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电梯,远远看到车库其中一辆车闪了闪灯,好像是……rs7!但她没在周自横的车库看见过。
上车后,秦满不禁感慨,礼服和这车的适配度太高了,以致于她坐得很心安理得。
汽车驶近酒吧,果然有红毯,前一辆车的人刚下车,但人家有司机,男女是一同从后座下车的。
“可以不走红毯吗?”秦满发出猜测。
“可以。”驾驶座上的人没有转头,依旧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
那他应该是没打算走,单独一个人走红毯,秦满没有那个勇气,想提出她也不走的建议。
“但我答应张东了。”
“啊?那车……”
“张东会处理。”
果然,不一会儿张东走上来敲窗,周自横下车坐到了后排,与秦满并排,张东变成了司机。
张东就是酒吧的老板,周自横大学篮球队的队友兼室友。
下车后周自横做好被挽的姿势看着她,秦满看了看他的臂弯,伸手挽住,走上红毯竟然还有摄影师抓拍,尽头也有签名墙,主持人还会做个简单采访,问问他们与老板的关系,秦满有些紧张,于是问题全由周自横代劳。
人精似的主持人最后总结道:“感谢周先生的回答以及秦女士的等候,我们磕到了。”
于是遭到了周自横的冷眼。
进入内场就座后,张东上台致辞后就将场子交给了大家,场内灯光还未完全暗下,音乐声也还未达到顶峰,秦满四处搜寻着姜黎的身影,但没找到。
“你在找谁?”旁边的人侧着身问。
“姜黎,她也来。”秦满眼睛继续搜寻着。
“九点钟方向,眼镜男旁边。”
秦满按照提示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姜黎,心里想飞奔过去找她,但又不忍心丢下周自横,于是为难不已。
“去吧。”周自横看懂了她的意思,大发慈悲地说。
姜黎给秦满介绍眼镜男,说他是朋友,眼镜男嘴角勾笑,拿起酒杯敬了她一杯。
等到眼镜男走开,姜黎给秦满交代,男人是她上司。
“什么?”秦满不敢置信,“他长得……就很渣男。”
“短暂的感情总好过被三的感情吧,坦坦荡荡的短择最起码能保证感情存续期间的忠诚。”
“那你注意不要太喜欢他了,无法自拔会很痛苦的。”秦满凑近姜黎小声说。
男人回来后秦满就找借口离开了,回到座位周自横人没了,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索性坐那儿翻看酒水单了。酒水单有小白版,每款酒都会标明度数,秦满绕过前面的烈酒区找到低度数的微醺系列产品,每一个杯子都好好看,每一款酒的颜色都很美,她都想试试,于是点了好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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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感几乎没有酒精味,全是酸酸甜甜的水果味,秦满忍不住喝了一口又一口,于是走上了找厕所的道路。
好在有地标,她顺着走,成功找到厕所,出来后在镜子前补妆,这个厕所所在的方位离得比较远,加上隔音很好,所以很安静。
脸凑近,仔细检查著鼻翼、额头、下巴的脱妆和出油情况,好在妆面完整,轻微出油,秦满将面纸叠好轻轻按压带走多余油脂,随后站直整理一下发型,确认无误后往外走。
“什么时候换的车啊?太帅了吧。借我开几天。”张东的声音从左侧的包厢里传来,包厢门没关好,里面也没有音乐声,所以听起来很清晰。
“今天第一次开,不借。”人在注意力集中时各类感官都很灵敏,尤其是耳朵,熟悉的声音来自周自横。
“小气!那我结婚问你借几辆作婚车总行吧。”
“除了这辆随便挑。”说话者漫不经心,随后又提出质疑,“结婚?”
张东满脸自豪:“对啊,哥们儿找到真爱了,没想到吧?”
“挺好的。”
“听你这话怎么有点伤感啊?”张东打趣道,“你今天不是跟秦满一起来的吗?”
见他沉默,又问:“你不喜欢秦满吗?我一直觉得你挺照顾她的,而且我甚至相信她提什么要求你都会满足,那得是有点喜欢吧?”
接着似乎想起什么,叹了口气:“可惜潘馨出现了,没人能拒绝她吧,标准的校花模子,长在所有男人的审美点上。”
人还是不说话,急的张东又问了一遍:“你真不喜欢秦满?”
“我没想过。”
一听到想听的答案,张东了然,一副兄弟我懂你的样子:“都说人是视觉动物,这话一点儿没错。秦满其实也挺好看的,但好看和好看是不一样的,带来的视觉冲击力也是不一样的,一有比较,就难办了。”
“我从没有把她们放一起比较过。”周自横打断了张东的话。
“我知道,不是你的理想型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张东难得深刻一次,“所以审美迥异的大家年少时都喜欢校花。”
是啊,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时就谈上了恋爱,也许自尊、面子得到了满足,但谁是靠自尊和面子获得幸福的呢?
秦满没听完就离开了,偷听内容的震惊?度一度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又故意点了杯高度数的一口干掉一半,坐在卡座里发呆。她猜到过,但和亲耳听到不一样,这相当于在告诉她“因为你是你,所以我不喜欢你”,她改变不了她是自己的事实,也改变不了她的长相和身材,虚无感一下子呼之欲出。
此时,吵嚷的DJ变成了流行歌曲,原来是加了个点歌环节,点歌的人可以选择自己唱或者驻场歌手唱。
前奏一出来,众人都听出来是离歌。唱的人一开口却是很淡很淡的情绪,没有撕心裂肺,只有娓娓道来,秦满就冷静不了了。
开始只是鼻酸,随后酥麻蔓延到两颊,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淌,最后越来越多,根本控制不住。
周自横回来时,就看到全场的人都在撕心裂肺地尖叫跟唱,只有秦满孤零零地坐在长沙发的中间低头哭泣,左手挡住额头,试图降低存在感,不被他人轻易发觉。
一时间,周自横思绪万千,联想起她没有发朋友圈的烟花照,拿起手机拨通了钟子斯的电话。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不喜欢她却又不放过她!”
电话那头钟子斯的怒骂声始终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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