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炮灰33(1 / 1)

殷怀玉素手轻拢云鬓,腕间银镯与腰间翡翠玉佩相碰,发出清泠声响。

他望着寝殿内摇曳的烛火,指尖无意识摩挲著锦帕上暗绣的并蒂莲纹。

秦王斜倚在紫檀木榻上,玄色广袖垂落于青玉案,案头堆积的奏章被烛火染成暖黄。

殷怀玉莲步轻移,指尖掠过榻边垂下的鲛绡帐幔,冰凉的触感让他回神。

“母王,力道如何?”

他将掌心搓热,才搭上秦王紧绷的肩头。

指尖顺着斜方肌的纹路缓缓按压,时而轻揉,时而点按风池穴。

绣著金线云纹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红绳系著的同心结,那是他偷偷在月老庙求的。

秦王手中狼毫微颤,悬在奏章上空的朱砂迟迟未落。

她眯起凤目,眼角细纹在烛火下舒展:

“嗯,我儿孝顺。”

尾音拖得绵长,带着难得的慵懒。

案头青铜香炉中,青烟正从狻猊兽的獠牙间袅袅升起。

殷怀玉见母王眉间舒展,手下愈发轻柔。

他俯身时,发间玉兰簪的珍珠垂落,几乎要碰到秦王耳畔:

“那母王,孩儿如此孝顺,母王能不能满足孩儿的愿望呢?”

秦王睁开眼,琥珀色瞳孔映着跳跃的烛火。

她望着儿子泛红的耳尖,突然想起幼时那个总爱揪她衣角的孩童,如今竟也到了议亲的年纪。

“怀玉想要什么?”

殷怀玉忽然后退半步,双手绞著锦帕绞出褶皱。

“母王~”

声音娇嗔得像春日枝头的黄鹂,哪里还有半月前在书房谋划时,将顾家毁掉的狠绝模样。

“好好,母王错了。”

秦王连忙投降,伸手去拉儿子的衣袖。

怀玉性子要强,若非执念极深,断不会如此撒娇。

殷怀玉顺势握住母王的手,掌心沁出薄汗:

“那母王,我跟容娘的婚事……”

他晃着秦王的胳膊,腕间银镯相撞发出细碎声响,

“母王,您就成全怀玉吧。”

说罢突然双膝跪地,祈求的看着秦王。

秦王望着儿子眼中明灭的火光,想起前日暗卫传来的密报——荣容与顾辞安对坐饮茶的画面。

她轻叹一声,指尖抚过殷怀玉后颈凸起的蝴蝶骨:

“好,母王答应你。只是怀玉真的认准了荣少卿吗?”

“嗯!”

殷怀玉猛然抬头,发冠上的珍珠流苏扫过秦王手背。

他想起初次见到荣容的惊鸿一瞥,自此入了心。

“怀玉此生非荣容不嫁!”

他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如果嫁不了容娘,那他宁愿一生不嫁,当然,他嫁不了的人也不会让别人占有。

不然,顾家便是下场,殷怀玉表情狠厉。眼底闪过顾家被抄家那日,自己站在天牢外冷笑的模样。

秦王正要唤人传忠勇侯,殷怀玉却突然按住她手背。

少年掌心的温度透过鲛绡传递过来:

“母王,不如让皇祖母亲自下旨吧,这样更加荣耀体面。”

他垂眸掩住眼中算计,实际上是殷怀玉觉得商量太慢了,而且荣容还可能拒绝自己,不如让皇祖母下旨,皇命难违,只要圣旨下来,自己跟容娘的婚事板上钉钉了。

“这样也好。”

秦王想起自己成婚时,也是这般忐忑又期待。

“母亲这就进宫。”

殿外月色如水,殷怀玉望着母王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

他伸手轻抚廊下白梅,花瓣落在掌心。

“容娘,最后站在你身边的还是我。”

他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顾辞安?不过是个外室罢了。”

眼神轻蔑,风穿回廊,将他的低语卷向寂静的夜空。

与此同时,皇宫正殿内,青铜仙鹤烛台的烛芯突然爆开灯花。

皇上握著朱笔的手顿了顿,案头摊开的是西域进贡的夜光笺,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边疆军情。

“启禀陛下,秦王求见!”

皇上将朱砂笔搁在笔洗中,溅起的红墨在夜光笺上晕染开来。

心中好奇,秦王一向低调,怎么会突然进宫。

“让她进来。”

秦王身着月白蹙金绣云纹广袖,腰间九凤衔珠绦随着步伐轻晃。

“儿臣参见母皇。”

声音恭敬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起来吧。”

皇上目光扫过秦王鬓边新添的白发,想起几十年前,这个孩子在自己膝头牙牙学语的模样。

岁月催人老啊。

“今日你来可有何事?”

她端起琉璃盏,盏中碧螺春浮起的茶叶在月光下打着旋儿。

“回母皇,儿臣来是有要事相求。儿臣的怀玉已经大了,还请母皇给个恩典。”

“哦?哪家的女君啊?”

皇上好奇,那个煞星也有喜欢的人了,也不知道哪家女君这么倒霉,被他看上了。

虽然殷怀玉是她的孙儿,皇上也没有办法睁开眼睛说瞎话,他是一个合格的夫婿,为人善妒,还泼辣,应该没有那个女君会喜欢的,想必就是这样,秦王才找自己下旨,免得对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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