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村长村子羊角风发作(1 / 1)

谢折抓住了眼前模糊晃动的手,轻轻点头,“嗯,我能看见了。”

虽然还不是很清晰。

但他依旧能看清他娘子皮肤格外白皙。

谢折弯唇,手也紧紧握著沈弯的手,声音有些发哽,“弯弯,好幸运我能遇见你,还娶到了你。”她是他重生后的光。

说著,弯腰就想亲上去,结果身子刚动就被沈弯给摁住了。

“你干嘛呢,给我坐好了,等会针移位了,你就真要瞎一辈子了啊!”沈弯白了谢折一眼。

但下一秒便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主动献上一吻。

“谢折,恭喜你重见光明!”

谢折将沈弯抱着面对着自己,一只手缓缓滑至她的后脑?,微微用力,将她拉近,唇也轻轻贴上那片柔软,从轻触慢慢逐渐加深,辗转吮吸。

这些天谢折的接吻技术可以说突飞猛进,不过片刻沈弯整个人便软在了他身上。

谢折左手揽著沈弯的腰,把手托在少女脸颊处摩挲,目光全落在眼前这张嫩脸上。

只是这会儿他看东西还很模糊不清,但他也舍不得从沈弯脸上移开半分。

谢折的唇一直在沈弯嘴角游移。

察觉怀里人有些受不了后,谢折就将深吻改成小啄,很是珍惜。

沈弯也很享受谢折黏腻的喜欢。

她前世是个孤儿,虽然被沈爷爷领养,但在心里其实一直都是孤独的,所以她十分享受谢折的黏糊。

两个孤独的人,相互取暖,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

亲昵了许久,谢折才贴著沈弯唇角缓缓道,“弯弯,让我抱会儿,等会我自己去熬药好不好,嗯?”说著又啄了下少女的唇。

沈弯没有拒绝,只是偏头错过了男人后面的吻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既然好了,自然你自己熬药。”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还要给我烧热水洗澡。”正好她今天下午发现一片野山药,挖累了。

前世除了学习,沈弯日常生活中其实是有点懒惰的。

既然大巴空间能永久保温,前两天做饭的时候,每个菜一炒便是一大锅,然后收进空间,等饭点再盛一份出来,给她省下不少事。

如今谢折眼睛好了,又能给她省下不少事。

开心!

不过……“你眼睛能看得清吗?”

失明久了的人,刚复明的时候并不会一下就能看得很清晰,而熬药需要严格把控火候,他真的行吗?

谢折下巴搁在她头顶,低声道:“在慢慢变清晰,放心吧。”手则跟撸猫一样,一下又一下给沈弯轻抚后背。

沈弯被撸得有些昏昏欲睡,幸好还记得给谢折取针。

取了针后,谢折就直接将她公主抱起放在了床上,低声哄道:“你先睡会儿,我烧好水了喊你。”

沈弯迷迷糊糊点头,“你药包我放桌上了,四碗水煎一碗水就好。”

睡虫被唤醒,交代完沈弯就会周公去了。

谢折见状笑了,在她唇边落了一吻,才离开。

只是沈弯刚刚入睡没多久,院子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哭声。

“呜呜呜……谢秀才,能不能借你家骡车我上一趟镇里,我可以给你银子,等我家的回来了就给你,求你了好吗,呜呜……”一个妇人抱着一个两岁大的小男孩哭得撕心裂肺。

谢折本有些不满来人吵著沈弯,但在看到妇人后,眉头也皱了起来,“朱嫂子?这是怎么了?”

还不等朱慧兰开口,后面就跑过来一大片人,最前面的正是朱氏的婆婆,村长媳妇谢郑氏,旁边还有村长几个邻居。

这会儿正是吃晚饭的时候,甚至还有个婶子端著饭碗过来凑热闹。

谢郑氏这会儿眼睛也是通红,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厉害,“谢秀才,我拿银子了,你看五十文够吗,我们就去趟镇上,晚上就给你送回……”

“啊……三牛,我的儿,你别吓娘,三牛……”

谢郑氏话还没有说完,朱慧兰怀里的小人就跟被电击中了一般,浑身抽搐,嘴里还口吐白沫,牙关紧闭,嘴里还发出类似羊叫声,甚至下面裤子也尿湿了。

周围人见状眼睛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满是惊恐与好奇交织的神色,嘴巴大张著,半晌才有人从喉咙里挤出一丝颤抖的声音。

“我天呐,这……这怎么回事,怎么还吐白沫呢,不是啥传染病吧?”

