行刑力士到底还是留了手,?样是二十棍,比起上次挨的家法,这次的伤势显然要轻很多。
方芮荧见不得儿子受伤,红着眼眶哽咽道:“锦衣卫凶险,北镇抚司不是好人待的地,仕途的路没有那么容易走,就在家当个游手好闲的纨绔世子,没什么不好。”
萧云逸道:“母亲,我当了很多年的纨绔,现在想要为自己拼一把。”
方芮荧板著脸道:“家里有世袭罔替的爵位,你父亲官居镇北大将军,哪里还用得着你去拼什么。”
若是依照原文剧情发展,最终因此受益之人只会是萧怀谦。
设定中,神武侯本就是萧怀谦最大的倚仗,随着萧仲渊的权势越来越大,主角的光环也会越来越强。
而萧仲渊在原书中的设定属于“人形金手指”。
用不了几年时间就会当上京畿大都督,统领?州军事,执掌三十万兵马。
这根金手指只属于萧怀谦。
“母亲,我这般年纪,正是拼搏的时候,不是为了要当上多大的官,而是想要证明自己并非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
萧云逸语气坚定,带着几分桀骜,继续说道:“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父亲是为国征战的大英雄,我身为父亲唯一血脉,自然不能坠了父亲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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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芮荧听后陷入沉默。
她心中所愿,不过是希望儿子能够安稳度过一生。
当儿子用坚定的语气说出真实想法时,她虽不支持,却也不忍继续阻止。
方芮荧暗自纠结了一会,柔声商量道:“儿大不由娘,你若实在不愿辞官,那就换个衙门当差。”
萧云逸摇了摇头:“些许磨难罢了,何须退缩,自当迎难而上。我有揽星逐月之志,今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母亲不必为我担忧。”
方芮荧尚未开口,门外便传来一声冷哼:“区区一名百户,就将你收拾成这副模样,还说什么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屁股都被打烂了,你倒是动动看。”
萧仲渊身披甲胄,满身杀伐之气,凌厉的目光落在萧云逸身上,沉声训斥:“你也就是耗子扛枪——窝里横,去到外面什么都不是。”
方芮荧闻言,瞬间来了脾气,怒喝道:“萧仲渊,儿子被打成这样,你这个当爹的帮不上忙也就罢了,跑来说什么风凉话,显你能耐是吧?”
夫妻俩因那一巴掌之故,已经多日不曾同房,甚至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萧仲渊心中有愧,气势逐渐弱了下来,温言解释:“我才从军营回来,也是刚刚得知事情经过,没来得及处理……”
“那你倒是去处理啊!跑这来耍什么威风?”
“我……”
“你什么你?堂堂神武侯,镇北大将军,难道连替儿子讨个公道的能力都没有吗?”
“当然不是。”
“那你倒是去啊,还杵在这做什么?”
“我……”
“还你?你什么你?”
“我这就去。”
萧仲渊转身就走。
方芮荧冲着他的背影高喊:“儿子被打了屁股,你这当爹的脸面被人踩在脚下,要只是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那干脆就别去了。”
萧仲渊闻言,嘴脸隐隐抽搐,很想转身回一句:“屁股是屁股,脸面是脸面,不能混为一谈。”
只不过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一句:“放心,只动手,不动嘴。”
此刻早已过了下衙的时辰,萧云逸出府前,命人前去打探清楚王成原所在之处,随后领着一队亲兵直接找上门。
王成原正与麾下心腹在酒楼饮酒,见到萧仲渊出现时,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强自镇定道:“侯爷亲自来寻下官,不知所为何事?”
萧仲渊没有丝毫废话,大手一挥,直接下令道:“打断他一条腿。”
随行而来的亲兵立刻上前,一?鞘砸在王成原的嘴巴上,不给其开口说话的机会。
又一?鞘砸在他的后背,直接将其砸倒在地。
最后一?鞘狠狠砸在膝盖上,生生将腿打断。
王成原哀嚎不止,口中含糊不清的呼喊著什么。
随行亲兵皆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百战老卒,一旁的总旗在亲兵的注视下,默默的低下了头,呼吸都不敢大声。
萧仲渊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淡淡道:“转告锦衣卫指挥使,王成原冒犯本侯,以下犯上,本侯施以小惩,若他有意见,尽管来找本侯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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