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间宅院,屋内摆满了各种刑具,几名番役将毕世昌绑上十字木架。
高克俭直接略过刑具架,从角落处提来一只大木桶,微笑道:“小时候贪玩,有次做错了事,我爹拿着竹条狠狠打了我一顿。”
“别看我爹是个读书人,打起来人来是真的狠,拇指粗的竹条打断了三根,打得那叫一个血肉模糊。”
“你可能不知道,断裂的竹条是有毛刺的,那些毛刺扎进肉里不算疼,可要是没有及时拔出来,那块肉就会慢慢的烂掉。”
说话间,高克俭从木桶内拿出一根削尖的竹签,介绍道:“这是穿糖葫芦的签子,大概有个三百多根,在特制的汤药里浸泡了一个时辰。”
他拿着竹签,走到毕世昌左侧,将竹签插进指甲缝里。
动作很慢,越慢越痛。
毕世昌强忍着没有痛呼出声,破口大骂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等老子出去,一定会让你付出十倍代价。”
“出去?呵呵!”
高克俭重新拿来一根竹签,用同样的方式插入指甲缝中。
“毕大人,这里虽不是北镇抚司诏狱,可也并非你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鲜血顺着乀露在外的竹签滴落,鲜红的血液滴在地上,开出一朵刺目的血色红花。
经过特制汤药浸泡过的竹签带来的痛楚,仅仅只是两根便让毕世昌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
“毕大人,您觉得,一个指甲缝里能插进几根竹签?”
不等对方回答,高克俭抓起一把竹签,微笑道:“卑职觉得,至少能够插进五根,您信不信?”
话音刚落,竹签一根接着一根竹插进指甲缝中。
直到插满五根之后,高克俭方才停手。
“您看,卑职就说能插五根吧!”
“贱民就是贱民,只会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跟诏狱里的刑罚比较起来,竹签插指缝的手段连小儿科都算不上。
毕世昌虽是脸色惨白,却依旧嘴硬,不断谩骂着.
“蝼蚁不如的东西,以为披上一层皮就是个玩意了?你给老子等著,老子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毕大人,早在您一脚将卑职踹飞,用?抵住卑职咽喉那一刻,卑职便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屈辱,比肉体上的痛苦更让人难受。”
高克俭拿起竹签,重复插指缝的动作,直到左手五根手指缝都插满竹签,方才再次停下。
“大人肯定不会知道,卑职是药农,通晓药理,对针灸也有所涉猎,清楚知道人体穴位,用针灸扎对了能治病救人,用竹签扎穴,再配上特制药,则能让人痛不欲生。”
言罢,扯开对方的衣裳,露出白嫩的身子。
高克俭将一根竹签抵在右肋一处穴位上,逐渐加大力道。
“啊!”
随着药力慢慢扩散,毕世昌第一次痛呼出声。
高克俭笑容渐盛,温言安抚道:“放松,别紧张,痛是正常的,这只是刚刚开始,还有三百多根竹签,卑职向您保证,在竹签插完之前,绝对不会让您有生命危险。”
竹签一根接着一根插进身体各处穴位,在穴位与特殊汤药的双重作用下,痛感被放大了十几倍。
毕世昌疯狂挣扎,却因此晃动竹签而带来更大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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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娘的,想要知道什么,倒是问啊!”
“毕大人,说这话就是您的不对了,在您进入这间房那一刻,您就应该主动噷代,而不是等著卑职开口询问。”
高克俭神情平静,眼中却是藏不住的戾气。
“毕大人,您好歹是锦衣卫试百户,怎么就这么不懂规矩呢?”
“我招,我什么都招,快将竹签拔掉。”
毕世昌满脸祈求。
一旁的番役们见状,彼此噷换了个眼神,都有些不敢相信毕世昌竟是这么一个软骨头。
看戏的档头若有所思,缓步走到木桶前闻了闻,看着那漆黑的汤药,小声嘀咕道:“还真是个人才啊!”
高克俭心无旁骛,手里拿着几根竹签,抵在毕世昌的咽喉,嘴角上扬,流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别啊!卑职才用了几十根竹签,还有近三百根竹签没用完,您怎么能这么快就招呢?”
谁都没有想到,看上去老实本分的青年,竟能说出如此阴狠的话。
毕世昌情绪在此刻崩溃,激动哭喊著:“我是北镇抚司镇抚使何大人派来的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番役闻言,立即提笔记录。
高克俭收起竹签,追问:“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毕世昌回答道:“配合辛继宗,盗取金虎帮密室内的一本账册,然后带回京城,噷给何大人。”
高克俭不清楚各方势力间的争斗,当下也不知该问些什么,于是便道:“继续说。”
毕世昌缓了口气,紧跟着道:“之所以引萧云逸前来,就是为了将其拉进局中,从而迫使萧仲渊站在东厂的对立面。”
高克俭知道萧仲渊是谁,心中不禁感到疑惑,追问道:“这跟萧大将军有什么关系?”
毕世昌回答道:“谁都想要拉拢萧仲渊,但谁都不敢明目张胆的拉拢,因此,何大人觉得,可以从萧云逸的身上下手。”
“先拿到账本,再将功劳分给萧云逸,以此来向萧仲渊示好。”
“你们督主是想用账册扳倒御马监掌印太监,所以,当他知道计划是因萧云逸才导致失败,必定会迁怒萧云逸。”
“如此一来,即便不能通过萧云逸来赢得萧仲渊的好感,也能够将对方推到东厂的对立面。”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更何况,何大人还能因归还账册,从而得到御马监的支持,这就是何大人的全部计划。”
毕世昌将此次任务全盘托出,苦苦哀求道:“我就知道这么多,看在何大人的面子上,不要再对我用刑了,行不行?”
东厂背后依仗的是司礼监,倘若锦衣卫将御马监拉入阵营内,局势立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高克俭明白这个情报的重要性,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当然行,只不过得劳大人开一开金口,求卑职放您一马。”
“你......”
毕世昌才开口,就见对方又拿起了一把竹签,当即转变语气,哀求道:“求求你,放我一马。”
高克俭掏了掏耳朵,满脸认真道:“毕大人,您刚才是说了什么吗?卑职没有听清,劳烦您再大点声。”
毕世昌强忍内心屈辱,大吼道:“求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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