话落,众人瞬间往后退了许多。

朱慧兰跟谢郑氏泪水不受控制地簌簌落下,朱慧兰更是抱着自己小儿子哭得泣不成声,“儿啊,你别吓娘,别吓娘好不好,谢秀才,求你了,求你借骡车让我带三牛去镇上看大夫,求你了……”说著,人也跪了下来。

谢折忙往后退一步,道:“朱嫂子你快起来,我去问问我娘子……”

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一道女声。

“不用了。”

沈弯拿着自己的金针从屋里走了出来,谢折立即上前牵起了沈弯的手,“弯弯,咱们骡车……”

谢折不知道要怎么跟沈弯说,他看不见这些年,谢村长一家给过他不少帮助,尤其他大儿子谢金,也就是朱慧兰夫君,在他刚被谢家赶来这里的时候,还是谢金帮他清理了院里的野草,朱慧兰给他打扫干净房间。

如今遇到这样的情况,他自然是希望沈弯能出手的,但人情债是他欠的,沈弯没有义务替他还,他能做的,也只有借骡车给朱慧兰。

沈弯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不用去镇上,你去把那小孩放地上放平,再跟他娘将他手脚都掐住,我给他施针。”

谢折自然不会怀疑沈弯的医术,立刻转头将沈弯的话跟朱慧兰重复了一遍,“朱嫂子,快把三牛放地上。”

“谢秀才,三牛抽搐得厉害,求你了,借骡车给嫂子带三牛去一趟镇上吧。”朱慧兰跟本没有听清谢折说什么,只紧紧抱着儿子,拚命的求着。

谢折没法子,只好朝谢郑氏以及她身边二媳妇张翠到:“婶子,你跟张嫂子把三牛在地上放平,我娘子会医术!”

周围人听了这话,有些惊讶。

“谢秀才说什么?他娘子会医术?真的吗?”

“骗人的吧,他娘子看着这么小,怎么可能就会医术?别反倒害了村长孙子。”

当然也有人看出谢折的不对劲,“诶,你们有没有发现,谢秀才的眼睛好像看得见了,刚刚谢木家的都没有说话,谢折就喊她了。”

一时间,众人都齐齐看向谢折。

谢折也不想再耽误时间,怕影响了谢三牛的治疗,看向谢郑氏三婆媳认真解释道:“婶子,我娘子确实会医术,我的眼睛就是我娘子治好的。”

谢郑氏眼里泪水未干,看向谢折有些忐忑,还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谢秀才,你真的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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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折点头,“嗯,能看见了,不过暂时还有点模糊,再让我娘子施两次针就能全好了。”

闻言,周围响起一阵抽泣声。

有不相信的还喊了两句,“谢秀才,你真能看见了?那你说说郑婶子今天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裳。”

谢折看了一眼,道:“灰色衫裙搭黛绿色短衫。”

听了这话,谢郑氏也不敢再犹豫,立即从大儿媳怀里抱出孙子,将其平放在地上。

不过此时谢三牛还在抽搐,样子吓人。

谢折没敢耽搁,立即上前将三牛一双腿按住,又指挥朱慧兰去按住谢三牛的手,只是朱慧兰早被儿子吓坏了,脑袋一片空白,除了担心哭以外,根本听不清谢折说什么。

张翠也知道自己大嫂焦心,直接上前按住了谢三牛的一双手。

“谢秀才,这样可以吗?”

谢折没有说话,看向沈弯。

沈弯点头。

随后跪在谢三牛旁边,将针包摊了开,抽起金针就扎入百会、水沟、风池……

刚扎完针没多久,谢三牛就停止抽搐,眼睛也慢慢睁开,看向一旁的娘亲,带着浓浓的鼻音喊道,“娘亲”,好不可怜。

朱慧兰见儿子恢复,也终于笑了出来,轻轻的摸了摸儿子的脸,喜极而泣,“我儿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沈弯却开口,“嫂子,三牛的病并没有好,我这几针只是起到暂时缓解的效果,要想根治,还需要配合中药一起才行。”

这时旁边一个端碗的妇人小心翼翼的伸了伸头,“秀才娘子,谢三牛这是什么病啊,这又是抽搐又是口播白沫的,不是啥传染病吧?”

