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奕绝尘之前叮嘱了连月,让他过两天再把玄铁绑上。
可是祁连月腿上突然没了那玄铁,突然有点不适应。
感觉整只腿上的肌肉都没劲。
便自己把玄铁拿过来,绑上。
洗头,沐浴用了不少时间,祁连月整顿得差不多时,出去看看天已经大亮,便没什么去跑步的念头。
遂待在殿内,让轻音去御厨间拿些早饭回来。
轻音走后,坐在大叔荫凉下的连月看看身后的小池塘,百无聊赖间,又从袖间把那小木牌取出来。
他差不多看懂了。
奕煦泽很聪明,把王城第一妓院“尽芳楼”刻在牌子上,作为向导。
自己去过,当然也能快速找到上面他所指地址。
祁连月修长润泽的长指,在牌子上来回抚按。
眼色如头顶上,刚着阳光暖色的树叶般,慵懒又清透。
今天......好像没什么事儿。
早上没跑步,现在不累。
那......择日不如撞日,不如......马上吃完早饭他就去......踩踩点?
暑意渐消,现在吹向人身上的风,都是清凉的。
祁连月微微闭上眼,倚在自己坐的摇椅上。
不知不觉,都在这个地方经过了一个夏季了。
真好!
之后该有一段不会热得流汗,也不会冷得发抖的,凉爽的日子。
这段四季中最难得的时光,就像一个人的青春,不就是拿来猖狂不羁的吗?
祁连月心中赞同,闭上眼的脸上勾起笑容。
好,今天就去找奕煦泽!
吃完早饭,连月同轻音撒个小谎。
告诉她,自己昨晚喝酒喝多了。
睡了一觉,头还是有点晕。想要出去吹吹凉风,清醒清醒,缓和一下。
大抵是祁连月最近表现比较好,让轻音对他放下了谨防他做逾越事的戒备之心。
轻音听后只忙着去泡茶,完全没有因不相信连月,而凑过来仔细盘问。
越是做坏事儿,就越要做得光明正大,平淡如长,无所畏惧。
祁连月未对轻音的表现显出意外惊讶,只是立马头也不掉地飞速撤离栖心殿。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嗯哪嗯哪~”
大早上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一切都是新气象。自己想到的计划也无人阻拦,今天开头就很好。
祁连月哼着歌,心情悠然,脚步快速,在小路上行走。
出府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算半个老熟人,他对路线还是挺熟悉的。
祁连月脚下的小路越走越窄,身前还突然出现一片大竹林。
没错,这就是第一次自己偷偷去尽芳楼回来,当场被奕绝尘抓包的小围墙。
被祁连月喻为这偌大太子府中,最隐蔽好翻的围墙。
上次奕绝尘让人在这加强管理。
可是经过祁连月因想再二次去尽芳楼,从而多天前来观探得来的消息是这地方因为太偏,巡逻队一般接近中午才能来一次。
而且一天只有三次,中午一次,傍晚一次,夜半十分一次。
所以,连月现在又可以重登旧墙,翻到外面的世界了!
“你好,想我了没?”
祁连月手臂触到熟悉的墙壁,蓦然有种亲切感。
有种战友重新联手上阵的感觉......
一早上填饱肚子,心情不错,祁连月干劲十足,抬手蹬脚,动作麻利干脆,一点不迟缓。
不出一分钟,脚顺利落地。
果然,一回生二回熟!
祁连月脚跳下来的瞬间肌肉微沉,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腿上还带着难以驾驭的玄铁!
太给力了!
连月修长的手指,不禁捏捏自己腿上靠近玄铁的肌肉。
没拉扯到吧?
这不经意间是不是太虎了点?
脚踩在地上顿一顿,祁连月感受一下,腿上没有什么不适。
他不经意的潜力,挺大的呀!
牌子上最醒目的地点就是尽芳楼,连月落地后直接往记忆中曾经去过的那地方跑。
虽是一大早,但王城毕竟是天子脚下的地盘,繁华绮丽,街上生意吆喝声,男女老少来来回回,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祁连月来到尽芳楼前,早晨清和的阳光下,里面除了酣然入睡还在梦中的人,依旧掩不了莺莺燕燕,娇俏打闹声。
时间对这座楼似乎不是概念,没什么影响。
门楣装饰得绮丽俏美,身边已有不少人,擦过连月的肩,渐次进去。
但祁连月今天的目标是找到奕煦泽的窝,所以好不为这些牵心挂肺。
木牌上尽芳楼在最显眼的地方,其他街道虽然雕刻有物,可连月看起来却也分不清到底哪是奕煦泽的宫殿呀!
这......整得连月顿时手足无措,不知从什么地方下手,只能在原地捧着个牌子干着急。
“你也是冲着心悦姑娘来的?兄台,我也是,今日我们可以好好一睹佳人容颜了!”
“对对对,心悦姑娘的名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之前来楼里,有一次见过她,那身段那容貌简直是仙女,凡间无人可比呀!”
......
连月急得迷茫兼团团转时,身边走过的人越来越多,嘴边都挂着什么“心悦姑娘”。
这女子的名字他有映像,上一次来,在众人为她举行的赌场上自己还差点被歹徒伤了呢!
不知道今日这楼里的老鸨妈妈,又用这女子的名声整什么名堂!
不过,无论什么名堂,祁连月都没心思去凑热闹。
他拿着木牌一筹莫展,毫无下手之地,就快要丧气地做到尽芳楼门前了。
耳边还是不停的“心悦姑娘,心悦姑娘~”
他真不该这么冲动,事情头尾都没想好就跑出来。
现在又生生卡住,好心情都败坏了!
嗯?......
祁连月耳畔老是传来“心悦”的姓名,脑子也像被洗脑般被这名字占据。
可是此刻睁开清明眼睛的他,眸光闪烁。
祁连月狠狠拍自己脑袋一下,真是笨!
心悦能给尽芳楼做广告,招来这么多人。
那堂堂天翼朝二皇子的奕煦泽,王城大概就不会有不知道他的府邸在哪的人吧!
祁连月被自己蠢哭了,他想奕煦泽给自己那块牌子应该有别的意思。
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某月顿悟后,立马拦截几位朝楼里方向走的锦衣男子。
不出两分钟,就知道了自己周迅,苦思冥想好久不得的地址。
还好,迟钝是迟钝总归......有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