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袁轩成出声制止道。

“是，袁少。”柳毅闻袁轩成出声，立刻放开了李清璇。

随后，袁轩成拍了拍他身上的兔女郎温声道：“宝贝，你先下来。”

“好的，袁少。”兔女郎嗲声嗲气地应了一声，袁轩成又指著李清璇对柳毅说道：“柳毅，带女孩们先出去，把她留下。”

“是。”柳毅恭敬地应了一声，带着兔女郎们便离开了包厢。

临走时柳毅回头看了眼李清璇。

袁少单独留下女人还真是少见呢，难道袁少喜欢这种类型的？

看来下次得跟佣兵团的人说说，多找这种类型的女人回来。

他倒不担心，袁轩成和李清璇单独相处会出什么事。

老鸨子知道袁轩成是无能力者，不会带觉醒者接近他，能送来的全都是普通女性，况且袁轩成自己也有城主给的底牌。

待众人离开后，袁轩成这才坐起身，点燃了支烟道：“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下来吗？”

为什么？

李清璇不想也知道，在这种场合，袁轩成单独将她留下还能想做什么？

李清璇垂在身侧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她可还是第一次啊，难道就要这样将自己给了袁轩成？

这男人是她曾经最看不上的一类，乡下泥腿子，身上永远是地摊货，皮肤又黑...

罢了罢了。

在这样的世界里，自己的身子早晚都会保不住，与其给了那些油腻大叔，还不如给袁轩成，至少他相貌还挺帅的。

“袁轩成，我太饿了，看在以前是?学的份上，能让我先吃点东西再做吗？”

既然要给，那也得先要些好处。

李清璇看着桌上美食。

烧烤，水果，啤酒，这些她曾经看不上眼的低级食品，如今正在不断地勾动着她肚子里的馋虫。

“哦？饿了吗？”

袁轩成随手拿起一颗桌上的苹果，扔到李清璇面前。

“吃吧。”

“谢谢，谢谢你！”李清璇赶忙道谢，也不嫌地上脏就要伸手捡起。

“噗呲”

就在李清璇刚要触碰到苹果时，袁轩成起身一脚便将那苹果踩得稀烂。

李清璇被飞溅的果肉惊得跌坐在地，满身震惊与错愕地看着袁轩成。

“我的李大小姐...李大校花呀，还以为这里是你可以肆意撒野的云城大学吗？连怎么谢人都不会了？”袁轩成碾著满地果渣向前两步，捏起李清璇的下巴戏谑问道。

谢人？她刚已经感谢他了啊？

李清璇想这么反驳的，但眼前的袁轩成，与记忆里那个沉默少年判若两人，仿佛从他身上能看到自己以前的影子。

"要跪着说。“袁轩成指尖加重力道，看着对方因疼痛而扭曲的妆容，”就像迎新晚会后台，你逼着学妹舔你鞋跟时那样。"

李清璇瞳孔剧烈收缩，想起那个她曾经看不顺眼，被叫人强行按头舔她鞋底的女人。

这叫她去舔地上的食物吗？

这怎么行，她可是堂堂李氏集团的大小姐，怎么能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吃东西。

“咔嚓。”

“你吃是不吃？”袁轩成从腰间拔出手枪，拉动枪栓顶在李清璇脑门上问道。

"吃，我吃！谢...谢谢袁少赏赐。"她哆嗦著捧起沾著鞋印的果泥，混著泪水往嘴里塞。

"这就对了嘛，非要我用枪你才会说敬语，也不知道你爹当年是怎么教育你的。"

袁轩成再次用鞋碾了碾果渣回到沙发上坐下。

此时胸腔里，心脏狂鼓如雷，每根血管都奔涌著报复的酣畅。

要是按照以前他的三观，哪怕再恨，也绝对做不出这种侮辱人的事。

可现在自己做出这种事就好似理所应当一般，甚至觉得很爽。

看来自己被原主记忆影响得不浅啊。

“接下来我问你答，如有半句虚言，今晚你就会成丧尸的食物。”

李清璇跪坐在地毯上簌簌发抖，果泥黏在睫毛上都不敢擦：“好，好的，请问...”

“穿越过来多久了？”

袁轩成留下她，除了报复也想从她口中得知一些信息。

既然这女人也穿越过来了，那当时在场的其他人会与不会也穿越过来了。

映雪不会也...

想起那道娇弱的身影，袁轩成的心开始担忧起来。

李清璇都混成这样，那林映雪只怕更是不如。

“除了我，你还见过其他穿越过来的人吗？”

“有，有的，我见过王博，刘雨，还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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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夌清璇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快说！林什么？”袁轩成听到“林”字，第一反应就是夌清璇定是知道林映雪的下落，再次站起用枪指向了她。

“林，林映雪！”夌清璇被枪口吓得脱口而出。

"她在哪？"袁轩成突然揪住夌清璇的衣领将她拎离地面。"你要是敢说半句假话，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林映雪对于袁轩成来说，是他这世上唯一的朋友，也是他曾经的救命恩人。

