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莫罗便早早地起了床。他穿好自己的行职黄马褂,带了两套贴身的换洗衣物和加起来差不多150两的碎银票。他本来还在想,为什么这次皇帝没有赏赐自己官服,后来才想起,这个时期大部分官员的官服都是自己购买的,甚至有的赏赐之物也只是有个在圣旨上的几个字眼,实物还是要自己去买的。想到这里,莫罗不禁有些吐槽皇帝的小气。
“皇帝赏赐的东西,还得自己掏钱去买,真是抠门。”莫罗心中暗暗想着,但也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他整理好行装,走出了家门。瓜尔佳府离紫禁城有些远,他不得不加快脚步,不想第一天到皇帝身边办差就迟到。
莫罗凭著自己穿越之前历史系研究生的知识,也知道御前侍卫在当差之前是不能过多吃东西的。不然在皇帝面前当差时,一会是拉屎一会是拉尿,那可就是大不敬了。这样的行为搞不好会被治罪,甚至丢掉脑袋。因此,莫罗只是在大街上买了一个馒头,匆匆吃了几口,口袋里还揣著昨天从阿玛那里要来的人参片,准备在当差时含在嘴里,给自己提供点能量。
虽然瓜尔佳府距离紫禁城不近,但莫罗也不敢大步快跑。他知道,若是跑得太快,出汗太多,自己身上臭烘烘的,皇帝要是闻到臭味说不定还会怪罪自己。他心里不禁想着:“这侍卫的活,完全不像后世影视剧里那种大内高手风光无限的样子,属实不是人干的。”
在走了四五十分钟后,莫罗终于到了紫禁城。此时天刚亮,宫门刚刚打开。好在莫罗在宁波军营时和士兵们一起操练过几个月,体质还算不错,走这么远的路也没觉得怎么累。
看守宫门的侍卫看到一个身穿黄马褂的年轻人走来,便上前询问来人。得知莫罗是来当御前侍卫的,那名侍卫不禁有些惊讶。他上下打量了莫罗一番,心中疑惑:“这人看起来年纪轻轻,况且自己这两天并没有听说有新的御前侍卫,这人莫不是行骗敢骗到宫里来了?而且御前侍卫必须是上三旗的子弟才能担任,我怎么从没见过他?”
莫罗见侍卫有些疑惑,便主动解释道:“我是瓜尔佳文敬的儿子,莫罗。”
那名侍卫听到“瓜尔佳文敬”这个名字,心中一震。他知道,瓜尔佳氏是满洲大姓,地位显赫。然而,莫罗的父亲瓜尔佳文敬却是镶蓝旗的,而御前侍卫必须由上三旗(镶黄旗、正黄旗、正白旗)的子弟担任,再加上自己好像只知道瓜尔佳府有个叫工甲的没有听说过叫莫罗的。因此,侍卫对莫罗的身份有所怀疑也不为怪,一是莫罗所在旗的身份并不符合御前侍卫的选拔规则,再加上莫罗是文敬与府中丫鬟所生有意隐瞒了这个庶子的存在。
虽然有疑点,但侍卫想了想不至于有人到这行骗了,毕竟到这行骗不就是把自己的脑袋放在断头台吗?
莫罗见守门的侍卫有些戒心的看着自己,只好拿出自己銮仪卫的凭证以及说明了夌公公宣旨的情况。
这时守门侍卫才放下戒心“莫大人,您是怎么……”那名侍卫欲言又止,显然对莫罗的身份有些疑惑。
莫罗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谦虚:“侥幸而已,皇上抬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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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侍卫见莫罗态度谦和,也不好再多问,便告诉他:“莫大人,您得先去侍卫处报到,由领侍卫内大臣安排具体的差事。”
莫罗点了点头,向那名侍卫道谢后,便快步朝侍卫处的方向走去。他并没有透露自己是皇上指定随侍左右的,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莫罗一进宫门,便发现自己完全找不到东南西北。他原本信心满满地问了侍卫侍卫处的方向,结果一进来就晕头转向。就在他着急时,忽然看到了那位曾给自己宣旨为三等侍卫的李公公。
“李公公!”莫罗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三步并两步的连忙走上前,像看到救命恩人一样跑到李公公身边。
李公公见到莫罗,心情也不错。他每次接触莫罗,这个年轻人都给自己塞银子,懂事得很。说看着满眼闪光的莫罗,李公公开口问道:莫大人怎么满眼泪花?
莫罗也能想象到自己现在的表情在别人眼里是个什么样子,但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向李公公说明了自己在这晕头转向找不到侍卫处在哪,李公公便笑着说道:“莫大人,咱家正好要去侍卫处,顺路带您过去吧。皇上还特意噷代了,您不用侍卫处格外安排差事,只需侍从皇上左右,听皇上吩咐就行了。”
莫罗听后大喜,连忙说道:“多谢李公公!有您带路,真是太好了。”说著,他又客气地塞给了李公公20两银票,低声说道:“以后在宫中还麻烦李公公多多关照。”
李公公接过银票,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拍了拍莫罗的肩膀,笑着说道:“莫大人客气了。咱家在宫里多年,现在莫大人和咱家都是在皇上跟前办差,还得互相提点着点。”
莫罗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的“钞能力”发挥了作用。他并不心疼钱,因为他清楚,在宫里有个熟人,尤其是像李公公这样在御书房当值的主管太监,对自己来说只会是好事。便笑着说道:公公哪里的话,只要公公需要在下,在下定当协助。
李公公一边带着莫罗走向侍卫处,一边向他介绍宫里的规矩和布局:“莫大人,这宫里规矩多,您以后可得小心行事。御前侍卫虽然风光,但稍有不慎,就可能惹来大祸。您若是迷路了,可千万别乱闯,免得冲撞了哪位贵人。”
莫罗连连点头,心中暗暗记下刚刚李公公所说的路线。他知道,李公公之所以愿意跟自己说这些,完全是因为自己给了他银子。不过,他并不介意,反而觉得这笔钱花得值。但更加验证了自己早上心中的想法,侍卫这活,规矩之多之复杂,确实不是人干的
李公公是养心殿当值的主管太监,入宫多年,深得乾隆皇帝的信任。他在宫中的地位不低,论级别属于太监中的正侍,如果换成品级的话算得上是个五品官了,况且皇帝身边人的份量不是能用品级高低来衡量的,李公公掌管着养心殿的日常事务,甚至有时还能在皇帝面前说上几句话。莫罗知道,自己若是能跟李公公搞好关系,以后在宫里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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