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布,贺青观的财产在他死后,分成五份。一份留给他的发妻,一份留给容儿的孩子,剩下三份书文、书章和书墨各拿一份。”
听到贺老先生的话,那三兄弟眼前一亮。
贺青观这些年掌握了不少资产,就算之前元气大伤,也留下来不少好东西。
他们都能从中分一杯羹,贺容作为亲生女儿却一分没有。
可见贺老先生的想法了。
三兄弟跃跃欲试,从这一刻就将贺容排除能威胁自己继承人的范围之外。
说完这些,贺老先生摆摆手:“宴会继续,不要因为我们家的家务事破坏大家的兴致,呵呵呵。”然后,他低着头爱惜地握着那只盒子。
角落里,贺容已经成了小透明。
她放弃父亲的遗产,只分得其中一份。
这一份还是给她的女儿的。
夜雪轻轻端着酒杯,还没张口,就想起宇羡渊那张脸。
她自然而然放下酒杯,换成果汁。
“门主,你让我今晚回去等着,究竟等什么?”
贺容其实根本不在乎父亲的所谓遗产,她来一趟能分清楚最好,以后也少跟这些人来往。
“等一个惊天动地的好消息。”
她嫣然一笑,雪白的脸颊上荡漾起两个可爱的酒窝。
即便贺容是女人,这会儿也被夜雪明艳不可方物的笑容晃得眼花。
“门主……”
“今晚怕是有很多人睡不着了。”
“嗯……”
夜雪伸手摸摸贺容的头发:“乖,咱们拿出去的清心丸一定会有回报的,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门主。”贺容乖巧的眼眸发光。
趁着没人发现,夜雪领着贺容离场,贺老先生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的孙女,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眼前。
回到车里,宇羡渊已经在等着了。
他也收到贺家的邀请,只不过没去。
他更乐意坐在车里,当她的专职司机。
夜雪一坐进副驾驶,他就将脑袋伸过来:“我不乖嘛?”
她一脸莫名其妙:“什么鬼?”
“我不乖吗?”他又问了一遍,颇有些哀怨,“你为什么摸她的头,不摸我的?”
坐在后排的贺容顿时尴尬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什么鬼!!
被大佬当成吃醋对象的滋味可不好受!
夜雪哭笑不得,她板起脸:“她比你乖。”
“谁说的,我比她更乖。我不但乖,我还比她强。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宇羡渊像个大男孩,脸上却是霸道强悍,“我也要摸一摸。”
嘿,这家伙今天是绕不出来了。
夜雪伸手在他的头发上狠狠揉了两下。
“这下满意了吧?!”
“还行吧,等没人的时候你再温柔一点——”
夜雪轰的一下涨红了脸。
“你别靠那么近。”
“好,等没人的时候我再靠近。”
夜雪:……
后排的灯泡贺女士面无表情。
她算是明白江白九的感受了,也平生第一次佩服江白九的脸皮。
在这两个撒狗粮不分时间场合地点的人中间,夹缝生存,江白九才是大佬呀!
回到家,夜雪被拥入温暖的怀抱。
男人将她整个圈在怀里,细密的吻不断落在她的发丝脸颊。
“停下!你属狗的呀?!”她忍不住双手推开他的脸。
“说好了没人的时候——”
“谁跟你说好了?你自说自话,还要我配合演出?”
“那你摸别人……”
“贺容又不是别人。”
“那我是别人?”
夜雪到底心软了一下,有些语气怯懦:“你……也不是。”
“那我为什么没有摸摸?你摸她那么温柔,摸我就那么粗暴。”
宇羡渊居然连女人的醋都吃。
夜雪哭笑不得。
她板起脸:“站好。”
男人乖乖站好。
她刚踮起脚尖,突然整个人被他抱起,她就稳稳地坐在他结实的手臂上。
夜雪羞红了脸,这样抱孩子一样抱她,简直羞耻度爆表。
“你这样摸,踮脚会累。”
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她微微俯视他,对上了那双明亮的眸子。
伸手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触感柔软中带着点扎手。
“咳,这样好了吧?放我下来。”
“门口没你拖鞋,放你下来你光脚踩地板上?”
宇羡渊高兴了,抱着她一路稳稳地走进房间。
夜雪生怕掉下去,下意识地紧紧抱着他的脖颈,胸口贴在他的脸上。
回到房间,宇羡渊将她小心翼翼放在床上,脸却红成了大苹果。
“你先歇着……我去厨房给你端宵夜。”
夜雪忍不住想逗逗他:“你头发挺软的。”
“你……也是。”
男人转身的瞬间,耳尖爆红。
她莫名其妙。
她软什么?
下一秒,她立马想到了:“这个王八蛋!!”
宵夜吃得惊心动魄,夜雪故意板着脸,宇羡渊在一旁监督陪伴。
吃完后,她小碗一推:“睡觉,别来烦我。”
“你当我稀罕烦你?”
“那你有本事以后都别来烦我!!”
“没这个本事。”
夜雪:……
夜深了,贺家点着几盏灯火。
贺老先生将那只装着清心丸的小盒子放进最保密的保险箱里。
贺老夫人还是难以相信刚才丈夫说的一切。
“你当真?真的要这样做?”贺老夫人不理解。
贺老先生望着老妻,忍不住翘起嘴角:“你也看到了,今晚的一切其实都由那个女人操控。清心丸一出,我还有什么选择?”
贺老夫人苍老的双唇颤抖着:“都是我不好,让你难做了……”
“我们夫妻几十年,你现在身体不好,需要这个。”
“贺容那孩子不是已经将清心丸送给你了吗?你为什么还要……”
“清心丸才不是她的,是她身边那个女人的。那女人今天到场的目的还不清楚吗?是为了给贺容撑腰来的。”
贺老夫人擦擦眼角:“难不成,贺容还在记仇?”
“之前家里对不住她的地方太多,哪里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
“那你还要将整个贺家交到她手里?!”
贺老夫人叫出声,“她恐怕拿到家业下一步就是把我们俩赶出家门。”
贺老先生沉默了。
许久后,他轻轻笑着:“贺容这孩子是晚辈里最像我的一个,我觉得她不会。”
贺老夫人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