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两金(1 / 1)

寒离听到这句话,这才如梦初醒般注意到,冼夙夜身后的石台上,左右两侧分别摆放著一壶酒和一些水果。

他回忆起上一次这些东西是放在石桌上的,而这一次却被放置在近处,想来应该是冼夙夜自己吩咐的。

冼夙夜叫他下来,是要他伺候酒水?

在上面斟酒不是一样的吗,何必非要他脱光衣服下来?

寒离心中暗自嘀咕著,但他可不敢把这想法说出口,只能挺直腰背,一路膝行过去。

水中行走本就有些阻力,更何况是跪着。

寒离光滑的小腿一遍又一遍地剐蹭著被打磨光洁的玉石板,每向前一步,池中水都会灌进他的裤管里,不断地将他的裤子撑得鼓鼓囊囊的,来回漂浮。

寒离生怕那不该露出来的地方会不小心露出来,于是下意识地用手去压制。

可那水流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戏耍他,压了这头,那头便会撑起,一来二去,寒离险些?下自己的亵裤。

惊慌之际,一时跪不稳,整个人像一只笨拙的鸭子一样,“噗通”一声扑进了水里。

看着寒离那副狼狈样,冼夙夜没绷住,笑出声来。

这笑声在空旷的浴室中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寒离听到笑声,不由得脸上一红:啊啊啊,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他真想一个猛子再砸进水里,不出来了。

而冼夙夜看着寒离那副窘迫的模样,却觉得十分有趣。

一般人可装不出这样的傻劲儿来,如果这真的是装的,倒也挺有意思。

冼夙夜嘴角微扬,起身走到寒离身边,毫不费力地一把将他从水里捞了起来,然后像扔一只破布娃娃一样,“砰”的一声扔在了坐台上。

寒离并没有因为冼夙夜粗暴的动作而吃痛,这点力道他还是受得住的。

手扶在台子边缘,这才意识到,怪不得水将将淹没冼夙夜的半个胸膛。

原来这里有一个可以坐着的石台子。

不过以他的身高,池水却要浅浅没过他的锁骨。

两道月牙在水中蓄成一片小湖泊,伴随着他稍微变幻的动作后,又成了一片干涸之地。

寒离不敢靠后,只能堪堪搭一个边坐着。

双掌胡乱地将脸上的水珠抹去,然后眨巴着眼睛,有些茫然地望着身旁重新坐好的男人。

与之相比,冼夙夜则悠然自得地环臂抱胸,身体肆意地靠着,斜睨著寒离,“怎么,还要本王伺候你不成?”

他的声音冰冷而带着一丝嘲讽,配上那只带着淡淡的紫色眸子,使得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冷冽的气息。

寒离听到这话,顿感浑身不自在。他赶紧从台子上出溜下来。

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坐着了,跪着或许会更踏实一些。

寒离转过身,拿起酒壶,小心翼翼地注入一个小?的银杯里,直到八分满才收手。

杯中酒的色泽红润,宛如玛瑙般明亮,还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寒离心中一动,这酒味道醇厚,显然是上等佳酿,而且没有用暖炉温著,想必就是那有名的冰堂酒。

黄老曾有词赞过:“冰堂酒好,只恨银杯小。”

如今寒离亲眼见到这冰堂酒,才明白其中的妙处。

温浴配冷酒,一热一冷,相互映衬,别有一番滋味。

燕王果真会享受。

他小心翼翼地双手捧著酒杯,递到冼夙夜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王爷,请。”

冼夙夜面无表情地单手接过酒杯,随意地放在唇边轻抿一口,然后又吩咐道:“嗯,碧落珠。”

寒离听到这话,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他不气,他不气,气出病来谁如意。

那碧落珠明明就在冼夙夜身后,只要一转头,伸手便能拿到,却偏偏让他去拿。

酒壶的位置在冼夙夜身后的右边,而碧落珠则在他的左边,这一左一右的摆放位置,让寒离感到十分棘手。

如果他想要拿到碧落珠,就必须要绕过冼夙夜才行。

寒离手中拿着酒壶,又不敢轻易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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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冼夙夜这个人向来喜欢戏弄人,说不定等他吃完碧落珠后,便要再次倒酒。

