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重要！】桑若几乎要被这不靠谱的系统逼疯了，她深吸几口气，咬牙问道：【大家都知道？！谁？！】

系统虽然不懂她突然这样是因为什么，却敏锐地察觉到她心态不对，犹豫几秒后，小声道：【涂山冥，涂山芊芊，灵姑，萧子衿……穆青青……】

它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快听不到在说什么。

但桑若还是听清楚了，心脏沉沉往下坠，喃喃道：【萧子衿也知道？穆青青……穆青青也知道他们是兄妹……】

心脏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难受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声音发颤：【墨玄呢，墨玄知道穆青青是他妹妹吗？】

系统不敢回答。

可它的沉默也代表了答案。

桑若呼吸都变得沉重，脑子乱做了一团。

墨玄知道穆青青是她的妹妹。

那他救人，真的是像他所说，因为吃醋吗？

她不敢往下想，绷紧的神经需要有人安抚，她只能求助系统，声音几乎哽咽：【他以命救人，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因为……他们是兄妹？】

系统望着后台不断下降的好感度，慌张道：【肯定是因为宿主你啊！宿主你不要胡思乱想，墨玄虽然知道穆青青是他的妹妹，可他一开始是让萧子衿去救人，并没有打算用自己的命去拼的。】

【真的吗？】桑若嗓音颤抖著，像个无助的孩子，不断寻求着安慰：【他一开始真的没打算自己救人吗？】

她一遍遍问。

【他是因为我说的话，才去救人的，对吗？】

【他是想让我想着他，才换萧子衿活下来的，对吗？】

【他救人，责任确实是在我身上，对吗？】

她陡然失力，眼眸涣散著，倒在阿无怀里。

她低声问：【他……他对我的好感度，是真的，对吗？】

是真的喜欢她，不愿让她想着别的男人，才不计后果的用自己的血救人吗。

失去意识前，她听到系统的疑问：【如果是假的，宿主怎么会得到任务积分，来到过去呢？】

所以，他的喜欢是真的。

那便行。

——

阿无早早便发现怀里的狮崽在娘亲和树灵伯伯说话时有些紧张，他想，估计是和他一样，怕被娘亲责备闹出这场乌龙事件。

但这事责任在他，他抿了抿唇，将狮崽护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朝娘亲认错：“娘亲，是我没确认狮崽的意思就妄下定论，害您烦心了，对不起。”

穆雪揉了揉他的脑袋：“无妨，娘亲正?在屋内待得有些闷，出来走走也是好的。”

她又看向在他怀里露出一角的雪白毛发，眸底闪过什么，唇边笑意更温柔了：“更何况阿无这次也是因为担心狮崽，娘亲不会责怪你的。”

她的手落在头上时，阿无唇角忍不住雀跃地扬起，可听到她后面的话，他的笑又陡然僵了一瞬。

他知道，娘亲这句话不是说给他听的，她是在告诉狮崽，他担心它，想让狮崽更在意他。

他呼吸慢了一息，才重新勾起嘴角，配合著娘亲的话：“嗯，狮崽方才的样子可让我担心坏了，还好是误会，否则我今夜都睡不踏实了。”

母子两说著不走心的话，树灵在一旁看着，眉头轻拧，叹了口气，却未多说什么。

直到阿无演着演着，发现怀里的狮子毫无反应，才将它软绵绵的身体从怀里扒拉了出来。

雪白的狮子幼崽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孱弱，连粉嘟嘟的爪垫都透著些惨白。

阿无面色陡然一变，担心之情比方才演出来的要真切数倍：“树灵伯伯！你快看看狮崽怎么了！”

穆雪看在眼里，眉头轻轻一皱，待树灵将狮崽接过去，才道：“阿无，你这般慌张，难不成又付出了感情？”

阿无有些慌乱：“娘亲，我……”

“穆雪。”树灵挡在阿无面前，有些无奈：“阿无不过是个孩子，你让他?这些小妖朝夕相处，得到它们的认可，却不让他动真情，实在苛刻。”

穆雪皱着眉：“它们都是要死的，他没必要将自己的感情交付出去，免得日后又像之前一般哭哭啼啼。”

“娘亲……”阿无没躲在树灵身后，他站了出来，低着头，小声道：“我这次不会了，您别生我气。”

见他母子二人这样，树灵更觉得无奈：“穆雪，你这实验难道非做不可吗？阿无如今还小，此时结束尚能补救，若再这般下去，日后还不知会将他养成什么样的性子……”

“那你呢？”穆雪抬眼，眸底淡淡一层雾气：“若再没旁人的灵血滋补，你还能活多久？”

树灵看了眼阿无，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道：“阿无，狮崽是饿过头了，你去寻些吃的来，可好？”

阿无知道树灵是在找理由支开他，但看着眼眸含泪的娘亲，他还是点了点头：“好。”

树灵紧攥着手，等阿无走后，才道：“我该说句多谢吗？”

他扯了抹笑，有些凄凉：“为了我这具残破的身子，你随意找了个男人诞下阿无，用他做灵脉实验，见数次不成，又找了旁人再次怀上一女……何苦呢？”

穆雪低眸看着自己的肚子，声音有些颤：“那也比你死了强。”

萤灯快要暗下，树灵目光落在穆雪那头秀发上，眸底是万分的不忍心疼。

她才满三十，头上却已经添了好几根白发，往日洒脱明媚的性子也成了现在这般，这几年受折磨的又何止是阿无一人。

树灵叹了口气：“纵使没有灵血滋养，我也还有十余年光阴……你从前不是总说，人应当珍惜此刻？现在又何须为了那十几年后的事做这些让自己痛苦，也让阿无痛苦的事情。”

在他身后的硕大梧桐?他一样不忍，梧桐叶飘摇落下，叶面不复从前的浓绿，蒙着一层青黄之色，那意味着凋零的色彩刺痛了穆雪的心。

“莫说十几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我也不能让你在我面前死去。”

她眼眸闪著一层晶莹的泪花，眸底却隐隐透著股偏执的坚决：“我只要你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长久地守着梧桐寨，守在我身边，旁人如何，我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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