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横手里拿着刚刚脱下的上衣,看着手机屏幕跳出来的视频邀请陷入了沉思。
一接通秦满就看到一个白花花的上半身,到嘴边的话绕了个弯咽了回去,略带娇嗔:“你干嘛不穿衣服啊?”
“刚健完身,还在充血的状态里,勉为其难给你欣赏一下吧。”说著还调整了一下机位,以便整个上半身入镜。
“左手给我看一下。”
周自横不理解,但照做:“手有什么好看的?你是手控?”
“你的戒指呢?”
一石激起千波浪,下一秒摄像头翻转,戒指乖乖地躺在桌面上。
“你待会儿有事吗?”秦满导航到健身房附近的商场,“我去接你买戒指。”
“买戒指?”
钻戒太显眼了,开会的时候都是领导,不太方便,秦满想买一对普通的素圈,但又不想太便宜,看中了某奢侈品牌的基础款,自己花钱还有些肉疼,现在有了这笔钱,可以将这件事提上日?了。
接上周自横来到商场,柜姐特别热情地介绍。两人离得很近,秦满能清晰地闻到周自横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和家里的一样,不自觉又靠近了一些:“就这个吧?”
周自横没意见,掏出卡就要递出去,被秦满一把拦住:“干嘛?我要买单。”
柜姐笑着说:“先生,您太太也太爱您了。”
周自横先是惊讶,随后喜上眉梢,收回了卡:“好吧,那太太就破费啦?”
签完单两人就直接戴上了对戒,周自横径直走向车库的方向被秦满拽回:“还没好呢你急什么?”
最后,周自横拎着大包小包跟在秦满后面走进车库。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疯狂购物的秦满,还是给他买,那刷卡的洒脱劲儿!太对了!
“快点儿跟上。”
主子发话,不敢不从,周自横满脸笑意地加快了步伐。
自此一个小时后,也就是他们到家的第十分钟,周少爷少得可怜的朋友圈又增一员猛将:富婆为我一掷千金的快乐get!
配图是一地的礼物。其中一颗限量款签名篮球引发羡慕嫉妒恨,而周自横完全不懂得谦虚的美好品德,得瑟劲儿溢出屏幕。
当看到秦满要给自己买这颗球的时候周自横连忙拦住:“你花那钱干嘛啊?”
他大概知道秦满的工资,今天又是买戒指又是买衣服的,再加上颗篮球,他转的那笔钱几乎不剩多少了。
秦满握住他的手抽走银行卡递给销售,转头对他说:“就当是补给你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你不是送……”
“那就再加一个可以吧?”
……
第二天秦满一进办公室,好事者就发现她换了戒指,纷纷拉着她问前因后果。秦满实在招架不住这种?度的八卦,抓起手机就跑,躲到没人的角落吹风了。
“张鹏你别太过分了!你国内出轨却让我净身出户?你疯了吧!”
是人事部张姐的声音。
秦满待在角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进退两难。
张姐和她老公是校园爱情,也是经典的学霸和学渣组合,当年张姐凭一己之力把本来大专都悬的老公拉上了本科,甚至为了他放弃了更好的志愿。两人大学一毕业就结了婚,婚后张姐既负责家务又负责孩子教育,甚至为了家庭辞了高薪工作,近一年发现老公出轨还转移财产,现在又要用孩子威胁张姐放弃财产,简直厚颜无耻!
良久,争吵告一段落,传来的是张姐的抽泣声,秦满很想去安慰,但她也知道,此时假装无事发生,是成年人之间体面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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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发什么呆呢?”秦满面前突然多了一只大手,促使她回过神来。
她摇摇头:“没什么,一个同事。”
周自横刚洗完澡在秦满身旁坐下擦头发:“怎么了?”
“她老公,用孩子的抚养权威胁她,想让她净身出户,可明明是男的出轨!”
“真够不要脸的。”周自横都听不下去了。
秦满情绪低落的原因在于,婚姻法不能真正地惩罚坏人。同样是亲生的孩子,过错方将其当成筹码去牵制受害方。以及,为了这样一个烂人葬送了自己更为光明的前途。
“唉……”秦满长叹一口气,“为什么总有那么多女性为了家庭选择牺牲呢?”
她是有点埋怨张姐的,埋怨她曾经为了爱情亲手给对方递上捅向自己的刀子。
“因为她们受到的教育是贤妻良齂式的。”
周自横见过太多异性了,无论是甜美型还是辣妹型,无论言语多么大大咧咧,无论行为多么大胆,总会无意中透露出对男性的迁就。她们会在各种场合主动担任照顾人的角色,干一些跑腿的活儿,甚至姿态很低地为自己的扫兴而道歉……那种若有似无的迎合让他不舒服,他也不需要,每次一碰到,出来玩的兴致就全然消散了。
“是啊,不爱自己的人,是不可能获得别人的爱的吧。”
秦满也在网路和现实里看到过许多这样的女性,以牺牲为荣,仿佛如此才能证明自己值得被爱,可真正爱你的人,怎么会希望你牺牲呢?
“也可能,但概率很小。”
“还好我结婚了,不然这会儿该恐婚了。”秦满翘著二郎腿,望着天花板,情不自禁。
“恐婚?”周自横歪头看她。
“对啊。”秦满收回眼神望向旁边的人,“如果我恐婚,你会等我吗?”
“怎样算等?”
“就是……等我不害怕啊。”秦满想了想网路上是怎么说的,大概复述了一下。
“不会。”回答非常迅速且坚定,“那是故作浪漫的废话。我只会丰富你的爱好,陪伴你的成长,再给你很多很多的钱。”
“?”
“充足的退路才是勇敢选择的前提,不是不走心的空头支票。”
我会找到你恐婚的原因,然后一个个解决,而不是无动于衷的空等。
秦满细细回味这句话,不由得笑出声。是啊,周自横向来如此,做的永远比说的多,也不屑于说些真假难辨、以当下感受为永恒的承诺。
“我们少爷确实如此。”秦满故意打趣。
周自横听懂了她的揶揄,按著沙发凑了过去,抵著秦满的脸问:“少爷?嗯?叫我啊?”
“没……没啊,你听错了。”秦满确实有怼人的能力,但是一次性的,要是被回怼,她就束手无策了。
“是吗?”周自横左手搭在沙发上撑著脑袋,把手贴近秦满的脖子,拇指摩挲著。
秦满方寸大乱,?著嗓子结结巴巴道:“那……那退,退一万步讲……”
“别,就在这儿说吧,太远了我听不见你的狡辩。”
下一秒秦满感到身上一凉,湿发上的水滴落下来,位置有点特殊,秦满赶紧抬头,看到周自横的视线在水珠上停留几秒,接着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抬起把手拇指靠近,贴著皮肤轻轻一蹭,带走了绝大一部分。
“不说了?”看着哑火的人,周自横散漫地轻启嘴唇,“不说……那就做吧。”
于是,抄起人就走向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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