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舟接话:“装给你看。”
这一走有算计,然后,他还需要冷静一下。
就是景黎来的不是时候,他还没有冷静完。
她就蹲在自己前面,露出的脚踝纤细,身上一股淡淡甜香钻入他呼吸里。
裴砚舟抬起头,眼前那张柔软粉嫩的红唇,想起指尖湿软的感觉,本来快要凋零的火焰被一阵风刮过,霎时间又熊熊燃烧。
他需要极致的克制才不会在她面前露出端倪。
此时一滴汗从男人下巴骤然滴落,裴砚舟体能强,不知道做了多久的运动才能如此大汗淋漓。
景黎轻哼一声,就算这男人不装可怜,她也会找他聊聊。
“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学长洁不洁的了。”
她跟学长又没有要谈,洁不洁跟她有什么关系。
这话在裴砚舟听来又多了一层别的意思。
就是你以后说再多也没用,我已经不在乎学长洁不洁。
心沉沉的往下坠,像是陷入泥潭,有些难以呼吸。
见人不应,景黎揪了揪眉:“你听到没有?”
他目光阴翳,急于求证:“只是回来接触了两面,你对他又有感觉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
他到底是怎么听的?
景黎无语了片刻:“没有。”
裴砚舟像是不信,他膝盖撑在地上,三两下朝着景黎凑近,想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再说一次。
那扑面而来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景黎身体往后仰,结果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不由骂骂咧咧:“狗东西,你浑身是汗,别靠我那么近。”
裴砚舟充耳不闻,继续靠近:“你再说一遍没有,要看着我眼睛说。”
哈?
无理的要求。
景黎往后挪,挪的过程中脚上的拖鞋还掉了。
她黑著脸,顿时生出一身反骨。
不是……
凭什么还要再跟你说一遍啊?
说没有就是没有咯,这货对学长意见是有多大,这么不希望他们在一起。
景黎怒了:“没听见就算了,你离我远点。”
他身上的味道并不难闻,相反还有点好闻,景黎怀疑自己的鼻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健壮有力的身躯靠过来实在太有压迫感,让人头皮发麻。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裴砚舟又重复了一遍。
身后退无可退,景黎背靠冰凉的墙,裴砚舟还靠过来,她抬脚踩在裴砚舟肩膀上抵御著,一字一顿:“我!不!要!”
肩膀上全是骨头,很硬,体温很烫,主要是还有汗。
“你离我远点,我脚地全是你身上的汗,脏死了!”
声音实在是太娇,没有一点震慑力,好像一只被惹毛在无能狂怒的小猫咪,好可爱。
裴砚舟黑眸紧盯着她:“听话,按照我的要求再说一遍会离你远点。”
他不知道在执著什么,就是很想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再说一次。
“说了不要。”景黎只好使出杀手锏,“你是不是不想和好了?”
裴砚舟停著不动,就在景黎以为他会乖乖退到一边去的时候,他握住她的脚踝缓缓放下来,继而靠近。
四目相对,那双黑眸宛若幽深的潭水,正浮动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裴砚舟沉着嗓音:“我想听,景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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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黎别过头:“你死了这条心吧。”
裴砚舟捏住她的下巴,没有多用力,只是掰正她的脸重新看向自己。
不要看其他地方,要看我,只看我。
景黎瞪他:“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啊,学长哪里得罪你了?你对人家不礼貌就算了,还对他那么大意见,除了你说的不洁,他还有哪里不好吗?”
再说,不洁也不是什么毛病好吧。
只是对景黎个人而言,她的确希望未来的男朋友身心只有她。
裴砚舟想听的不是这些话,眼前的人儿一口一个学长,听着好烦。
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他想吻下去,让她没法再说学长两个字。
“你说啊,说啊,学长还有哪里不好?”
“我不喜欢他。”
“你不喜欢就不准我喜欢了?”
“不行?”
裴砚舟是这么想的,他不希望景黎再喜欢上陆瑾文。
不止是陆瑾文,喜欢别的男人也不行。
他对景黎有严重占有欲这件事已经彻底认命,遵循了内心的欲望不再抗拒压抑。
这几天靠近她,脑子里那些肮脏下流的念头怎么压都压不住,想亲得紧。
裴砚舟之前一直在否定喜欢景黎这件事,他在想有没有可能这些肤浅的欲望都是因为喜欢她才产生的。
偏偏,景黎是他认为这辈子最不可能会喜欢的人,光是想想就觉得脸疼。
此时,景黎好似听了什么荒谬不已的话,沉默震耳欲聋。
“当然不行了,你不喜欢是你的事,少扯上我。”
裴砚舟有点气,掐了掐她的脸:“哄哄我会死吗?”
景黎嘶了一声,拍开他的手:“之前哄哄你也不是不行,现在想屁吃吧你。”
自作孽不可活。
裴砚舟还能说什么:“你就折磨我吧。”
哼,她是有折磨他的意思,不然如何对得起十七年在这狗东西身上受得气。
“所以你能离我远点了吗?一身汗味臭死了。”景黎露出嫌弃的表情。
裴砚舟知道自己没什么体味,但还是离她远点了。
再不离远点,他忍不住真亲下去这辈子怕是别想和好了。
裴砚舟从浴室拿出一条热毛巾给人擦脚:“想不想吃冰淇淋?”
景黎眼睛亮了:“能吃?”
她除了那天抢了他的橘子汽水喝了两口,已经快两周没有吃过任何冰的东西。
室内有暖气跟夏天似的,平时看裴砚舟酷酷喝冷水羡慕得很。
裴齂知道她胃病又犯了以后盯得紧,严格把控她的饮食。
裴砚舟循循善诱:“嗯,只要你说不会再喜欢陆瑾文就给你拿。”
还拿冰淇淋诱惑她,真服了。
景黎抬头又瞪他:“你烦不烦啊,都说没有喜欢了。”说完她催促,“快去给我拿冰淇淋。”
两分钟后,裴砚舟拿了根冰淇淋回到卧室,他并没有整根给景黎,只允许她咬一口。
“一口?你不如杀了我了吧。”景黎崩溃不已,“这样好浪费,你就让我全吃了吧。”
裴砚舟勾唇:“不会浪费,剩下的我会吃掉。”
景黎:“???”
你洁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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