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堂钰像个醉虾一样,一路被人搀扶着,他弓着背,双手搭在时晴的肩膀上,整个人的身体挂着,看上去十分疲惫。可是一束薄光打在他的脸上,又偏偏照出了他惊为天人的容颜。
哎,不得不说,阮堂钰可真是好看啊。
而且,醉酒后的阮堂钰特别乖巧,安安稳稳地靠着时晴,像一只听话的小猫咪。
时晴的母系情怀突然间被勾起了,恍惚间居然帮阮堂钰理了理头发。
“嗯……不要……”阮堂钰呢喃了一下嘴,就像小孩子刚吃完心爱的糖果一样,醉相可掬。
时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阮堂钰的身上摸到了钥匙,然后把阮堂钰放在旁边,踉踉跄跄地打开了门。
屋里黑黢黢的,时晴好不容易摸到了玄关处的开关,打开了灯,还没等到她惊呼阮堂钰的家里好大呀,一个巨大的身影就轰隆倒地,时晴赶紧扶住他,才让他倒在了自己怀里,然后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地板上。
阮堂钰呢喃一声,居然觉得时晴这个肉垫很舒服,抱紧了时晴。
时晴被人像树袋熊一样地抱着,动弹不得,时晴黑亮的眼珠顺着阮堂钰抱住自己的手一直从他的喉结处滑到了他的眼睛那儿,而后看见阮堂钰今天晚上新长出来的青绿的胡茬。
听说刚剃完胡子就长胡茬的,那个方面的能力会比较强。
时晴的脑袋“嗡”的一下炸来,那个地方吗?
她一不小心,果然膝盖处抵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刚一触碰到他,那家伙居然变硬了。
时晴……
她挣扎着要从地板上爬起来,虽然阮堂钰的家里铺了厚厚的地毯,睡上去质感很好,可是被一个考拉一样的男人抱着,时晴觉得还是浑身不舒服。
关键是,这个男人还在打滚儿!
这男人睡相怎么这么不老实,居然抱着她打滚儿,然后滚着滚着,阮堂钰居然把她压-在-了-身、下面。
Ohgod!这个男人也太随便了吧!
时晴选择了男人身上一块薄弱的地方,然后用力一踢,直到男人吃痛哀嚎一声,终于把时晴给放下来。
时晴得意地从地板上爬起来,发现,阮堂钰醒了。
他的眼眶周围是黑黑的黑眼圈,而后眼神委屈地看着时晴。
时晴真想把这一幕给拍下来,大名鼎鼎、冰山一样的阮公子,居然会用小受一样的目光看人欸?
而且,凄凄楚楚、惨惨兮兮欸!
阮堂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晕晕乎乎地站起来,可是因为酒劲儿过猛,脚下一阵踉跄,居然直挺挺向下摔去,这一摔不要紧,刚好压住了时晴。
而且这一次由于落地的角度刚好,阮堂钰温良绵薄的唇正好吻上了时晴。
“嗡……”时晴的脑子再次炸开了。
她这是被强吻了么?
而且男人还醉酒了毫无意识?
并且那唇就像是小老鼠偷到了油一样,腻歪歪,又补上了一口。
妈呀!老娘绝壁是被强吻了!
时晴这么想着,却发现男人的眼睛蓦的铮亮,这家伙是在装睡?
时晴不禁怒从中来,可是男人并未退后,而是一道奇怪的电流突然间擦过时晴的嘴唇到达阮堂钰的口腔,而后阮堂钰的唇也被电了一下,一股奇怪的电流顿时充盈了他的全身。
“啪!”时晴甩了他一个巴掌:“变态!”
阮堂钰莫名其妙地被打了一下,而后刚才错过的光阴突然像走马观花一样地在他的脑海中流转,大脑中的思绪就像突然间被抽去了一段一样,他突然间没有了刚才道记忆。
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来到玄关这里的,不记得家里为什么会有时晴,他也不记得眼前的女孩为什么双目噙着泪,一脸委屈愤怒的看向自己。
阮堂钰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句话就像是一团火,蓦的烧到了时晴的心灵,她站起来“啪啪啪!”。连甩给阮堂钰三个耳光:“色狼!流氓!变态!神经病!”
阮堂钰木然。
自己竟然这么不堪了吗?
自己读书了那么多年,大学时还被他爸送到国外去接受教育,怎么说自己也算是一个知识份子,怎么到时晴这里,就变得如此不堪了呢?
色狼?流氓?变态?神经病?
这是……他?
时晴着急生气得拼命地就去拧门把手,希望早点从这里离开,谁知道这个人下一步又会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刚才这个人在吻自己的时候,明明就是大脑清醒,那他还……
辗转厮磨四个字在时晴的嘴里没有说出来,可她就是觉得阮堂钰恶心,无比的恶心!
阮堂钰的黑眸讳莫如深,他捂着自己的脸,突然间变得沉肃冷静。
“哼……”时晴冷哼一声,这个家伙,又变了吧!
刚才那个满面春花的样子就像是吃了春药,怎么现在又变成大冰块了呢?
阮堂钰是学变脸的吗?
时晴愤愤不已,继续拧那个门把手。
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是怎么关的,怎么就……拧不开呢?
时晴越来越使力,越使力,心上就越难过,她恨不得把门给踹了!
都是这扇门!
时晴在心里默默地诅咒它。
一双男人的手却突然间从后方绕了上来,他蓦的抓住女人的手腕,用低沉喑哑的声音说:“别动!”
时晴顿时呆若木鸡。
男人说:“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原因?”
时晴错愕地看向他:“别、别、别,我也是演员,我了解人类的演戏水平!”
时晴顿时用双手捂住胸口,愤然地说:“你就是想吃我豆腐!”
阮堂钰呆若木鸡,他黑黑的眸子黑的那么幽远、深邃,就像今晚神秘漆黑的天幕。时晴一身后就好像能触摸到里面的星星,无奈那天幕太深邃了,就像有黑洞一样,时晴只能一个劲的掉下去,却永远忘不到底。
阮堂钰这么一个沧桑、颓废、忧郁的表情,实在对女人太有吸引力,时晴也默默地被他征服了,站在那里一时间忘记了该怎么动。
“那……你说吧……”
时晴怂了。
阮堂钰说:“你相信诅咒吗?”
时晴狠狠地把自己的鞋脱了,往阮堂钰身上扔去:“你给我滚!”
还好阮堂钰躲的及时,不然此刻已经被高跟鞋尖尖的鞋尖给砸中了。
阮堂钰用手接住了时晴的鞋,此刻时晴的一只脚光着,而阮堂钰的一只手上拖着时晴小巧玲珑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