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周自横生日你去吗？”姜黎收到周自横的生日邀请后火速打电话给秦满询问她的意愿。

秦满也收到了邀请，还是周自横亲自邀请的。

那天早晨起了很大的雾，能见度极低，路上看不到车身，只看得到双闪和雾灯。秦母让秦满叫个专车去上班，不要冒险自己开车。虽然秦满没在这种特殊的天气开过车，但她并不认为专车司机车技就会比她好，但拗不过秦母，也就老老实实打了专车在小区门口等著了。

没一会儿身后传来了喇叭声，秦满回头，周自横正坐在车上，只见他打开车窗伸出头来问：“你的车呢？”

秦满走过去，举起手机屏幕摇了摇：“大雾天我妈让我打车。”

周自横眯着眼看屏幕上的信息，司机距离出发地点还有3.5公里，他右手扶著方向盘，左手从车窗伸出去，点击屏幕上的取消订单，成?取消后又收回手，打开驾驶位侧边的车门锁：“上车。”

秦满将手机转回到自己的视线内，看着已被取消的订单，走向副驾驶。

“你今天起这么早？”这才七点多，根本不是周自横出现的时间段。

“约了人吃早饭。”周自横随口回答道。

吃早饭……哦！上次那个女孩儿。

手机来了消息，刚刚的司机发了个问号，秦满噼里啪啦开始打字解释，边解释边说话：“你手点的倒是快呢，取消订单容易，害得我在这儿跟人家司机解释。”

周自横正开着车，慢悠悠地车流让他没了吃饭的兴致，按著语音发送键开口：“雾太大，下次吧。”

秦满抬头看过去，发现他是在跟别人说话，觉出几分不妥：“我就该打车的，不耽误你吃饭。你给我在前面放下吧，我前两节没课，晚点去不影响。”

“不用。”简短而有力的话。

秦满刚要继续劝说，周自横的电话响了，他直接接通，但并不说话。

那边的人似乎是习惯了，直接开门见山，是很温柔的女声：“你出发了吗？你没出发我去接你。”

秦满总觉得这是别人的隐私，她在这儿听不合适，一时坐立难安。

“下次吧，雾太大，不安全。”

那边见毫无商量的余地，只得作罢：“好吧……”

“女朋友？”秦满看到通话结束的屏幕后急忙询问。这事情不太对。

“不是。”前方路段，雾渐渐散去，周自横加快了车速。

“你这样对人家不太好吧？”这是秦满第一次见周自横谈恋爱的状态，说实话，挺陌生的。

“不好就不好吧。”周自横毫不在意，“我能重色轻友？”

不是……这根本不一样啊。原本她和那个女生不存在冲突，是他的操作使得她们之间产生了冲突。

“你……”秦满欲言又止，斟酌措辞后又开口，“答应别人的事最好要做到吧？”

周自横转过头来看了看秦满，随后转过头去继续开车，而他的声音也随后飘进秦满的耳朵：“最起码……我答应你的事，哪样没做到？”

等到到了学校门口，秦满一脚迈下车后，周自横喊住她：“秦老师赏脸来参加我的生日会吗？到时候我给你赔罪。”

赔罪指的是今天取消订单的事。

“去……吧。”不去的话……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姜黎这边得了秦满的准信后就提前挂了，秦满却在为生日礼物发愁。

“老师，老师？秦老师！”林添来办公室找秦满问考试成绩，却看到老师在发呆，喊了几声也没有应答，声调越来越高。

秦满回过神来才发现办公桌前有人：“怎么了？哦哦哦，期末成绩是吧？已经给课代表了。”

“老师你刚刚想什么呢？喊你都没听见。”

秦满自觉失态，满脸歉意：“朋友过生日，不知道送什么礼物。”

林添是个热心的孩子，主动帮老师分忧：“老师，我妈妈说过，礼物是一份心意，一是满足对方的喜欢；二是包含自己的期待。只要是用心的礼物，都是很好的。”

得此启发，秦满在周末走进了一家香水自制品牌店，选择了薄荷和山檀的组合，这是周自横带给她的感觉，极致的清冷与疏离。

“你这样的搭配还挺独特的，是送人还是自己用呢？”店里不忙，老板过来搭话。

“是送朋友的，我很喜欢它们结合的味道，特别又有魅力。”秦满小心翼翼地操作滴管，反复试香。

“那可以考虑自己也留一瓶呢，和朋友来个同款。”

秦满勉强一笑，摇头拒绝。

生日当天，秦满刚到约定酒吧停好车，车窗玻璃被敲响，转头一看，姜黎在门外冲她招手，随后就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她先是打量了秦满一下，看到她穿了一条简约的黑色长裙后问：“怎么不穿得……更高调一点？”

“人家秋雅结婚。”

秦满一开口就惹得姜黎爆笑：“你待会儿看吧，绝对有人穿得贼性感。”

性感就性感呗，跟她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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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没办法，我做不到。”秦满并不会为了喜欢谁而强行改变自己。

