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仅限动心(1 / 1)

鲛人王?莫离对此只字未提,桑若却不能不去想这个可能。

她满心繁杂思绪,无处倾诉,只能写于纸上,阵法图的另一边被她当做日记本,写着写着,一滴泪蓦地掉落,洇湿了纸张。

她握笔的手有些发颤,顿了许久,才继续写下,【如果他在就好了。】

如果墨玄在,双生阵法绝对不会出现因灵力不足导致两人只醒一个的情况,如果墨玄在,她就不用到现在还夜夜被血色噩梦萦绕,日日都在担心神灵果丢失怎么办。

“没关系。”桑若抹去眼泪,扯出一个笑容,自言道:“我去找你。”

她离开藏书阁,?鲛人王告别,鲛人王满脸歉意道:“此事我已经教训过离儿了,你对我族有大恩,她实在不该如此无礼,你安心待在东海,不用管她。”

“您的好意我明白,但我确实该走了。”桑若眉目低垂,掩住眸底哭过的痕迹,轻声道:“不是我?莫离置气,我来东海本就是为了寻药救我爱人,如今散灵阵法已经布下,我的爱人还在等我,我实在不能再耽搁下去。”

话说到这份上,鲛人王也不再挽留,只再三说,鲛人一族永远欢迎她回来。

桑若笑着离去,经过某根圆柱时,脚步微顿,轻声道了一句:“多保重。”

柱子后,红发鲛人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手指紧握成拳,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许久之后,才听到她嗤笑一声:“还骗人说你死了,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自作多情了吧。”

转而,她的语气又轻柔起来:“我本就不是为了让她在乎。”

“那你干嘛要让我说你死了?”

莫念没有回答,他道:“去找父王吧。”

“到底为什么?!你是不是怕她知道你活着以后,找你聊聊如何放弃她?”

“不是。”

“那到底是为什么?!”

“择性礼快到了。”

莫念一句话便让莫离忘了追问原由,她戒备地道:“我要做女人!”

“嗯。”

“你?意了?你不是要做男人吗?”

“那就做男人。”

“不行!我不要做男人,你?我一条胳膊呢,这件事必须听我的……”

莫离开始喋喋不休,莫念唇边噙着抹浅笑,视线中,是桑若在水里愈发遥远的身影。

世上哪能将所有事都归之于情爱,堂溪若是善良,可她持剑逼近莫离时,浑身的凶煞戾气也不是假的,他当时若不先动手,莫离失去的绝对不止一条手臂。

他相信她不会无故动手,可他也知道,以莫离的性格,若听到堂溪若?他说什么,怕是又要踩上她的雷区。

无数族人还等著散灵阵法救命,他只能压制着莫离的灵魂,耐心等到阵法成功后,再?莫离说,他不想面对桑若,就说他消失了吧。

如此,莫离便会因为担心他,不在堂溪若面前再提她爱人一事,而堂溪若会因为他的死而自责,从此再不入东海。

他确实为她如阳光一般的笑而动心,但也仅限于动心,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从来都是鲛人族,是离儿。

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风和日丽,桑若离开东海,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堂溪城。

上一世墨玄?她说过,沈凝霜在她身体里除了看到紫雷以外,还看到了回天树和堂溪一族的至宝卦象镜。

可她身体里分明只有轮转境,虽不知道为什么在堂溪氏这里换了个名字,但看了就知道这两到底是不是?一块镜子,左右她现在也没有轮转境的下落,不如去堂溪城走一趟。

只是她翻遍了堂溪若的储物玉佩也没发现去往堂溪城的传送卷轴,桑若在最近的城镇中问了个遍,也只能买到去沙漠客栈的传送卷轴,剩下的还得靠她自己走。

一天之内跑了三个城镇,桑若早就累得不行了,到最后随手从路边捡了根棍子,撑著将剩下半座城的店铺也问了一遍,还是没买到直通堂溪城的传送卷轴后,她彻底放弃,去了沙漠客栈。

到了客栈,天已经黑透了,沙漠的夜,星空美的令人失语,但桑若却是单纯累的不想说话,她没心思赏星星,随手将棍子一丢,开了间客房,进门就趴在床上开始呼呼大睡,睡梦中她感觉自己似乎被人抱了起来,没多久又被放了下来,柔软的感觉将她包裹,伴随着一股馨香,耳边有些轻微的响动,却并不刺耳,反而让她睡得更香了。

再醒来时,她却懵了。

昨日睡前她虽然没开灯,但透过窗外的星光也能看到客房内只有简单的木桌椅柜,并一张床,简单的都有些简陋了。可现在她睁开眼看到的是天丝一般的床帐,四角缀著精致的铃铛,风一吹,便响起叮当悦耳的声音,格外助眠,和她在梦里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再一看房间内各种简单又不失华丽的物件,桑若终于确信,她已经不在沙漠客栈中了。

所以这是哪里?!是谁趁着她睡觉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来的?!而且她睡觉有这么死吗?!该不会那家客栈是个黑店吧,夜里给她下了迷香,将她卖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了……

桑若胡思乱想之际,门开了,一位约莫三十左右的妇人走了进来,看她醒了,威严的脸上露了些许笑意:“醒了?可睡的习惯?”

桑若下意识点头,正想问她这是何处,余光却瞥见妇人腰间挂著一块熟悉的玉佩,上方堂溪二字分外显眼,她忙低头去摸自己的玉佩,摸到后,却更懵了。

这妇人的玉佩不是偷盗她的,是她自己的。

所以她也是堂溪氏的人?

似是看出桑若的疑惑,妇人主动道:“你不必惊慌,这里是堂溪城,不会有人对你做什么的,你先洗漱一番,待吃了饭再说旁的,来人。”

她唤了一声,屋外有丫鬟进来,恭敬地朝妇人行礼:“城主。”

妇人低声嘱咐丫鬟传膳,桑若却瞪大了眼睛。

城主?!这妇人是堂溪城主?!那不就是这具身体的齂亲?可她对堂溪若的态度怎么这么奇怪?!难道她们齂女关系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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