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医院急诊科。
景黎左脚脚踝扭伤拉?严重,因此打了一层厚厚的石膏。
石膏需要固定一个星期才能拆卸,期间避免用左脚走路。
膝盖上还有淤青,腰也拉伤,不过不严重,医生说贴两天药膏就没事了。
这个冷的天气,景黎想不明白家里为什么会出现蛇。
裴砚舟买了拐杖跟轮椅,带着景黎回到住处时已经将近零点。
不愧是个麻烦鬼,三两天头出状况。
真不知道他搬出去之后,她一个人怎么生活过来的。
腿伤成这样,她接下来这几天能好好照顾自己吗?
裴砚舟抱着她进屋,轻轻地把人放在沙发上。
他给景黎倒了一杯热水:“我去处理蛇,你把药吃了。”
他来的时候发现景黎脚受伤第一时间先带她去了医院,所以浴室里那条蛇还没有解决。
景黎乖乖接过口服抗炎止痛的药片塞进嘴里:“你小心点,我不清楚那条蛇有没有毒。”
想了想,她不是很放心:“算了,我们还是打911报警叫警察来处理吧。”
说著,就要拿出手机打911,裴砚舟并不畏惧蛇类生物:“不用,先看看再说。”
他淡然从容地上了楼,浴室里灯亮着,浴缸里的水早已经凉透了。
裴砚舟在盥洗台下看到那条盘成一团的大蛇。
这条蛇起码有一?多厘米长,叫球蟒,不是什么毒蛇,而是一种宠物蛇,挺昂贵,价值1500美金,无毒,估计是隔壁邻居养的。
裴砚舟戴上一次性手套,慢慢踱步上前,大手精准利落捏住蛇的七寸。
球蟒没有丝毫反击之力,被丢进垃圾袋里。
裴砚舟把袋口绑得紧紧,还打了死结。
没五分钟,裴砚舟从楼上下来了。
这么快?
不过裴砚舟似乎从小就这样,就算吃人的老虎鲨鱼在他面前,他可能眼睛都不带眨。
区区一条蛇,根本难不倒他。
他时时刻刻保持着冷静淡然,做事井井有条,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景黎从来没见他因为什么事情失态过。
反倒是自己,最近似乎总是在他面前频繁出状况。
她除了智商能够跟他比一比,其他方面,简直是被他摁在地上摩擦啊。
裴砚舟忽然问:“要不要炖了它给你解解气?”
闻言,景黎嫌弃地摇头,“还是扔了吧。”
裴砚舟说行。
蛇在没有氧气的情况下最多只能活三到五分钟。
所以,它死定了。
裴砚舟出来后,看到一个男人举着手电筒,在附近各个阴暗的角落着急找寻着什么东西。
裴砚舟猜到他可能就是这条蛇的主人。
只是他还是把蛇无情地扔进隔壁邻居家门前的垃圾桶里,仿佛它做了什么不可饶恕地坏事。
裴砚舟扔完蛇回来先洗了手。
景黎一副病恹恹靠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在发呆,那张巴掌大明艳精致小脸写满了郁闷。
景黎当然郁闷了,她现在这鬼样子,光是去学校上课就是一个难题。
临近期末,事情多,后天还有一门考试,根本不可能请假。
总不好什么都麻烦裴砚舟吧?
裴砚舟洗完手站在沙发后他挡住她的视线,落下一片暗影:“今晚还洗不洗澡?”
景黎点点头:“我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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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问:“自己上去还是我抱你?”
景黎想了想:“脚痛,腰痛,不想走路,还是你抱我吧。”
说著,她注意到裴砚舟穿的还是睡衣,领口微敞开,想起他今晚被热可可烫到的事,不由问:“你涂药没?”
裴砚舟挑眉:“哪来时间涂?”
她不提,他甚至不记得这事。
景黎也不傻,裴砚舟应该是洗完澡出来就给她打了电话,一听她说浴室里有蛇睡衣都没换就跑过来了,哪有什么时间涂。
他们最近的关系比以前一见面就水深火热好太多了,想想还是挺感动。
她从桌子底下翻出一个药箱,从里面拿出红霉素软膏:“先给你涂药我再洗。”
裴砚舟嫌麻烦:“不用了。”
景黎坚持:“不行,不涂药发炎怎么办?”
裴砚舟只好坐下。
客厅灯火明亮,景黎将药膏挤在棉签上,身子挪过去些,微微俯身,动作很轻地涂在裴砚舟被烫红的皮肤上。
药膏冰冰凉凉,裴砚舟垂眸。
女人乌发随意披落,睫毛很长,特别浓噸,鼻子秀气挺翘,唇的颜色浅粉,他记得这唇贴在手心的感觉,温温软软,触感像棉花糖。
她身上还有股撩人的香气,像是信息素,能勾得人心潮澎湃。
景黎这张脸,按道理来说,裴砚舟从小看到现在,应该看腻才是。
于他而言,景黎再好看也没什么不一样。
他看着,没有挪开的意思。
景黎认真替他涂好脖颈上的烫伤,胸膛的烫伤被衣服遮住,双手解着他领口的纽扣。
不会照顾人的女人动作有些笨拙。
“你今晚还回酒店吗?”
“这都几点了?”
所以是不回。
又一会儿,景黎郁闷道:“你这睡衣扣子怎么那么紧啊?”
她继续嘀咕:“我都解不开。”
裴砚舟有点欠儿:“是你笨。”
“你够了,今晚第二次说我笨了,这跟笨有什么关系?”景黎一脸我劝你好好说话,别破坏和谐的气氛。
裴砚舟:“笨手笨脚,没学过吗?”
景黎倏地攥紧他的衣领,抬起头:“不准再说我笨。”
嗓音太甜,就算生气也没一点威慑力。像只被主人逗炸毛的小猫咪,就算反击回去,也只会不痛不痒。
就是距离太近,她的呼吸落在他下颌,弄得发痒。
裴砚舟不动声色拉开她的手:“算了,我自己来。”
说完,他拿走了棉签和药膏,单手把纽扣解开两颗,挤出一坨药膏,很敷衍地涂著。
景黎这会内心的感动已经烟消云散。
见他涂完药,她不客气地使唤:“我困了,快点抱我上楼洗澡。”
裴砚舟默默抱她到主卧浴室。
这个澡洗得景黎小心翼翼,水快冷了,她才从浴缸里慢吞吞站起来,用浴?裹住曼妙有料的身材。
换上睡衣护好肤,她拄著拐杖出去,用药油给膝盖和腰上涂药按摩后,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烟味儿。
景黎挺累的了,搞定后索性躺下睡了。
夜里静悄悄的,只是,床上的美人儿睡得并不安稳。
她做梦了。
梦里不是被鬼追就是被蛇追。
扑通一声响,景黎从床上掉了下来,噩梦随之惊醒。
她睁开眼睛,不停喘着气,被噩梦吓出一身热汗,回归现实后松了口气,只是脚打着石膏,腰又疼,连翻身起来都难。
景黎只好呼叫:“裴砚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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