他决不允许林映雪出任何事。

"她...她被掠夺者军团喂了丧尸..."夌清璇拚命扒著对方纹丝不动的手腕，指甲在机械腕表上刮出刺耳声响。

“你说...什么？”听到这一噩耗，袁轩成指节骤然收紧。

"袁...袁少，你先别激动，林映雪还没死。"夌清璇慌忙说道。

“没死？”袁轩成猛然将夌清璇摔向真皮沙发：“给我说清楚了。”

被喂了丧尸竟然没死？

袁轩成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但还是需要证实。

夌清璇攥紧衣角，额角沁出冷汗，将四个月来的遭遇细细道来。

她和林映雪是一同穿越过来的，刚来时胸前的身份铭牌刻着“幸福之家第47，48号避难者”，这是她们穿越来时原主的身份。

她们之间摒弃了前嫌，一同蜷缩在漏雨的集装箱里，靠分食不多的食物挨过一个又一个寒夜，两个没有觉醒异能的少女，在尸群的嘶吼中学会了用碎玻璃杀死丧尸。

直到第三月的一个夜晚，汽油弹的火光撕碎了聚集地的铁网，一帮匪徒进攻了聚集地。

浓烟中她们被套上黑色头套，金属镣铐在腕间烙下青紫。

匪首独眼龙捏着她们的下巴狞笑时，本以为她们要沦为这些男人的玩物。

不过独眼龙的一句："这几个相貌不错，所有人不许动她们，这样的美人保持完璧之身卖掉的话，价格至少是五倍。"

之后她们被和其他几个女孩被关到了一起。

在满是霉味的地牢中，林映雪总在午夜用镣铐磨蹭生锈的铁管，直到手腕皮开肉绽。

暴雪夜她磨断了铁管的脆响惊醒了所有人，二十六双赤足踩过结冰的甬道，却在越过最后一道铁丝网时被探照灯锁定。

独眼龙踩着林映雪的脊背：“喂给丧尸当点心，记得录视频——这种烈性子，第七城的老爷们最爱看了。”

说到这，夌清璇开始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眼神中出现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与兴奋。

“林映雪本来应该当场死?，但你猜怎么著？”

“少废话，继续讲。”袁轩成的语气已没有之前那般凶厉，当他听到夌清璇说她与林映雪一互相扶持时，便改变了对夌清璇的态度。

虽然他并没有完全相信夌清璇这一说辞，毕竟她的说法有BUG。

如果和林映雪相处的不错，一开始为什么不说。

夌清璇的笑容越来越兴奋：“她变成丧尸后还控制了一大批丧尸当场就把匪徒们给杀了个精光！独独留下了我们几个幸福家园的女孩没杀，痛快，真是痛快。”

果然。

听到这，袁轩成确信了，跟他想的一样。

林映雪变异成了“诡脑尸王”。

这种变异丧尸在小说中期出现过，那是能够通过精神波动操控尸潮的变异种，进化到高阶智力甚至超过普通人类。

小说中这个存在本该在三年后才诞生，如今居然提前出现了！还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变异而成。

听道这消息，袁轩成反倒安心了不少。

当诡脑尸王完成高阶进化时，其形貌能与生前的人类形态别无二致，生前的记忆也将悉数复苏。

在这副近乎完美的躯壳之下，是足以碾压寻常高阶觉醒者的恐怖战力，那原本清明的人性也会湮灭，性情将会变得嗜血暴戾。

但尚未进化的低阶尸王，其智力至多不过略胜三岁小孩，残存的记忆更是支离破碎，如同被撕碎的旧相册散落在混沌识海之中。

“后来呢？”袁轩成问道。

“后来啊？那些丧尸......那些丧尸跪下了！它们像朝圣者那样跪拜在林映雪脚下，然后，林映雪带着它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说著，夌清璇抓住袁轩成的衣袖双眼死死盯着他。

“知道最恐怖的是什么吗？林映雪变成怪物后居然在找你——她腐烂的声带里还卡着你的名字！这三个月来从来不提起你的她，居然在变丧尸后一直在嘴里重复你的名字！”

“......”闻言，袁轩成踉跄著朝后撞在黑曜石墙壁上，掌心被汗水浸湿。

耳鸣声里混著门外兔女郎对客人亲昵的呼唤声，恍惚间竟像是林映雪清脆的呼唤。

他机械地低头看着地面上泼洒的酒水，忽然发现那酒水正沿着地毯，诡异地汇聚成童年时村口老槐树的形状。

记忆如倒灌的冰水漫过大脑——

七岁寒冬，土屋漏风的窗棂外，小映雪踮着脚把滚烫的玉米饼塞到他冻得僵的双手之上。

"轩成哥哥快吃，我偷藏了白糖"。

十五岁暴雨夜，他上学回家的途中，浑身烫得像要烧起来，忽然有冰凉的小手贴上额头，麻花辫梢滴著雨水："跟我回家，奶奶煮了红薯粥。"

那是他尝过最甘甜的良药。

大学通知书寄到那天，映雪眼里的星光比盛夏银河更亮："轩成哥，我们终于能..."话尾消散在蝉鸣里，像被烈日蒸发的晨露，取而代之的会所音乐声将袁轩成拉回现实。

“柳毅！”袁轩成打断自己往日的回忆，朝着门外大喊一声。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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