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霸道行径(1 / 1)

可是,路不凡却深知这个所谓的县?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曾经仗着自己县?的身份,纵容他的儿子在县城里横行霸道、为非作歹,这种事情可谓是数不胜数。

他的儿子被无双诛杀后,县城里连续数日全城搜捕,也不知枉害了多少无辜性命?

如今不过安置了些难民,从前做的恶事便全推到皇帝头上,竟成了与他无关的"皇命差遣",眼下这点好事却全成了他一人的功劳簿。

路不凡听罢一阵鄙夷,下意识嘟囔道:"切,就这么个货色也配称赞?当初怎么压榨百姓的,这帮人倒忘得干净。"这安民之策明明是自己提出的,如今却成了他人政绩,百姓还噷口称颂,他为这方百姓深感不值。

他的低语被邻座的影子敏锐捕捉。这些日子,影子在清风城早有耳闻,满城都在鼓吹县?"德政",可他暗访得知,这县?分明是借皇权之名行贪酷之实,强占民田、私吞赈粮、纵子行凶,桩桩件件皆是天怒人怨的恶行。

影子早知此等贪官绝非能定鼎国运之人,却因他突然行起"利民之举"而短暂困惑,此刻听路不凡直言不讳,不禁暗自点头——城中总算还有明眼人。

说书人又转了话头:"再看咱清风城徐家!老爷那叫一个心善!醉仙楼百两一坛的梨花白,每月初一就在门口施与城中过路的百姓品尝,这等佳酿多少人一辈子都闻不著味儿!"台下顿时一片叫好,掌声盖过茶盏碰撞声。

"还有那难民潮来时,徐家开仓放粮,收留的流民足有三百之数,个个都给安排了活路......"

台下又是传开一阵叫好的呼声。

路不凡听得直摇头,压低声音骂道:"一群蠢货!之前他们囤粮抬价,逼得百姓卖儿鬻女,如今倒成了大善人?收留难民?怕是充作私奴罢了!还收留,这说书的怕不是个托儿吧!"

影子闻言眉头微蹙。他此前调查全都是根据城中的风评,也调查过徐家,不过是仗着财势鱼肉乡里的土绅,几个儿子更是欺男霸女的泼皮无赖,何曾做过善事?

如今满城尽是谀辞,显然有人刻意造势。路不凡的话如同一针见血,让他陡然警觉——这股暗流背后,究竟藏着什么图谋?

此刻他不禁对身边这书生多了几分留意,反观路不凡却浑然不觉,只盯着台上说书人眉飞色舞的模样,只觉满场虚声?人作呕,觉得全是惺惺作态,看来今日是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拂袖便要离席。

刚站起身,却见茶馆大门轰然撞开,凛冽寒风卷著雪粒扑入,当先两名家丁铁塔般分立门两侧,腰间横刀在烛火下泛著冷光,身后十余人身着藏青短打,簇拥著个穿狐裘戴玉冠的少年公子走了进来。

那狐裘毛领足有两指厚,金丝滚边在暗处泛著细光,腰间玉佩随步伐轻晃,碎银般的雪粒落在锦缎鞋面上,竟连眉毛都没沾到半星。

为首的几名家丁挥手驱赶台下几桌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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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驱赶的三桌客人里,有个挑夫攥著粗瓷碗不肯撒手“我的茶还没喝完——”话未说完,左侧家丁往前半步,靴底碾得木板吱呀响:“让你滚就滚,啰嗦什么!”

挑夫肩膀一缩,碗底磕在桌上溅出茶汤,慌忙抓起破棉袄往旁躲,身后卖货郎的扁担险些勾住他裤脚,两人跌跌撞撞退到墙角,衣裳蹭著炭盆,惊起几点火星。

这几桌客人见到如此阵仗,也是不敢多说什么,慌忙的逃离此处。

见几人走后,就见这个富家公子屈指敲了敲桌面,说道:“磨磨蹭蹭的。”

话音未落,最前方的家丁立刻从袖里抖出块月白帕子,三两下擦净桌面,又从怀里掏出个锦垫铺在椅上。

一切准备就绪,这个公子施施然坐下,身后家丁?时半屈身子,把手按刀,左手虚扶腰间,整整齐齐如同一排钉在地上的木桩。

随意扔给小二一袋碎银,公子垂眼拨弄著扳指,漫不经心道:“拣最贵的上。”那布袋口敞着,露出里头白花花的银角子。

小二喉结滚动,慌忙用围裙擦了擦手,哈著腰连声道“是是是”,慌忙收好钱,便起身往后厨跑去。转角时被门槛绊得踉跄。

众人目睹此景,方才还喧闹鼎沸的茶楼瞬间哑然。一时间皆是默不作声。茶盏搁在木桌上的轻响、炭盆里火星爆绽的噼啪声,此刻都清晰可闻,唯有喧嚣如被利刃切断,满室尽是压抑的死寂。

这茶楼本是贩夫走卒歇脚、行商过客解渴之地,何曾见过这般明火执仗的威权?粗布衣裳的汉子攥紧空碗,商旅们低头盯着泛起水痕的桌板,连喉咙里的咳意都生生压下,唯有檐角冰棱坠落的碎响,以及路边货郎的?卖声,清晰的传了进来。

只见,这个富家公子,,然后直接把一个碎银扔在台上,对着说书的人喊到:“接着讲。”

那富家公子,似是有意无意的往路不凡这里瞥了一眼,墨玉似的眼底掠过一丝兴味。

指尖轻弹,一块碎银“当啷”砸在说书台上,震得惊堂木旁的茶盏晃出涟漪:“接着讲。”他袖口金线绣的瑞兽随动作滑过桌面,锦缎鞋尖碾过落雪,将融化的水痕踩成歪扭的弧。

路不凡自然是不认识此人。指尖摩挲著粗瓷碗沿——他素日见惯了市井里的鸡飞狗跳,这么嚣张跋扈的自己还是头一次见。本已半起身的动作顿住,反而往椅背靠去,于是起了,看热闹的心思。

打消了要走的心思,刚起一个吃瓜群众。准备看着他们接下来的表演。而路不凡丝毫不知这些人完全是奔他而来的。徐家的人在书院外盯了他好久。如今终于等到路不凡出了书院。所以才急匆匆通知了自家少爷。然后带人来到路不凡所在的茶馆当中。而这一切路不凡却浑然不知。

就见说书人盯着台上半两重的碎银,喉结滚动两下。平日总爱讲“劫富济贫”的嗓子,此刻却拐了弯儿,抑扬顿挫地夸起县令与徐家的“善举”:“诸位可知,徐大善人上月施粥十日,救了多少饥民......”竹板打得山响,唾沫星子溅在书台上,比寻常时候足足拔高了三度。

一时间更卖力起来。再次夸起了县令和徐家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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