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离不禁浑身一颤,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之前?他小玩意儿的时候,深知那是一种惯用的羞辱称呼,反而不太在意。
如今这燕王竟然?得如此亲昵,这是何意?
寒离有些错愕的指著自己,心下一片茫然,“王爷……您,您是在?奴吗?”
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突如其来的亲昵称呼让他感到有些罔知所措。
冼夙夜停下了在桌前批阅文书的手,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寒星般冷冷地打量著寒离。
冼夙夜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却依旧冷冰冰的:“不然呢?这屋里难道还有别人不成?怎么,让你用本王曾养过的猫儿的名字,是委屈你了吗?”
那质问的口吻,冰冷的语调,让人心惊胆颤。
冼夙夜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刃,刺得人无法正常呼吸。
仿佛下一瞬,只要寒离敢说出“委屈”二字,人就会在原地消失了。
寒离这会儿因为另一件事有点懵:猫?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小离儿”竟然是冼夙夜养过的猫的名字。
寒离虽然因为自己被冠上了猫名,而感到有一丝的屈辱。
但他更意外的是,冼夙夜不是碰不得猫毛,是如何养得猫啊?
可迎头又对上冼夙夜那冰冷如刀的眼神,寒离心中一阵慌乱,瞬间收回思绪,他急忙摆了摆手,小心翼翼地试探著问道:“王爷,敢问是哪个离字?”
他希望冼夙夜能够解释清楚,以免自己会错意。
冼夙夜的眉头微微一皱,对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有些不耐烦,“自然是狸猫的狸。”
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寒离的离与狸猫的狸同音,平日里他都是直接称呼寒离为小玩意儿,鲜少直呼寒离的姓名,一时间没往那边想。
更何况,“寒离”这个名字听起来就不像是真名,那改?什么不行?
猫儿、狗儿、小玩意儿……这些称呼在冼夙夜看来,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无非就是一个小奴的代称罢了。
昨晚这个小奴伺候得他勉勉强强,还算舒服吧。
今日赏他一个自己曾经的爱宠的名字,对冼夙夜来说,已经算是一种恩赐了。
当寒离听到“狸猫”的“狸”字时,心中反而踏实了许多。
像燕王这样的杀神,又怎么可能会?出那么肉麻的话。
把他当作宠物、当作一件物什来对待,才是正解。
思及至此,寒离不由得自嘲起来。
他觉得自己真是够下贱的,若是冼夙夜真的把他当人看,他反倒会觉得有些不自在。
被当作一个小玩意儿,心里却是更加安稳了。
这奴当久了,还真就有了奴性了。
冼夙夜注意到寒离刚刚眼中的那团火已经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嘴角挂著的一抹苦笑,以及眼眸深处那无尽的悲凉。
“怎么,给你换个名字就这么不情愿吗?”
“奴不敢。”寒离心中一惊,连忙迅速低下头去,不敢再与冼夙夜对视。
他心里暗自懊恼,都怪自己刚刚一时疏忽,没有收敛住表情,竟然将那不该有的情绪给显露了出来。
“不敢不敢?本王看你倒是很敢的嘛!”冼夙夜的声音再次传来,依旧是那种阴森森的语调,让人听了不禁心生寒意。
寒离不敢抬头去看冼夙夜此刻的表情,但从他的语气中可以明显感觉到燕王似乎有些生气了。
寒离急忙双膝跪地,未有半分迟疑,诚惶诚恐地说道:“奴错了,请王爷责罚。”
在这燕王府里,他深知请罚是唯一能让燕王消气的方法。
自从他踏入这燕王府的大门,就学会了这一招,而且屡试不爽。
只要他能在第一时间请罚,表现得足够乖?顺从,那么他活下去的几率就会大很多。
“你倒是跪得快。”冼夙夜不紧不慢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用他那修长的指尖,轻轻地在桌子上点了点,“既然你将本王端茶倒水、研墨铺纸的人都给伤了,那便罚你来做,可有异议?”
寒离心中一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刚那一出是这么回事。
燕王这是为了给那三个男宠出气,所以才故意找他的麻烦。
异议?
寒离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他哪敢真说出来啊。
他将头垂得更低,只要不与冼夙夜的目光交汇,对方便看不出他的情绪。
冼夙夜见他没有回话,便继续说道:“以后你白日就来南斋做个洒扫小厮,夜里嘛……”话到嘴边,停了下来,似乎并没有想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寒离心里“咯噔”一下,不用冼夙夜说出口,他也能猜到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夜里自然是冼夙夜的男宠了。
寒离心中暗骂:哼,真不是人!
他未做应答,依然低着头,装出一副顺从的样子。
冼夙夜似乎对寒离的沉默很不满意,冷然道:“怎么?你有意见?”
寒离抿著唇,努力压制住内心的小火苗,突然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念头涌上心头。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猛地抬起头,直视著冼夙夜的眼睛,大声说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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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都是比较宠的,小打小闹,后期会有大一点的虐,手会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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