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将熄未熄,殷怀玉独自坐在床边,屋内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轻响,他无意识地摩挲著袖口。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立刻挺直脊背,锦缎婚服上的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昏暗中划出点点银光。
雕花木门“吱呀”轻响,荣容提着裙摆走进来,发间玉簪上的东珠随着步伐微微摇晃。
她的目光落在殷怀玉身上,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走到妆台前,荣容拿起那根雕刻着缠枝莲纹的挑杆,指尖拂过温润的象牙,轻声道:
“怀玉。”
挑杆缓缓抬起,红色喜帕如流云般滑落,殷怀玉精致的面容逐渐展露在烛光中。
眉眼如画,朱唇微抿,脸颊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美得惊心动魄。
荣容眼中闪过惊艳,呼吸微微一滞,随即转身从桌上拿起两杯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
“怀玉。”
殷怀玉抬眼望着眼前人,烛光将荣容的眉眼勾勒得愈发温柔。
他伸手接过酒杯,指尖不小心擦过荣容的掌心,像是被烫到般迅速缩了缩,耳垂却红得几乎滴血:
“妻主。”
声音轻得像是怕惊碎了这一室的静谧。
二人交臂而饮,合卺酒入口微甜,却比不过此刻心中泛起的甜蜜。
放下酒杯,殷怀玉偷偷瞥向荣容,见她只是静静坐着,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失落。
烛光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
他咬了咬下唇,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妻主在想谁?哪个贱人敢惦记他的妻主?
“你饿了吗?”
荣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担忧。
她望着殷怀玉,想到他一整天忙着婚礼,怕是没怎么吃东西。
这一句关怀如同一束光,瞬间驱散了殷怀玉心中的阴霾。
他连忙摇头,眼中盛满笑意:
“妻主,我不饿。”
现在他只想跟妻主好好温存,享受着两人的单独时光。
荣容望着殷怀玉在烛光下愈发动人的模样,喉间微微发紧。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那…夜深了,我们歇息吧。”
殷怀玉羞涩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眼中却闪著亮晶晶的光:
“嗯。”
荣容缓缓靠近,指尖颤抖著解开殷怀玉衣襟上的盘扣。
金线绣的凤凰随着动作微微起伏,像是要振翅高飞。
感受到对方没有抗拒,她的动作愈发大胆,将外衣轻轻褪去,露出莹白如玉的肌肤。
“怀玉,若是疼了,就告诉我。”
荣容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弄得殷怀玉痒痒的。
殷怀玉伸手环住荣容的脖颈,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依赖:
“求妻主怜惜。”
荣容温柔地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到一边,低头吻住那殷红的唇。
殷怀玉的嘴被堵住,可他却丝毫不怕,还想要妻主再进一些。
屋内的烛火突然剧烈晃动,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映在雕花窗棂上。
红烛终于燃尽,在黑暗中留下最后一抹摇曳的光,遮住了这一室旖旎。
晨光透过窗纱洒进屋内,荣容缓缓睁开眼睛,只觉浑身酸痛。
低头一看,殷怀玉像只八爪鱼般紧紧缠着她,脸埋在她颈间,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她忍不住轻笑,轻轻推了推怀中的人:
“怀玉,该起了。”
殷怀玉嘟囔著往她怀里钻了钻,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娇憨:
“妻主~”
荣容无奈地摇摇头,伸手将他搂得更紧:
“怀玉,怎么了?”
“妻主怎么不睡了。”
殷怀玉不满地抬起头,眼睛还带着水雾,
“新婚第一天,妻主就要抛下我吗?”
“呵。”
荣容看着他委屈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她转过身,伸手揉了揉殷怀玉凌乱的头发,发丝间还带着昨夜的香气:
“怀玉是不是忘了要给母亲父亲请安?”
殷怀玉猛地清醒过来,想起昨日婚礼上公婆和蔼的笑容,顿时慌了神。
他从床上坐起来,锦被滑落,露出背上昨夜留下的痕迹:
“妻主~”
声音里满是懊恼。
若侯府的人跟荣容没有关系,他们是什么想法,自己才懒得管呢,只是他喜欢容娘,也想要她的家人喜欢自己,不是说,不被家人祝福的婚姻不会长远吗,他要跟妻主长长久久的。
“好了,快起来吧。”
荣容见他慌张的样子,心中满是怜惜,
殷怀玉匆忙起身,对着铜镜整理衣衫。他拿起眉笔,正要描眉,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荣容站在他身后,看着殷怀玉描眉,突然有些手痒,上前对着殷怀玉说道,眼中带着期待
“我来帮你梳妆吧。”
殷怀玉的手顿在半空,不敢置信地转过头。
历来女子一向高傲自大,殷怀玉也没有想过妻主愿意给他梳妆。
他望着荣容认真的眼神,知道荣容没有说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原来妻主是真的将他放在心上。
“有劳妻主了。”
殷怀玉放下眉笔,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荣容拿起眉笔。
笔尖轻轻落在眉骨上,一下一下,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镜中,两人交叠的身影映在一起,仿佛岁月就此定格。
殷怀玉望着镜中的自己,想着昨夜的缠绵,今晨的温情,心中满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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