“不是。”沈弯一边取针,一边摇头解释道:“这是儿童癫痫,也称羊角风,不具备传染性。”

“原来这就是羊角风,以前我还只听说过,没见过呢。”

有了沈弯的话,知道三牛这病不会传染后,旁边看热闹的人也都走了过来。

“秀才娘子,你真的会医术啊?也太厉害了。”

“谢秀才,你眼睛真的好了?是你娘子治好的吗?”

“谢秀才……”

一时间众人叽叽喳喳的。

当年谢折的眼睛可是在县里镇上,都请了不少大夫看的,可都说治不好,如今这成亲才几天?夫?谢秀才这眼睛居然就好了。

那岂不是说,谢折娘子的医术比镇上还有县里的大夫都要好?

想到这里,众人看沈弯的眼神都热切了许多。

他们这些乡下人常年地里忙活,哪有不生病的?

而每次去医馆看病,没有个三四百文钱别想着好著出来,更别说时间不等人,有时候等送到医院的时候,可能都晚了。

前年隔壁村猎户不就是从山上摔下来,划破了手臂,送镇上晚了,活活流血流死的吗?

若能跟秀才娘子交好,那以后要有点什么小病小灾的,让她扎一下不就好了?

既省了时间又省了银子。

朱慧兰这会儿倒没有想太多,得知自己儿子是得了羊角风,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伸手想要抓住沈弯,“沈娘子,你会不会看错了,我儿子怎么会得羊角风呢,他身体一直好好的,怎么会得这个病呢?”

羊角风大家虽然没有见识过,但也听说过,知道这个“疯”病会伴随人一生,甚至发病的时候一个没看好,就抽搐死了也是有的。

可她儿子怎么会忽然得这个病啊?

谢折怎么会给朱慧兰这个机会,连忙将沈弯拉到自己身后,“朱嫂子,你先将三牛抱起来吧,等谢大哥回来再去医馆看看。”

谢郑氏到底比朱慧兰见的多些,情绪也稳得快些,先替自己大儿媳妇的冲动道歉。

“谢秀才沈娘子,你们莫要见怪,慧兰就是着急儿子,不是不相信沈娘子的意思,只是想问清楚,三牛小小年纪,怎么会忽然得这个病呢?”

周边人也提出了疑问,“对啊,秀才娘子,这羊角风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造成的啊?”

缓解羊角风并不需要针灸很久,确定孩子不抽搐后,就可以收针了。

沈弯收好了自己的针包,才缓缓跟人科普道:“导致儿童癫痫的因素有很多,有遗传,就是祖上有羊角风病史的,后代也有可能会得这个病。

再就是怀孕的时候,孩子发育出现问题,导致小孩生下来就有癫痫。

还有就是长时间高热不退,也会诱发癫痫。”

谢郑氏听下来立马摇头,“我们谢家跟朱家祖上都没有过这病,再说三牛从小到大都十分健康,发热都没有过,怎么就会癫痫了呢?”

沈弯点头,“他这个就是属于第四种情况了,严重的脑外伤,导致脑组织损伤、出血,形成瘢痕组织,而这些瘢痕组织会干扰大脑神经元的正常?能,就会引起癫痫。”

后面的话谢郑氏听不懂,但脑外伤她还是听明白了的。

可……

“沈娘子,我家三牛脑袋也没有受过什么伤啊?”孙子脑袋要是受伤那么大的事,她这个做奶奶的怎么会不知道?

沈弯却将谢三牛扶著坐起,然后摁了摁他后脑勺某个地方,谢三牛立即大喊“疼”。

朱慧兰连忙将儿子头发拨开,终于看到儿子后脑勺哪里有一块淤青。

“儿啊,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会有那么大块青斑,怎么搞的呀。”朱慧兰再次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伤心不已。

“村长来了,村长来了,快让一让。”

不过片刻,一中年老汉大大小小带了一堆人过来,在看到院里老媳、儿媳、孙子都好好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老大媳妇,这是怎么回事?我在田里就听到孩子们说三牛病了?”

张翠上前将谢三牛发病,过来谢秀才这里借骡车,以及沈娘子给三牛治疗的事都说了一遍。

谢村长也弯腰仔细去看了看孙子后脑勺的青斑,眉头紧皱。

“三牛,你乖,告诉爷爷你这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谢三牛还没有开口,一旁张翠家小女儿二妮就站了出来,“爷爷我知道,我知道三牛哥哥头上的伤怎么来的。”

众人的目光一下全转移到了她身上。

只听谢二妮脆生生说道:“是谢大娃,谢大娃推的三牛哥哥,让三牛哥哥头摔到石头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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