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扮猪吃饲料(1 / 1)

"南絮啊!听说你遇到熊瞎子了?"杏花婶儿的大嗓门在宣传部办公室门口响起。她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一把抓住柳南絮的手上下打量,"没伤著哪儿吧?"

柳南絮笑着摇头:"没事儿,还好我有枪支防身。"

杏花婶儿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吓死个人!你说你这丫头,运气也忒好了,捞鱼雷能捞著枪!"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这事儿可别到处说,私藏枪支违反纪律呢!"

"我知道,已经上交组织了。"柳南絮拉着杏花婶儿坐下,"婶儿,我正想找您商量个事儿。"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名单:"我想组织个'慰问烈士遗孀'的活动,尤其是那些丈夫牺牲后没得到应有荣誉的家属。您人缘好,能不能帮忙号召大家参与?"

杏花婶儿接过名单,粗粗扫了一眼:"这是好事啊!南疆战役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有些遗属确实没得到妥善照顾。"她的手指突然停在一个名字上,"周大勇家的?这姑娘我认识,嫁过来不到半年男人就牺牲了,可怜见的。"

柳南絮眼睛一亮:"您认识王秀兰?"

"咋不认识!她就住我娘家那村子。"杏花婶儿拍拍大腿,"这事儿包我身上,保管让驻地的婆娘们都出份力!"

——

后勤处办公室里,丁小年听到"慰问烈士遗孀"活动的消息时,手中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往事历历在目,他整个人表情都不对了。

"丁排长,你脸色不太好啊?"对面的干事关切地问。

丁小年强作镇定地捡起钢笔:"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他起身披上外套,"我去趟训练场,有事去那儿找我。"

训练场上,叶均正在指导新兵射击姿势。

看到丁小年走来,他点头示意。

丁小年掏出一包烟,递给叶均一支:"听说尊夫人又立功了?打死了头熊瞎子?"

叶均摆手谢绝了烟,嘴角不自觉上扬:"运气好罢了。"

"柳同志本事可真大,隔三差五的立功。"丁小年吐了个烟圈,眼神飘忽,"都快超过你这个副团长了吧,女人家家的洗衣服做饭就行了,天天干这些做什么。"

叶均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丁排长这话什么意思?我妻子有能力,我只会为她骄傲。"他直视丁小年的眼睛,"难道丁副主任觉得,男人一定要比妻子强才行?"

丁小年被噎得说不出话,干笑两声:"开个玩笑,别当真。"

——

傍晚,柳南絮刚到家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

叶均系著围裙在厨房忙碌,灶台上炖著一锅肉。哇,这男人竟然在煮饭,怪不得说厨艺是男人最好的护肤品呢,柳南絮看着叶均都变帅了。

"回来啦?"叶均回头笑道,"熊肉得炖久点才烂。"

柳南絮惊讶地看着他:"不是说肉都给组织了吗?"

"师长特批,给咱们留了五斤。"叶均擦擦手,从里屋拿出一卷毛茸茸的东西,"还有这个。"

他哗啦一下抖开——是一张完整的熊皮,黑亮的毛发在灯光下泛著光泽。

"啊!"柳南絮惊喜地叫出声,扑上去抚摸柔软的皮毛,"太漂亮了!"

她爱不释手地比划著:"可以铺在炕上,冬天就不怕冷了!"

叶均站在一旁,等了半天没等到妻子的夸奖,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枪是我上交的,奖励是我争取的。"

柳南絮头也不抬:"嗯嗯,谢谢老公。"

叶均撇嘴,突然从背后抱住她:"有事好哥哥,无事坏老公是吧?"

柳南絮这才反应过来,转身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最好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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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均眸色一暗,打横抱起妻子就往里屋走:"光嘴上说可不行。"

"等等!锅里的肉!"

"小火炖着呢。"

里屋的木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随着一声巨响,突然塌了下去。

"啊!"柳南絮惊叫一声,随即和叶均一起笑倒在塌陷的床板上。

——

第二天中午,驻地的食堂格外热闹。炊事班把熊肉做成了红烧肉,每人限量一勺,大家排队尝鲜。

"听说这熊是柳南絮打死的?"

"可不是嘛,一枪爆头!"

"真厉害啊,不愧是叶副团长的媳妇儿!"

丁爱丽排在队伍末尾,听到这些议论,脸拉得老长。轮到她了,炊事员特意给她挑了块肥的:"丁同志,多吃点,补补脑子。"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窃笑。

丁爱丽狠狠瞪了炊事员一眼:"得意什么!不就是打了头熊吗?我也能!"

"得了吧," 张飞在一旁嗤笑,"你连马蜂窝和蜂蜜都分不清,还打熊呢!"

众人哄堂大笑。

文工团的陆嘉正好路过,凉飕飕地插了句:"人家是扮猪吃老虎,丁爱丽同志是扮猪吃饲料,装货。"

食堂里笑翻了天。丁爱丽气得浑身发抖,把碗一摔冲出食堂。刚跑到门口,就撞上了正在散步的江明月。

"江明月!"丁爱丽像抓住救命稻草,"你没事了吧?咱们得联手对付柳南絮!"

江明月茫然地看着她:"对付谁?为什么?"

丁爱丽急了:"你忘了?柳南絮啊!那个抢走叶副团长的贱人!"

江明月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这些天她听到了不少自己?过的错事儿,没想到今天又加一条,破坏别人婚姻!"我,我觊觎别人的丈夫?还,还举报别人?"她捂住嘴,眼中泛起泪光,"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丁爱丽傻眼了,她只是听说江明月撞了脑子,没想到直接撞成了个傻子,"你...你真失忆了?"她失望地甩开江明月的手,傻子不配跟她合作。

江明月站在原地,看着丁爱丽愤然离去的背影,眼泪终于落下来。她擦干眼泪,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

床没修好,叶均临时搭了个架子。

深夜,柳南絮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她轻轻挪开叶均搭在她腰上的手臂,披衣下床。

门缝下塞著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对不起。"推开门,门槛上挂著一串用草绳系著的肉包子,还冒着热气。

柳南絮警惕地四下张望,只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匆匆消失在夜色中,很明显是江明月。她蹲下身,发现包子旁边的泥地上有几滴未干的泪痕。

"奇怪。"柳南絮轻声自语,将包子拿进屋。借着油灯的光,她注意到其中一个包子上有个小小的牙印,像是有人忍不住咬了一口又放回去了。

叶均迷迷糊糊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媳妇儿,大半夜的干啥呢..."

"没事,"柳南絮把包子放在桌上,"捡到个小野猫,送了串肉包子当谢礼。"

她回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江明月这是唱的哪一出?是给自己道歉的还是来下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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