“也是！做自己，挺好。”姜黎支持，搂着秦满的肩进了酒吧。

进去后发现整个酒吧都经过了一番布置，人也到了不少，只是还没正式开始，大家都坐在卡座上聊天吃饭。

“老周！”姜黎伸手冲周自横打招呼。

周自横此时正坐在一桌男女之间，如姜黎所说，桌上的女生都是盛装出席，衬得她们俩过于日常了。

听到有人喊他的周自横抬头看过来，随后撇下一群人走过来迎接：“多谢两位赏脸，一起吃点儿先？”

姜黎将她和秦满的礼物塞到周自横的手里，接受他的提议带着秦满往里走：“生日快乐啊周帅！我和秦满都没吃呢，就不客气了。”

刚坐下，一桌子人的打量就明目张胆得来了。

“自横，这两位是……？”

穿着豹纹抹胸的女人一开口，秦满就认出来了，是那天约早饭的那个，也是之前停车场的那个。

“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两个发小，从小到大的好朋友，秦满，还有姜黎。”周自横放完礼物慢悠悠地晃过来，不疾不徐地介绍。

这边刚打完招呼，那边自来熟地已经开始自我介绍了，要么是一起打球的，要么是?一个车队俱乐部的。

到了豹纹美女，她没说怎么认识的，开口就是认定关系：“我是周自横的……”

说到关键又停下来卖关子，最后干脆把难题抛给了周自横：“你来说吧。”

周自横抬头看她一眼，见她藏着掖着，于是替她开口：“朋友。”

这句“朋友”，女生的脸直接拉了下来，一屁股坐下，一句话都不说了。周自横看到了，但他不在意。

其他朋友则打着圆场转移话题：“有没有人最近打算去草原的啊，结伴一起啊，我正无聊呢。”

秦满不适应这种环境，也不想适应，拍了拍姜黎的手，姜黎心领神会，两人去了楼上露台聊天。

“怎么样？没有领导再给你介绍恶心东西了吧？”姜黎想起那个普信男就来气，“谁再不安好心，你直接把我带去得了，我们来个现场出柜。”

秦满乐得合不拢嘴：“没了，就是我大学教授，问我要不要换个平台。”

换工作姜黎支持，秦满适合搞学术，她的能力应该去更高的地方。刚毕业时没机会，现在机会来了，没有不抓住的道理。

两人正聊著，高跟鞋声踩着楼梯就上来了，而且急促，听得出来它的主人心情不好。

秦满噤声，安静待着，姜黎也是。

最后一声过后，传来的是人声：“你什么意思？拉?这么长时间还不够？”

“没什么意思。”是周自横的声音。

“那你为什么说我只是你朋友？”女人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不然呢？”男人声音淡淡的。

女人好像气得往前走了一步：“行！那今天我们就说清楚。我话放这儿了，要么是情侣，要么是陌生人。”

“萧媛，我只说一次。我们的关系，现在还没到能发展成为男女朋友的阶段，未来我也不知道。你要是接受就继续，不接受我尊重你。”

姜黎和秦满对视一眼，两人被迫吃瓜，并没有很开心。

没一会儿，女人就怒气冲冲地走了，高跟鞋的声音比来时更重。

姜黎和秦满还站在柱子后面一动不动，想着等周自横离开就下楼，但男人没有半点挪动脚步的声音，反而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不一会儿，烟味飘了过来，秦满生无可恋地捏著鼻子翻白眼。

接着又上来一个男人，是小跑着来的，刚一站定就开口：“萧媛走了你知道吗？你惹她了？”

周自横不说话，只抽烟，算是默认。

“要我说，她挺符合你的择偶标准的啊，为什么呢？”男人不太理解。

“哪儿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周自横又吸了一口烟。

那男人却仿佛心领神会一般感叹道：“所以是……你喜欢你那两个发小中的一个？”

刚送到嘴边的烟被周自横按灭在旁边的桌子上，而他整个人脸色变冷：“不要乱说话。”

而那人兴奋起来，继续猜测：“我猜……是那个黑色抹胸裙的，叫什么来着……秦……”

站在柱子后面的秦满连呼吸都消失了，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好捏紧裙子，脑袋空空地望着姜黎，整个人全身从上到下都是麻的。姜黎看穿了她的紧张，但却打心底里为她高兴，弄不好今晚她的朋友真能得偿所愿。

“不喜欢。别瞎猜。”

此话一出，秦满被揪起的心脏好似错了一拍，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可男人早已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中：“你们的风格差距是挺多的，但你这长相很少能跟谁势均力敌的，那个女生看起来就是温柔端庄挂的，你要是愿意好好过日子也未尝不……”

“我不愿意，你闭嘴吧。”周自横烦躁的要死，巴不得立刻把他毒哑，“你知道我的审美的。”

得，那男人不愿自讨没趣，附和道：“是是是，一般的美女都入不了您的眼，您就爱那种万人迷被您拿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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