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尘公主跟平武县主抱有同样的想法。她也不太想得通,郑无恨为什么对武慧儿这么千依百顺的。难道就因为武慧儿对他爱答不理的。
其实仔细想想。郑无恨年幼时是郑氏子弟,据说在郑氏也是十分受关注的很有天赋的子弟。
父亲是流放岭南的罪臣,也是世家子弟,不过郑无恨从没跟人说起过他的生父,据说他父亲跟他母亲相识结合用的都是假名,后来两人闹翻,郑三娘怒而合理,郑无恨便跟着整三年郑离回了郑氏。即便如此,因为外族在岭南郑氏是位高权重的族老,地位举足轻重,郑无恨在郑氏的地位也没什么动摇。
在郑氏的几年,郑无恨和其他郑氏子弟没什么两样,依然是鲜衣怒马纵横岭南,备受尊崇。
只是后来他小姨母郑樱抗婚出走,嫁入了西凉皇室,郑三娘母子在郑氏的地位才尴尬起来,只是也没尴尬多久。消息传到岭南后,郑樱在西凉已经得势,郑氏子弟对郑三娘母子态度暧昧不明后,整三年便很快带着郑无恨离开了岭南迁居西凉。
在郑樱的助力下,郑离很快与西凉的南山王达成联盟,甚至结下婚约。南山王原本也有正妃,只是为了搭上郑樱的线,火速与正妃合离,另娶郑离为正妃。郑无恨在最初郑三娘和南山王与当时的摄政王北固王虚与委蛇的时候并不在西凉,而是被郑离送到了一处很隐秘的地方受训。
等他结束受训回到西凉,已经是十五岁的事情了,那时郑三娘和南山王加上郑樱几乎已经把控了西凉的全部朝政。郑无恨未到西凉已经受风为王,有南山王和王妃的面子在,也没人敢对他如何。
即便有几个仗着贵族和宗室身份子弟想要为难他的,也被他三下两下收拾干净了。几乎没遇到什么太糟心的事情。
难道日子过得太顺畅了,就会觉得没意思,就想给自己找点不痛快,找点存在感。而武慧儿的冷淡和暴躁,甚至出言不逊都正好合了他猎奇的胃口?
郑无恨自到西凉之后,在西凉几乎都是身居要职,西凉人皇城内外的人见了他都是阿谀奉承居多,就算刚正点的,也不过是少说几句奉承话,几乎没几个不是恭恭敬敬的。莫非是被人奉承久了,觉得武慧儿对他这种不理不睬的态度十分新鲜有趣。自己要不要试试对他冷淡点,自己若是也如此的话,万一事实并非如此,那岂不是弄巧成拙。
平武县主对坐着发呆的银尘公主没兴趣,冷冷看了她一眼,便悠然端过了一旁冰镇过的果酒慢慢喝了起来。其实天气还是有点热的,虽然这边的行宫依山傍水比长安城里是要清凉许多,不过东西却比不上长安城。这些果酒都是从府里带过来的,是这次西凉使团带过来的贡品,西凉虽然地方不大,果酒倒是极好的。
若是没有银尘公主在这里碍眼,即便这次依旧没有机会接近裴长浪,平武县主也觉得此行不虚。
“想好了没有,要怎么对付她。事先说明,武慧儿的身后可不止武信和我阿爷,还有杨微和虢国夫人,所以你就算是真的恨不得弄死她,也不能在真的弄死她,最多是让她吃点亏,要让你有苦说不出那种。这种事情,你银尘公主应该很擅长才是。”平武县主幽幽看银尘公主一眼,笑道,“毕竟你也不是什么善茬。”
银尘公主真是憋屈地很想先把平武县主暴揍一顿再来说合作的事情。若是在西凉,她大可以这么做,没人敢说她的不是,但此时此刻她却是身在长安,大靖的长安,虽然使者的身份也算是体面,但还是不能乱来,否则不必平武县主出手,郑无恨就能收拾了她。
想想就觉得心气不顺,武慧儿怎么算都是外人,她闯了祸,郑无恨都能帮着收拾,自己要是闯了祸,他十有八九是要袖手旁观看热闹的。
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算他们对他再怎么好,他的心里想着念着的还是大靖和岭南的,若不是因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