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实验室的应急灯在齿轮摩擦声中亮起时,林深的旧表核心正对准第13号保险柜。密码锁的齿轮纹路与周明的条形码“04-13-∞”完美咬合,当柜门弹开的瞬间,防腐液的气味混著铁锈味扑面而来——里面整齐摆放著十七本血色手札,每本封皮都印着2005年碎尸案受害者的照片,而最上面的一本,贴著“陈雨,02号实验体,我的妹妹”。
“周明……你是陈雨的哥哥?”苏晴的金色齿轮核心发出尖锐的蜂鸣,她的机械义肢无意识地摸向左胸疤痕,那里正与手札中陈雨的尸检报告心口齿轮切口完全重合,“2005年你不是律师,是受害者家属,眼睁睁看着妹妹被镜中世界改造成实验体。”
手札的第一页在黑雾中显形,那是2005年9月16日的日记:“他们说小雨死于连环杀人案,但停尸房的齿轮核心骗不了我。镜中世界的X先生(林深父亲),军方的黑鸦小队,都是凶手——我要让他们的实验体,成为我复仇的棋子。”周明的字迹在纸页间渗出血迹,“双面周明,不过是镜中世界的律师皮囊下,装着受害者哥哥的复仇灵魂。”
张强的军刀突然指向正在重组的齿轮骨架,刀身上显形出2015年黑鸦基地的监控片段:周明穿着白大褂与戴防毒面具的医生交谈,手中的档案袋标注“06号实验体张强,妹妹张小雨,齿轮核心适配度97%”。“你故意让军方招募我,”张强的乌鸦面具虚影在眼中闪过,“用妹妹的生命威胁我成为黑鸦士兵,其实是想让实验体之间互相残杀,耗尽镜中世界的能量。”
最致命的证据藏在手札的加密夹层。林深的旧表核心解码出2010年的音频,周明的声音混着实验室的机械音:“X先生,你以为‘雾隐计划’能创造永生?我会让你的实验体成为摧毁镜中世界的病毒——就从你儿子林深开始。”音频背景里,传来陈雨齿轮心脏的最后跳动声。
记忆闪回在基因树根系显形,苏晴看见周明在第1次循环的真实行动:他伪造了“苏晴”这个镜像体的身份,将陈雨的记忆碎片植入她的核心,目的是让镜中世界的02号实验体,永远带着受害者的愧疚与凶手的代码,成为撕裂两界的利刃。“所以每次我使用陈雨人格,”她的黑雾第一次如此寒冷,“都是在替你妹妹的死?复仇。”
周明的齿轮骨架在实验室中央显形,这次他没有隐藏人类的左眼,瞳孔里倒映着2005年暴雨夜的监控:陈雨在302客房被黑鸦小队处决,而他只能躲在衣柜里,看着妹妹的齿轮心脏被剜出。“复仇计划的第一步,”他的齿轮心脏表面浮现出十七道伤疤,“是让镜中世界的实验体相信自己是‘幸存者’,其实你们都是我培养的‘复仇载体’。”
林深的旧表核心突然投射出整个局的脉络:周明利用镜中世界的时间循环,让七名实验体在139次循环中不断积累仇恨与愧疚,这些情感能量被转化为摧毁基因树的武器,而最终目标,是让镜中世界与现实世界在实验体的自我撕裂中同归于尽。“你不在乎我们的死活,”林深的齿轮心脏发出警笛声,“我们只是你复仇棋盘上的齿轮。”
“错了。”周明的齿轮骨架突然单膝跪地,人类的左眼流出真正的眼泪,“陈雨临终前说‘别让世界变成齿轮’,所以我才策划了这场局——用镜中世界的循环,让实验体们学会在齿轮法则中保留人性。”他指向苏晴的金色齿轮核心,“你以为融合人格是偶然?是我在第100次循环偷偷修改了你的核心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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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震撼的反转藏在手札的最后一页,日期是2025年4月21日07:12,也就是初代祭坛启动的前一分钟:“当你们读到这些,我已完成复仇的最后一步——将自己的灵魂融入基因树根系,成为连接两界的‘痛苦桥梁’。周明的身份是假的,但复仇的初心,是为了让妹妹的齿轮心脏,在人类的记忆中永远跳动。”
苏晴的雕花匕首突然抵住周明的齿轮心脏,却在接触时感受到人类的体温:“你本可以直接摧毁镜中世界,为什么要让我们经历139次循环的痛苦?”她的瞳孔闪过陈雨人格的记忆,发现周明在每次循环中,都会偷偷修复他们即将崩溃的核心。
“因为只有亲身经历齿轮法则,”周明的齿轮骨架开始崩解,显形出底下人类的躯体,“你们才能找到让两个世界共存的钥匙。”他的手指向基因树顶端,那里漂浮着陈雨的齿轮心脏投影,“我妹妹的核心,从来不是武器,是镜中世界与人类共生的第一个焊点。”
实验室的天花板在周明的宣言中崩塌,基因树的根须接住了即将坠落的七人。林深看着周明崩解的位置,发现那里留下的不是齿轮碎片,而是枚普通的银色戒指,内侧刻着“陈雨 2005”——那是哥哥送给妹妹的成年礼物。
“他用自己的一生,”苏晴握住戒指,金色齿轮核心与陈雨的核心投影共振,“为我们在齿轮的世界里,凿出了一道看见人性的裂缝。”
当众人回到现实,雾隐山庄遗址的七芒星祭坛上,多出了座没有名字的墓碑,碑前摆放著周明的齿轮骨架残片与陈雨的雕花匕首。林深的旧表核心终于显形出完整的时间线,发现周明的复仇计划从1890年血契开始就已布局,而他们经历的每个循环,都是他与镜中世界博弈的棋子。
但在基因树的最深处,周明的灵魂正与陈雨的核心融合,他的条形码最终定格为“04-∞-LOVE”,掌心躺着的,是能让两界永远记得“痛苦”的记忆种子:“双面周明的真相,”他的声音从根系传来,“是受害者的哥哥,是复仇者,也是——人类在齿轮世界的守墓人。”
镜厅的审判镜此时显形出周明的最后日记:“复仇不是终点,是让世界记住痛苦的方式。当你们学会与齿轮共处,我的灵魂,就会成为基因树最深处的年轮。”林深知道,周明的局从未真正结束,因为他留下的,不仅是复仇的火种,更是让人类在齿轮法则中坚守人性的勇气。
苏晴将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齿轮疤痕与戒指的齿轮纹路完美契合。她望向基因树顶端,陈雨的核心投影正在向她微笑,那笑容里,既有镜中世界的银灰,也有人类的温度——就像周明用一生证明的:最锋利的复仇之刃,从来不是齿轮,而是人类不愿屈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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