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秦瑞恒一行人抵达京城。
几人没有回府，直接进宫面圣。
刚走进御书房，就听到父皇的笑声。
秦瑞晟看到站在父皇一旁的三哥，眼神暗了暗，随即上前行礼。
“父皇，儿臣回来了。”
天启帝身穿黄色龙袍，威严十足。只是他头上的斑白发丝，以及不再挺拔的身姿昭示着他不再年轻。
他看着最喜爱的儿子回来，笑的更加开心。
“晟儿回来了。我儿辛苦，看着都瘦了。”
秦瑞晟赧然一笑，“能为父皇分忧，儿臣一点都不辛苦。此次儿臣暗自探访，终于凑齐了方知府贪污受贿的证据。”
说著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常公公。
天启帝粗略看了看，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不错，我儿这次有功。赏！”
秦瑞晟像是得到夸奖的孩子，面上露出一抹笑。
三皇子秦瑞泽看他那个装模作样的架势，暗自咬了咬牙。
哼，先让他得意会儿，后面有他哭的时候。
所有人都忽视了站在一旁当木桩子的秦瑞恒。
秦瑞恒面色平静，反正他已经习惯，都无所谓。
这边天启帝关心了老四几句，见他神色疲惫，便挥手让他回去。
“晟儿，回去好好休息吧。”
秦瑞晟告退前，给了五弟一个加油的手势。
秦瑞泽也赶紧告退。他得回去跟母妃商量商量，不能再叫老四这么得意下去。
几人退去后，天启帝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老五。他对这个儿子印象不深，只知道他现在跟着老四。
“老五，你还有事？”
秦瑞恒佯装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低声说道。
“父皇，儿臣看上一女子，想请父皇成全。”
天启帝眼神一凛，莫非这个老五早已知道威武大将军相中他之事？
前几日威武大将军突然前来打听老五，面上似乎很满意他，只是被自己压下来了。
笑话，他怎么可能让不受宠的儿子拥有如此强大的岳家。
“哦？是哪家女子啊。”
天启帝神色莫名的看着老五。
原以为他是个不争不抢的，这才允许他跟着老四。
若他真敢提到威武大将军，那这个儿子以后不得不防了。
秦瑞恒似乎没看到父皇眼中的防备。他挠了挠头，一脸憨憨的说道。
“是武岩县县?家的大姑娘。”
天启帝神色一松，很快恢复自然。不过这个县?之女是不是太差了点，根本配不上自己儿子。
“县?之女？你要是喜欢那人，可先纳为妾室。之后父皇会给你找一门更好的亲事。”
秦瑞恒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失落。
“父皇，您看儿臣这样子，哪里还敢奢望贵家小姐。儿臣也没有大抱负，只想找个不嫌弃儿子的人相守终生。”
他抬头看向父皇，接着说道。
“本来儿臣都打算终身不娶了，谁知无意之间损害了姑娘名声。儿臣堂堂男子汉，岂能耽误了姑娘家。而且……”
秦瑞恒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而且那姑娘不害怕儿臣这张脸，儿臣心悦她。”
天启帝沉思一番，看老五那副情窦初开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罢了。只要你喜欢，父皇定会支持。”
这样也好，老五彻底跟自己这把椅子无缘，也能专心辅助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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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瑞恒开心的向父皇行礼，“多谢父皇！”
天启帝说完就要写圣旨，也好让威武大将军死心。
“对了，那姑娘名字是什么？芳龄几何？”
秦瑞恒脸上的笑一僵，硬著头皮道。
“宋怀远长女宋静宜，年方二十。”
天启帝拿笔的动作一顿，狐疑道。
“二十？女子多是十六出嫁，这人为何这般岁数还没出嫁？”
秦瑞恒深吸一口气，直接跪下。
“父皇，此女成过亲，但遇人不淑，已和离归家。儿臣不介意......”
“放肆！”
一个茶杯在秦瑞恒脚下粉碎。
“朕的儿子岂能娶一个和离之妇？你就死心吧，朕绝不答应。滚出去！”
秦瑞恒俯身磕了一个头，然后一脸倔强说道。
“儿臣心意已定，请父皇成全。若父皇不答应，儿臣就长跪不起。”
说完转身走到书房外，跪在青石板上。
天启帝气的又摔了个杯子。
“这个逆子，爱跪就跪着吧。常征，关门。”
常征眼里闪过一丝焦急，很快掩去，应声关上书房门。
天启帝坐在龙椅上，随手拿起一本奏折。
于他而言，老五就算娶个带孩子的寡妇，他都不想干涉。只是他是皇上，要脸面。
若自己就这么轻飘飘答应，岂不是让外人诟病，说他不疼老五，才给他找个和离之妇做正妻。
老五能不能如愿，接下来就看他的表现了。
不久后，五皇子为一和离女子触怒圣颜之事传遍了整个京城。
“哎？听说了没？五皇子要娶一个和离之妇为正妃？”
“啊？这五皇子虽说颜面差了点，但也不至于配一个和离之人吧？”
“听说还是一个县令之女。这哪里配得上五皇子啊？”
......
威武大将军府。
将军夫人一脸忧愁，急忙向自家老爷求证。
“老爷，这五皇子的传言是真是假？”
他们回京之前就相中五皇子，只是皇上那边迟迟不给答复。本想着私下与五殿下谈谈，谁知竟传来这个离谱的谣言。
小小县令之女，还是成过亲的，怎么看都跟皇子搭不上边啊。
李将军沉着脸，眼神里透露出一抹不愉。
自己一生戎马，保家卫国，到头来还要被皇上猜疑。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五位皇子中，只有五皇子尚未成亲。比起其他皇子的侧妃之位，还是正妻之位值得他去拼一把。
本以为五皇子是个有成算的，没想到这会儿却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女子放弃前程。
这次是他失算了。
“这会儿还跪着呢，还能有假？”
将军夫人闻言，长叹一声。
“看好的女婿就这么没了？这怎么跟遥儿解释？”
李将军虎眼一瞪，厉声道：“还不是你自作主张。五皇子那事儿还没影儿呢，你就急着跟闺女说。”
将军夫人老脸一红，眼神躲闪道。
“我以为五皇子肯定会答应。这京城里，哪个皇子不巴结咱们啊......”
李将军垂眸，看着茶叶在杯中起起伏伏。
“依著皇帝的性子，五皇子所求必成。等我好好想想，接下来选哪位皇子。你去跟遥儿叮嘱一番，低调行事，切莫要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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