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口里的手指贴着肉摸索著,细小的咽喉被堵的满满当当,他这么一动,反胃的感觉压都压不住,可除了反胃,更多的是让人心跳如鼓的羞耻,桑若急促的喘着气,眼角泌出几滴生理性的泪珠。
为了尽快结束这场让她生理和心理都备受煎熬的闹剧,她尽量配合地将嘴巴张到最大,阿无摸到了那根鱼刺,将它拔了出来。
嘴里没了东西,桑若急促地喘着气,生理性的眼泪啪嗒往下掉,小小的身子颤抖著,看上去可怜极了。
翠儿忍不住心疼:“阿无,你把狮崽让给我养吧,在你手上,它肯定会和小狼它们一样,被你害死的。”
阿无笑不出来了,似乎也懒得再笑,只望着翠儿道:“可以啊,你去同我娘亲说,她同意的话,我没有意见。”
“穆雪姑姑才不会同意呢。”翠儿很是生气:“她只爱你一个人,从外面抓来的猫猫狗狗,都只给你养。”
阿无伸手替狮崽擦著唇边的口液,唇陡然弯了起来:“没错,娘亲只爱我一个。”
他的态度让翠儿更生气了:“可你养死了一只又一只,你这样的扫把星就不配养狮崽!”
在她开口前,阿无蓦地伸手捂住了桑若的耳朵,是以桑若什么都没听到,只看到他没了笑意的眼里闪过几分痛楚,唇角都往下落了,很明显是被翠儿说的话刺痛了心。
桑若连忙求助外援:【刚刚翠儿说了什么?】
系统一五一十地将翠儿的话重复了一遍,还加上自己的分析:【宿主,你说那些被养死的小妖,会不会也是被墨玄挖了心?】
桑若眉头紧蹙,总觉得有些怪异。
阿无虽然有些表里不一,可到底是个孩子,在听到翠儿的话后,眉眼低垂,眸底隐隐蒙着泪花,或许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出他的脆弱,正努力咬著牙忍着痛苦,连捂着她耳朵的手都有些发抖。
愧疚痛苦还好理解,可除了这些,他眼里分明还有浓重的迷茫。
他在迷茫什么?迷茫自己是不是不该挖了那些小妖的心?
雪白的狮子幼崽在阿无手心里毫不挣扎,阿无望着她那双任谁见了都会夸赞一句漂亮的异眸,里面除了担心和疑惑,并无丁点怕意。
是因为它才出生半个月的原因吗?这么快就对他放下警惕,露出从前他至少要废上小半月的功夫才能从那些小妖眼里看到的眼神……不,它的担心甚至更重,在担心之外,似乎还有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像难过,像思念,和树灵伯伯提起娘亲时的眼神十分相似。
阿无小小的眉头轻轻皱起,盯着桑若的眼睛看得认真,仿佛要看清楚它一个小小的幼崽为何会有这么复杂的眼神。
翠儿见他不搭理自己,气得直跺脚:“你把狮崽交给我!”
说著,她伸手,想要从阿无手中将桑若抢过去。
阿无头都没抬,微微侧身躲了过去,依旧皱着眉头盯着桑若看。
翠儿彻底怒了,挥了挥小手:“一起上!今天我们必须把狮崽抢过来!”
梧桐寨里本就没什么宠物家禽,穆雪这几年让树灵从外界捕捉来的小妖虽是让阿无养著,但寨子不大,这群孩子也会见到这些小妖,偶尔还能一起玩耍,很是欢喜。
可这些小妖没多久都会莫名奇妙的死去,久而久之阿无在他们眼里便成了会克死小妖怪的扫把星。
一个扫把星,怎么可以养这么漂亮可爱的小狮子?
每个人心里都这么想,翠儿一声?下,七八个孩子都朝阿无扑了过去。
在系统的实时播报下,桑若有些着急地用爪子挠了挠阿无的手臂:“啊呜,啊呜!”快躲开啊!
阿无听不懂兽语,却能看出她的着急,可他没躲。
不是不想躲,是人太多了,躲也无用。
他只能在被扑倒前,将桑若紧紧护在怀里,被人推搡压在地上时,细白的手背摔在粗糙的碎石地上,顷刻间血痕斑驳,手心里的白狮幼崽却没沾上一点灰尘。
桑若被他用身体挡的严严实实,耳朵却得了自由,拳打脚踢的沉闷声音不绝于耳,伴随着孩子们的叫喊:“把狮崽交出来!”
阿无胸口紧贴着她,稚嫩的声音格外坚定:“它是我的。”
桑若不想将阿无想得太坏,可无论是他表面对她温柔关怀,内心好感度为零的反差,还是那些孩子口中一个接一个莫名死去的小妖,都让她不得不怀疑阿无是故意放开了捂着她耳朵的手,包括这句话也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如果那些小妖也是被阿无挖了心,死在他手里,那他的一言一行都是他蛊惑她、攻略她的手段。
系统看到的比她看到的还要多:【宿主,他现在面无表情……好感度也还是为零……】
她猜对了。
他又像做无名时一样,欺骗她的感情。
桑若想,她应该气愤,应该狠狠咬他一口。
可捧着她的手心是那么软,他的胸口和她相贴,沉稳的心跳声隔着衣服传到她的耳朵里,一下又一下,像是摄魂的曲子,让她逐渐安静下来。
她几乎从没听过墨玄的心跳声,在系统到来之前,她甚至不知道他只有半颗心脏。
她还说他视人命如草芥,冷漠又无情。
但为了她一句会念著萧子衿的死,便吃醋到用命去换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无情之人。
林子外传来一声喊,大抵是在唤哪个孩子回家吃饭,翠儿凶巴巴地丢下一句“不把狮崽交出来,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后,带着几个孩子离开了林子。
阿无这才捧著桑若将她放到旁边,随后再也撑不住,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方才他一直硬撑著上半身,避免压到怀里的狮子幼崽,现在一放松,连带着痛哼声也比刚刚要大了些。
桑若蹲在他身边,分不清他的痛呼是否也是为了攻略她的计谋,但她能看到他的手上满是被碎石刮破的伤口,冷白的肤色衬得那些细小的血痕更加明显。
恍惚间,她看到了那冷白腕骨上无法愈合的伤口,血液正在往外蔓延。
他总是这般,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伤害自己,苦肉计用得最为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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