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阳丰都能看出来的事,墨玄自然也看得出来,只是他原本的目的就是要桑若万劫不复,她是否被抽了灵脉,又是被谁抽了灵脉,他并不关心,也不在乎。
但现在她身份未明,又因虚弱陷入了昏迷,他若想问个清楚明白,只能等她醒来。
可他没耐心等,便只能用自身灵力暂时驱除她体内的寒意,助她早些清醒。
望着床上双眼紧闭的女子,有那么一瞬间,墨玄怀疑这一切都是她算计好的,她故作玄虚的引他误会,让他将她带出五行宗,既逃了沦为禁脔的结局,又能让他出手缓和她的虚弱之症,可谓一举两得。
只是她如何就能确定,他会如她所想,帮她驱除寒气?
毕竟和在对方清醒时问话,得到不知真假的答案比起来,还有另一个办法可以弄清楚她到底是谁。
搜魂术。
墨玄垂着眼眸,鸦羽般的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冷白的手指抵上桑若额间,水色灵力浮动在他指下,蠢蠢欲动着想侵占她的识海。
系统望着这一幕,几乎要哭出来:【抵挡一次搜魂术需要一千积分,宿主之前欠的那一千积分用支线任务的积分抵扣了,现在你手上一共还剩一万五千积分,刚好够一次穿梭时空加夺舍的,要是再支出一千,万一这次你没攻略下墨玄,我们就没机会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次穿来的世界线只是碎片,还是系统后台的bug实在太多,已经顾不上了,桑若昏过去后,灵魂又回到了系统空间中,在她面前一块透明的光板浮现在半空,她透过光板能看到外界发生的事情,此刻她正盯着墨玄闪著冷光的异色曈眸,想像着他如从前一般弯起眼眸的样子。
见到墨玄后,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听着系统有些惶恐的声音,她安慰道:“放心,这次他不会用搜魂术的。”
她话音刚落,墨玄手中灵力便渗入她的额间,丝丝缕缕浸入她的身体,却是滋养着她空虚的识海,沿着她的四肢?骸游走,驱除她体内的寒气。
她的灵脉被抽得太过干净,若灵力过重,稍有不慎便会让她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
这样的身体若是承受了搜魂之术,哪怕没成傻子,也活不了几日。
他知道她是狮崽的可能性很小,可他不敢赌。
纵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想让它再一次因他而死。
墨玄薄唇紧抿,灵力调动得更加小心翼翼。
桑若早有预料般勾起唇角,微微扬起的下巴像是骄傲,可光板映照着她的脸,微微荧光让她藏不住眼里那抹酸涩:“看,我就说他不会用搜魂术的吧,你可以放心了。”
系统松了口气,终于想起来问她另一件事:【宿主,你方才在木灵殿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说你是狮崽,还吻了墨玄,我当时都要吓死机了!你要是告诉他你就是狮崽,这次攻略肯定很快就能成?了。】
桑若望着悬浮在眼前的透明面板,盯着墨玄,一秒钟也舍不得移开:“但我不想走友情攻略这条路了。”
“对我来说他是阿无,但他更是墨玄,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我想让他爱我,不是阿无对狮崽的爱,是墨玄对我的爱,就像从前那样。”她伸出手,隔着面板轻轻抚过墨玄的眉眼,笑意浅浅:“有了这个吻,在我告诉他我是狮崽之后,他的心也依然会往男女之情上偏移。”
在她葱白般的手指下,是墨玄耀阳如宝石的异色曈眸,他半垂着眼,打量著桑若逐渐恢复红润的面庞,视线触及那抹红唇时略有停顿,随之喉头滚动,呼吸几不可查的粗重了些。
而他的眼底,也多了一丝别样的暗光。
桑若没在系统空间内等待太久,灵魂便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拉扯感,眼前短暂陷入黑暗,耳边似有什么声音忽远忽近地响起,又在一瞬间变得清晰。
她勾起唇角,几乎迫不及待地睁开眼,对上了她方才在面板中抚摸了数次的异眸。
“你是谁?”见她醒来,墨玄立马开口问道,似乎一刻也等不及。
他坐在床边,一手撑在床头,说话时,身子不断逼近,清冽如水的气息将桑若围绕,她看到他眼中倒映着她的模样,眸底的紧张被藏匿,杀意却毫不遮掩,一柄锋利的匕首闪著寒光抵在她的喉间,他低沉的嗓音满是威胁:“你最好别再故弄玄虚。”
似是为了威慑,他手中用了些力,薄薄的利刃压进脖颈嫩白的肌肤中,被挤压的皮肤边缘泛著红意,透著随时要破裂的脆弱。
桑若身体太虚,他不能用神识灵力压制她,便只能离得近些,用他的身躯给予她压迫感。
他觉得这样的近是杀气腾腾的威胁,桑若却不这么认为。
他身上的味道一如既往的淡,像水一般,却霸道地侵占她周遭的空气,让人无法忽略,大概见她没反应,他身子又往下压了几分,语气冷厉:“说话,你到底是谁?”
独属于男性的荷尔蒙气味扑面而来,炽热又浓烈,桑若眨了眨眼,语气很轻:“墨玄,你好香啊。”
少女雪腮上染著一层薄红,一双清澈的杏眼含着浓烈的情意直勾勾地盯着他,娇软的声音比吹起纱幔的风还要轻,似一根羽毛拂过心头,撩起了一层又一层悸动的涟漪。
心悸的感觉来得猛烈又突然,墨玄手蓦地一抖,锋利的匕首顷刻间划破桑若脖颈的皮肤,方才泛著红痕的位置一瞬间有血珠冒出,刺目的红如同她刚刚的话语一般,让他的心乱的更厉害。
他下意识收起匕首,一秒之后又再次召出,雪白的短刃在他手中转了一圈,抵著桑若脖子的成了冰霜似的?柄,血珠浸染上去,?柄缓缓上移,细白的脖子上被划出一条浅红色的线,他眉头紧蹙,语气凶狠,满是戾气:“你可以继续胡言乱语装疯卖傻,但我保证,下一次我会直接割下你的头颅。”
?柄抵在少女下颚,他蓦地用力,迫使桑若高抬起头,细长的脖子仰出优美的弧线,脆弱的似任人宰割的白兔,可血色的红痕却添几抹勾人的韵。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是谁?为何这般看我,又为何在木灵殿上说我认出你了?”他身体前倾,几乎整个人覆在桑若身上,刚刚还凶狠的语气又陡然带了笑意:“你若再不说,我想你那些同门,应当也会觉得你很香。”
他将威胁放在明面上,喜怒无常的脾气一惯会带给旁人恐惧,他想桑若大抵会怕,即使不怕,也该为自己辩解了。
可桑若似是仗着抵在下巴的只是匕首的手柄,竟主动向他凑近,他想要躲开时已经晚了,唇上再次被之前的温软触感覆蓋。
他心神俱震,她却满脸无辜:“那你呢,你觉得我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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