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说:“我还曾经觉得挺愧疚,因为我们一直还对你有所保留,这对你有点不公平。但是真真当时观测最关键的时刻,你冲进去捣乱,我确实是有点疑虑的。
真正怀疑你,是因为张伯,你跟我说你喜欢张伯,本来我也没多想,只想着撮合你们。但是后来,张伯说你们已经分手了!我就想不通了,后来我意识到,你和张伯谈恋爱的目的,根本就是想套取信息,但是见面后一聊,发现张伯在研究的最初阶段就离开了,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和他分手的!”
周念芝已经气炸了,她什么时候喜欢张伯了!她什么时候和张伯谈过恋爱了!
陈时接着说:“直到你毁了虫洞模型,就彻底暴露了。那次,虽然表面看是火灾,但我仔细检查了储藏室里的每个设备,发现唯独虫洞模型有被人为毁坏的痕迹,你还生怕火烧不够彻底,所以单独引爆了虫洞模型里的反物质发生器和量子共振器。这总不可能是道长干的了吧?难道道长抽风突然要把虫洞模型炸了吗?再说,我根本不通道长会三更半夜来储藏室学习。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串掇道长带你去储藏室的!
其实你也知道,你毁了虫洞模型,很快就会暴露,所以才孤注一掷,演了这么一出戏码,对吧?真狠啊,还想把我们全炸了!”
?客说:“那你们是用生命,在赌道长会选择你们吗?道长刚才手已经放在红键上了,你们刚刚,离死亡也就只有一厘米了!呵呵,你是要感动你自己吗?愚蠢的人类!”
陈时说:“我是要感动你老齂!生了你这么个智障,还演什么幕后大佬!我一发现不对劲,就叫阿牧临时取消了自毁功能,这按键按下去之后会怎样?唉,我还是演示一下吧……”
于是陈时一顿操作,和这个啰里八嗦的系统对话完后又输入了三次密码,完事后,按下了红键。
接着,一段录音响起,是陈时录的声音,一顿震耳欲聋的骂街:
“道长你个傻哔,狼心狗肺,吃屎拉饭,脑袋长蛆,全身长满痔疮,七孔流脓,星星星星星叉叉叉叉叉叉….”
嗯,陈时录音时,想着道长按下了自毁装置后该跟他说什么,于是就抒发了一下感情。
陈时意犹未尽地关停骂街声。问道:“周念芝,有一点你没骗我们吧?你真的不是伪人吧?你为什么要帮伪人做事?”
周念芝轻蔑地说:“没错,我是正常人类。陈时哥哥,我真的挺喜欢你的,虽然你是杂质,但如果你愿意接受改造,接受?客大人的洗礼,那…你还是该被抹除掉!哈哈哈哈!杂质!你们这些恶心的杂质!?客大人将带给我们的,是智慧的,光明的,有序的社会,和乐的生活。更高的文明,更完善的制度,只有文明人类,去除了杂种的和乐社会!”
看着这个满脸幸福憧憬的周念芝,像极了以前憧憬乌托邦的人们。这是被洗脑成痴呆了吧……
道长自从周念芝被揭穿后,一直呆愣在一旁。
这会儿,他终于颤抖著问道:“念芝,你你…你不是我的女儿?”
周念芝从憧憬中回过神来:“你做什么美梦呢?杂质!我看见你就恶心,怎么会是你女儿!”
道哐当一声跌落到地上。
周念芝还继续补?:“不仅我,翠花亲生的女儿也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傻泡尿照照自己这个又老又猥琐的样儿吧!”
陈时多少还有点生道长的气,但也觉得周念芝这样说道长有点不公平,他说:“你这也太双标了,道长虽然是有老又猥琐,但是比张伯还是年轻帅气一些的吧?你既然喜欢张伯,道长当你爸怎么就委屈你了啊!”
周念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陈时转而问?客:“这位?客大人,你名字这么气派,就做点这么不起眼的事情啊?搞我们几个小人物?”
?客知道陈时这是要套话,自以为很神秘感地说了句:“我们自然有各自要做的事,我们无处不在!”就挂断了视频。
没能从伪人口里套出话来,大家有点失望。
可安心却仔细品著这短短一句话,安心说:“我们无处不在…这句话,很有深意。陈时,你当时说的是“?客,你名字这么气派,就做点这么不起眼的事情啊”。主语是?客。如果主语是伪人,或者暗弦,那他这个回答很合理。但主语是?客,他的回答却是我们无处不在。难道,?客也不是指一个人,而是指一个群体?或者说是伪人中的一个职能?”
大家都被安心的话提醒了,觉得很有道理。
陈时说:“那么说,伪人可能分类为好几种工种,?客是其中一种,可我们也不是什么?治部门啊。他这么针对我,难道他们看出来,我以后会当大官?”
安心白眼,说:“?客应该只是隐喻,可能是负责计谋,心理战术之类的伪人。”
陈时恍然大悟:“那就是了,你看他搞得这一出,一个周念芝,就把我们玩的团团转,毁了虫洞模型,间接害死了真真,把道长这老家伙祸害成这样,还想一次搞死我们全部人!太狠了!”
院长怕陈时又要开始骂街,打断了他,院长问阿牧:“追踪到信息来源吗?”
阿牧不出所料地摇了摇头。
“屏蔽系统很牢固,通话时间内我破解不了…”
这是早有预料的,大家也没怎么失望,就回宿舍洗洗睡了。
大家离开后,道长一个人呆坐在储藏室内。按下那个被改写过的自毁程序按钮。又传来陈时的骂街声:
“道长你个傻哔,狼心狗肺,吃屎拉饭,脑袋长蛆,全身长满痔疮,七孔流脓,星星星星星叉叉叉叉叉叉….”
道长就这样,痴痴傻傻地,一遍又一遍地播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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