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威风凛凛的锦衣卫逐渐成为了过去式,身为锦衣卫一员,萧云逸莫名感到悲凉。
尤其是身处权利争斗当中,更加能够体会到权利的重要性。
升官!
必须尽快升官!
金虎帮大乱,萧云逸带着下属回到客栈,琢磨著具体的升官计划。
与此同时。
某间破庙内,辛继宗按照事先约定,将盗来的账册藏匿在墙砖里,清理好痕迹后立刻离开。
不多时,一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乞丐进入破庙,观察四周确定安全后,从墙内拿出油纸包裹着的账册。
“终于拿到了!”
乞丐眼中满是兴奋,小心翼翼将账册贴身放入怀中,全神贯注之下,丝毫没有发现身后正有一道人影在快速接近。
噗呲!
手起刀落,乞丐尸首分家,脑袋滚到墙角,脸上还带着喜色。
解决掉乞丐后,男人迅速上前,从乞丐怀中将油脂包拿到手里,小心翼翼拆开。
见到账册那一刻,稍稍迟疑了一会,随后将其翻开查阅。
“有了这本账册,庞公公的位置定然不保,老子这次立了大功,东厂掌班大档头的位置,稳了!”
话音刚刚落下,一柄长剑横在他的脖颈上。
什么时候?
他娘的,大意了!
男人冷汗直流,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敢擅动,小心翼翼开口道:“在下乃是东厂档头(役长),敢问好汉是哪路神仙?”
祝君豪目光落在东厂档头手中的账册上,压着嗓子道:“我问,你答,错一句,人头不保,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庞公公是谁?”
“御马监掌印太监。”
“你手里的东西有什么作用?”
“御马监勾结金虎帮贩卖私盐的证据,有了这本账册,督主就能扳倒庞公公。”
“目的是什么?”
“夺权,扶持自己人上位。”
东厂档头没有任何隐瞒,有问必答,但凡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祝君豪紧跟着又问了几个问题,从东厂档头手中拿走账册。
“好汉,该说的我都说了,没有一句隐瞒,东西可以拿走,只求好汉能够放……”
话音未落,剑光一闪,割破了东厂档头的喉咙。
全程干净利索,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江湖中人,以信义为重,本少侠可没说回答完问题就饶你性命,你们这些阉党走狗,全都该死!”
祝君豪将账册收好,又从东厂档头身上摸出钱袋。
“阉党走狗这么穷的吗?”
钱袋里就只有十几两银子,连一张银票都没有。
祝君豪嘀咕了几句,喃喃自语道:“爹说过,行走江湖最忌讳的就是被官府的人盯上,为了不留后患,只能委屈佛爷了!”
言罢,找来干草、干柴,掏出火折子,一把火将破庙点燃,随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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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银子,祝君豪首先想到的是去买一匹马,问价之后才知道,城里最便宜的马都要三十几两银子。
他手里的银子不够,无奈之下只能买一匹骡子代步。
“云来客栈?倒是个好名字!”
祝君豪翻身下骡子,冲著迎面而来的店小二吩咐道:“给本少爷的马儿喂上好的草料。”
说吧,掏出一钱银子扔给店小二。
“少侠放心,一定用最好的草料。”
店小二点头哈腰,将人迎进客栈,回过头看向店外的骡子,嘴里小声嘀咕:“看穿着打扮不像是个穷人,出手也不吝啬,怎么会连一匹马都买不起呢!”
听说过指鹿为马,还是头一次遇见指骡为马。
骑骡子的少侠,行走江湖都不嫌丢人的马?
……
破庙的大火很快就惊动了衙门的人。
“你们说,锦衣卫是抽哪门子的风,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要封城?”
“锦衣卫做事,哪里轮得到咱们这些衙役指手画脚?上头都没说什么,你管他们干嘛。”
“先前是金虎帮着火,这会又是破庙着火,你们觉得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很难说,要不锦衣卫干嘛封城,应该就是为了抓拿纵火之人。”
“那些动静未免也太大了些吧?什么人值得锦衣卫大动干戈?”
“要不他们是锦衣卫呢?天子亲卫,权势滔天,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咱们这些小人物就别瞎议论了,免得引火烧身。”
大火扑灭后,衙役们开始检查现场,除了两具烧焦的尸体外,还发现了一块身份?牌。
“头儿,这事怕是要闹大发了,被烧死的人当中有东厂的人,还是一位档头。”
“又是锦衣卫,又是东厂,咱们可没能力处理这些,赶紧将此事汇报给上头。”
“要不,也去卫所通知一声?”
“通不通知由上头决定,咱们只需做好本份,不要越界。”
班头命属下将烧焦的尸体安置好,随后拿着身份?牌赶回衙门,将破庙的情况如实汇报。
事关东厂,没人敢大意,为了不接烫手的山芋,直接让人将?牌送去了刺史府。
单家父子正与刺史商议全城搜捕之事,得知事情经过后,仔细查看身份金牌。
“是东厂档头的身份?牌不假。”单昆面色凝重。
庆州刺史追问:“是因为上次那件事?”
单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头看向宝贝儿子,吩咐道:“发动全帮之力,你亲自带人去搜捕辛继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金虎帮在庆州的势力范围很大,有钱有势有人有面,若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庆州刺史与金虎帮牵扯很深,也明白当前事态严重,于是便对下属下?道:“调集衙门人手,配合少帮主,全城缉拿纵火凶徒。”
官方与民间势力联手,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百姓忧心忡忡,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云来客栈。
萧云逸微笑看着坐在对面的庆州卫所千户,缓缓开口道:“汪大人,卑职已经说过了,之所以要封城,是为了抓拿辛参军一案的真凶,你该不会想要阻挠卑职破案吧?”
汪千户温言解释道:“兄弟,不是哥哥要阻挠你办案,而是这动静太大了,哥哥身为卫所千户,很难向上头噷代啊!”
“上头?”萧云逸笑问:“汪大人难道不知道,卑职就是从北镇抚司出来的吗?”
汪千户很想问一句:“你难道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从北镇抚司出来吗?”
在北镇抚司任职,与曾经在北镇抚司任职,完全是两个不同概念。
碍于那一身刺眼的麒麟服,汪千户压着心中情绪,好言好语劝说:“兄弟,锦衣卫有锦衣卫的规矩,你这么做就是坏了规矩,趁现在事态还能够控制,快让你的人撤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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