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彻底明白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道歉，更没觉得他有何处做错了。

不，或许他确实没错，他本就是在南风馆长大的小倌，他不懂尴尬是什么，自然也不懂喜欢和羞耻是什么。

所以他不懂，不懂那晚夜间做的事情和现在是有分别的，在他眼里这两件事也许都意味着刺激。

他没有羞辱她的意思。

桑若闭上眼，一遍遍告诉自己，他只是觉得刺激。

但屋子那头传来的喧闹人声让她颤抖的身子和延绵不断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泪水很快打湿墨玄捂着她口鼻的手掌，他动作顿了须臾，随后安抚地摸了摸她的下巴，温柔低语：“不怕，我轻一点。”

神识无声无息包裹住这处角落，泄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他只想一个人欣赏她死前的表情。

他知道悸动为何而来，自然清楚自己为何不爽……因为清楚，所以她更不能留。

他唇角笑意浓重，白纱下，那双金蓝异瞳却冷得似冰，杀意?样浓重。

“说起来，青青你现在是水灵脉吗？那阿无呢？他现在如何了？可有灵脉？”

神识只会隐去结界内的声音，是以灵姑的话传进墨玄耳朵里。

如此记挂他的灵脉……

墨玄唇角的笑带上些讽刺，没急着动手，分出些心神去听那边的动静。

穆青青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道：“他当然也有。”

“阿无？是无名公子吗？”萧子衿不解地道：“但无名公子是个凡人，没有灵脉啊。”

“无名公子倒确实?阿无有点相似，我起初还认错了，不过他们二人并不是一人。”灵姑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语气和善：“阿无是青青的哥哥，在寨子里生活了好几年，青青出生后才跟着一道离开了梧桐寨，这些年我们都很挂念他。”

“哥哥？”萧子衿看了眼穆青青不甚开心的脸色，没有继续问下去：“原来如此。”

灵姑笑笑，又问穆青青：“青青，你哥当真有灵脉了吗？有多厉害啊？是什么时候有……”

“灵姑。”穆青青打了个哈欠，歉意地道：“我昨晚忙着替语蓉设计妆容，一夜没睡，这会好困，可能没法招待你们了，抱歉。”

灵姑脸上的笑僵了一息，但她很快带着语蓉站起身道：“啊……没事，那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

其余姑娘们一一?她告辞。

穆青青看了眼那被橱柜遮掩的角落，扬声说了一句：“我们也回去了。”

她拽著萧子衿火速离开，临走时还贴心地将门带上。

角落里，桑若哭得愈发颤抖，穆青青的反应明显是听到了什么，若只有她倒还好，可方才房间中还有个修为比穆青青更高的萧子衿，他必然也能听到。

极度的羞恼和委屈混在心脏，疼得她快喘不过气来，她不敢想今后要怎么面对他们二人。

“我想到个更有趣的玩法。”墨玄舔了舔牙尖，低笑道：“今日暂且放过你，等明日婚礼时记得出来观礼。”

他放开脱力的桑若，任由她跌落在地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桑若伤心太过，没发觉他离去的脚步太过无阻，丝毫不像他往日需要寻摸著的走法。

她此刻满心都是他离去前的那句话，那是什么意思？明日语蓉大婚，他是要在更多人的地方做这种事吗？！

房间静默，须臾后，从角落里传来女子委屈至极的嚎啕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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