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没那么怕后,又举着手机电筒出去把被风吹灭的蜡烛挪到浴室里重新点燃,不大不小的空间顿时更加明亮,安全感顿时十足。
没有人陪,她不也可以应付?
景黎颇为庆幸,今晚能照明的东西不少,要是没有手机电筒和香熏蜡烛,她必然会渡劫失败。
已经凌晨十二点,耳边的音乐像催眠曲,景黎困意来袭,头枕在膝盖上,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只是坐在椅子上睡不舒服,双腿发麻,总是睡睡醒醒,她还从椅子上掉下去了。
景黎迷迷糊糊爬起来,要是让裴砚舟知道她在浴室椅子上睡还摔了,肯定会笑话死她。
她准备重新闭上眼继续睡的时候……
忽而,目光瞥见洗手间门外出现了一道黑影。
景黎的困意瞬间消失干干净净,浑身寒毛竖起。
大半夜,这一幕真的很吓人,一股浓浓诡谲的味道在周围弥漫。
进贼了?
景黎很快冷静下来,她窗户坏掉了,小偷要从二楼进来轻而易举,加上停电,更有利于犯罪。
想必住在这里的就属她最倒霉,贼人不来她家里去谁家。
景黎猫著身子从盥洗台上面的架子拿起她38mm的电卷棒。
旋即,轻手轻脚躲在门的一侧,准备伺机而动。
不会儿,浴室的门便被黑影一脚踹开。
寒风从破碎的窗户扑面而来,景黎举起电卷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黑影打过去。
裴砚舟戴着夜视镜,他清楚地看到景黎举著什么东西朝着自己敲来,抬手接住。
这一棒子要是打中了非得脑震荡不可。
“景黎?”他喊。
然而,景黎并没有理他,像是没听见。
景黎试图用力把电卷棒给抽回来,然而,对方力气很大,甚至把电卷棒给抢走了。
裴砚舟抢走电卷棒扔到一边。
本以为景黎会消停些,没想到她握紧拳头继续进攻。
他只能继续躲。
外面光线过于昏暗,景黎只能模糊的看见个身影,这个贼人好像是个练家子,把她的拳头全都躲了过去。
裴砚舟不懂,景黎就这么生气,非要揍他不可?他不是来找她了吗?
他抓住她的双手:“要打待会再打行不行?”
然而,景黎还是不听,手动不了,就动脚。
景黎抬脚朝着男人胯间顶去,裴砚舟太了解她了,夹住她的腿,还将人压在墙壁上,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直接将她笼罩住。
“你听话。”
她还是在动,在挣扎……
裴砚舟被她蹭来蹭去,蹭得心烦意乱。
还有那条被他夹紧的长腿,离他胯间的某个部位,近在咫尺。
但凡他力道放松一些,她一动腿,难免会碰到。
他忍无可忍:“别动了。”
景黎还是一声不吭。
裴砚舟:“……”
他想把景黎扔出去的冲动已经达到了极致,裴砚舟喉结滚动,黑眸忽而瞥见她乌发下白润耳朵上挂著一对蓝牙耳机。
这一瞬间着实无语住了。
难怪他进屋之后喊她,她一点反应。
他甚至以为她昏厥在浴室里了。
景黎像只竖起浑身刺的刺猬,浑身紧绷不已。
男人身上缕缕凉意侵袭,自己双手和脚被他钳制住,要怎么办?
景黎大脑转的飞快,张嘴用力咬住男人的脖颈。
呼吸间,闻到一缕淡淡的薄荷香。
和裴砚舟身上的味道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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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在紧张的情况下,根本没心思想那么多。
女人的嘴唇格外温软,可咬的是真用力。
裴砚舟闷哼一声,手背上的青筋瞬间凸起。
他低头咬掉她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嗓音沉哑痛苦:“松嘴。”
嗯???
怎么是裴砚舟?
-
几分钟后,浴室里,裴砚舟摘下了夜视镜,朝着盥洗台前的镜子看向自己的脖颈,喉结左侧上面留有景黎一圈牙印。
景黎属狗的。
这么用力,给咬出血了。
如果这对蓝牙耳机的隔音没那么强,今晚不会闹这么一出乌龙。
景黎没有丝毫愧疚之心,控诉:“我困得要死,愣是被你吓得瞌睡虫都跑了。”
闻言,裴砚舟看向她,目光幽深:“你今晚逞什么强?”
她怎么就逞强了?
景黎理直气壮反驳:“我哪有逞强?虽然今晚是发生些意外,但我一个人待的好好的。”
裴砚舟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被子,以及她没有穿鞋的双脚,可以想象到卧室玻璃被树撞碎后她是如何慌慌张张跑来浴室躲著的。
他语气有一丝嘲意,“真有那么好你怎么鞋都不穿躲在这里,而不是去隔壁次卧?”
虽然没穿鞋,但她穿了袜子不是吗?
景黎听到他话里的嘲讽之意,一把火噌噌噌烧得噼里啪啦。
她忍不了一点,吼回去:“我不找你,不正如你所愿,你倒好,大半夜跑来吓我不说,现在阴阳怪气是几个意思?”
本来今晚已经够呛,这个狗东西还要来欺负她!
景黎气得肩膀发抖,眼尾泛红,仿佛下一秒眼泪就会掉下来。
裴砚舟微微皱眉:“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管你?”
景黎冷笑:“不是你跟阿姨说的吗,别什么事都麻烦你。”
景黎继续输出:“放心,我以后都不找你,我现在也不用你陪,你要没事,赶紧滚吧。”
她下了逐客令。
一秒,两秒,三秒……
怎么还不走?
裴砚舟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得承认一件事,就算景黎以后不找他,他操心她照顾她的本能已经是刻在骨子,他的身体根本不受大脑支配。
而他言行间透露出来的不耐烦和抗拒明显伤害到了景黎的自尊心。
他真有那么嫌弃景黎吗?
并没有。
她只要一副委屈难过的样子他就会心软。
心软的原因可能是潜意识里已经把她当成妹妹。
就在景黎想拿马桶刷子赶他走的时候——
“对不起。”
裴砚舟忽而来了一句。
“哈?”
景黎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他们总是争争吵吵,虽然大多时候都是裴砚舟先低的头,但他从来没有跟她道过歉。
裴砚舟又重复一遍:“我说对不起。”
真稀奇。
平日里没有绅士风度冷漠欠扁的要死的男人真跟她道歉了。
景黎眨了眨眼睛:“我还是没听清楚你在说什么。”
裴砚舟捏她脸颊:“别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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