若是酒壶不在手,他到时又要绕回来拿。

这一来二去的,颇为麻烦,恐怕也会惹得这位王爷不高兴。

于是,寒离只能小心翼翼地抱着酒壶,一步一步地膝行绕过冼夙夜。

就在寒离快要到地方的时候,冼夙夜却突然毫无征兆地伸出他那条修长笔直的腿,挡住了寒离的膝盖,使得他无法再向前移动半步。

寒离惊愕地看着冼夙夜,又低头看了看被挡住的膝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冼夙夜若无其事的对上寒离那双无辜的小鹿眸子,装着困惑地质问寒离,“怎么,小玩意儿,难道不想给本王拿吗?”

寒离想掐自己人中自救:倒打一耙的本事,还真是让这位燕王运用得炉火纯青啊!

明明是冼夙夜故意刁难他,怎么反倒成了他的不是。

尽管心中有诸多不满,寒离也不敢表现出来,低头恭顺道:“奴不敢,奴这就拿给王爷。”

说著,他不得不将身子更使劲儿向前探过去,希望能碰到那盘子。

寒离心里有些发虚,他可不敢把重量全压在冼夙夜身上,只能战战兢兢地将身体稍稍抬起,欠著身子,浅浅搭著,这样一来,他的姿势就变得十分别扭。

寒离的白色亵衣此刻已被完全浸湿,湿漉漉的布料紧紧地贴在他的身躯上,与他的肌肤融为一体。

亵衣的褶皱顺着身体的曲线起伏,勾勒出他上半身的轮廓,每一处线条都清晰可见。

引人注目的是,在某些部位,亵衣的颜色因为湿透而变得略微透明,透出了两圈若隐若现的阴影,这使得原本就引人遐想的画面变得更加暧昧。

冼夙夜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沉重了几分,他的目光被那两圈隐约透著薄粉的阴影牢牢吸引,似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让人难以自拔。

他的另一只眸子,原本就深邃如寒潭,此刻更是显得幽深无比,那里好像隐藏着无尽的秘噸与难以言明的欲念。

寒离并不知自己此刻正身处“险地”,他的手指好不容易碰到了盘子的边缘,正当他准备松一口气时,冼夙夜却毫无征兆地撤回了那条腿。

这一撤,让原本就处于不稳定状态的寒离瞬间失去唯一的支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寒离心中暗叫不好,想要稳住身体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整个手掌猛地压在了盘子上。

由于冲击力太大,那盘子直接被他压翻,里面的碧落珠也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噼里啪啦地滚落出来,一个接一个地掉进了水中,溅起一圈圈小小的水花。

寒离惊得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眼看着那些碧落珠掉进水里,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后,索性闭上眼睛,假装瞎了。

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也只能让他片刻脱离现实,并不能解决问题。

果然,没过多久,冼夙夜那如十里冰封带着冷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寒离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小玩意儿,你若是不愿意伺候本王,大可以直接说出来,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打翻盘子!你可知道,这串送到燕北的碧落珠,要一两金!”

冼夙夜的声音不紧不慢,却透著股不怀好意。

这碧落珠并非普通的葡萄,而是西疆一种特产。

它的采摘和运输都极为讲究,需要快马加鞭、日夜兼?,经过十来天的时间才能抵达北境。

而且这东西既怕被挤压,又怕受到碰撞,还对寒冷的环境异常敏感。

如果时间稍有耽搁,它的汁水不仅会减少,口感也会变得不再脆爽。

寒离:一两金!

那可是他整整两个月的月例啊!

他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冼夙夜故意为之。

但他又能怎样呢?

在这燕王府,他一个小小的贱奴,唯一能做的就是认下,辩解是毫无意义的行为。

寒离俛首低眉,“奴……奴认罚。”

一抹狡黠笑意在某王爷的唇边悄然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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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继续寒离与冼夙夜的美好之夜 par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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