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蔚也是抹了把汗,眼神有些呆滞。
别说,扮演人格分裂可是真他喵的累。
下一刻,他感觉视野晃了晃,眼前的画面已经切换。
此时他身处一个巨大的办公场地,放眼过去,差不多有几?个格子间。
随着他在过道中走,有几个人面含微笑地跟他打着招呼。
“许哥。”
吴蔚反应过来,这次应该是许仁的视角,而这个地方多半就是许仁所说的公司,那个诈骗组织的老巢了。
谁家好人都抽烟光膀子上班啊,这里看上去跟个大网吧也差不多,确实是诈骗组织的风格。
而且感觉这时候应该是在夏天,室内热得很,空气里混合著不小的汗味和烟味。
走了一段很长的过道,吴蔚跟着许仁的视角来到一扇门前,看着许仁抬手敲了敲门。
“进。”
门打开,里面是个留着微卷及肩短发,戴眼镜的年轻男人。
许仁道,“经理,这周我想回去看看孩子,能不能请半天假?”
年轻男人看了他一眼,点头,随后转身走向放在办公室最里面的保险箱前。
指纹按上去之后,年轻男人从里面取出来两沓钱扔给他。
“路费。”
“你家就在市里,身份证不用还给你了吧?”
许仁接住钱,笑了笑,“不,不需要……”
……
线索画面极短,以至于画面切换回来,看到眼前审讯室里的许仁时,吴蔚都觉得有点恍惚。
刚才的画面全都是在室内,根本无法判断他们那个地方的位置,甚至那个什么经理的面容也都有点模糊,看不太清。
所以他好像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发现。
但是吴蔚现在至少能?分?的确定了,之前刑侦大队的同志推测的没错,这个许仁背后确实有一个很大的诈骗组织。
除此之外,他感觉许仁还是让这个组织洗脑得很成功,不但没想着跑,而且干得还挺起劲儿。
组织里的管理者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再加上许仁应该帮组织赚了不少钱,所以才对他的自由放宽了限制。
不过许仁能得到的自由也不多,甚至于身份证,存摺都还被扣在管理者那里。
吴蔚皱了皱眉,这么看来,要想知道这个诈骗组织的位置,还得靠继续审问许仁。
但显然这个许仁心理素质不一般,骨头断了还不肯求饶供认罪行,说明组织给他的高薪和承诺足以让他守口如瓶,让他甘愿受疼也不肯出卖组织。
若自己能拿出一点证据刺激一下他……
想到什么,吴蔚眯了眯眼,随即靠近许仁,把许仁吓了一跳。
除了心脏,许仁眼皮也是突突直跳,一直在琢磨著这位警官接下来应该是哪种人格了。
吴蔚却只是问了他一句,“说,你们的公司,也就是你为其服务的诈骗组织,地点在哪?”
许仁摇头。
他是怕这个警察,但他知道,若是他说了,公司会被警察查抄,不仅他这几年挣的那些钱都取不出来,前途变得黑暗,还会面临漫长的服刑期,所以他抵死都不能说。
“我不知道。”
吴蔚笑道,“实话跟你说,你们这个组织已经被全员逮捕了,现在问你,是给你一个主动噷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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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交代的话量刑上也是有些不一样的,你知道的吧?”
许仁挑了挑眉,这个话之前那个姓赵的警官也跟他这么说过,他知道这是诈他的。
“警官,我们公司不是什么诈骗组织,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吴蔚点头,“哦,不相信我的话,要证据是吧?等著。”
打开审讯室的门,吴蔚叫了陆林一声,“陆林,走,跟我去取物证。”
陆林艰难地从人群里挤出来,“好嘞,蔚哥。”
不多时,两人重新进来,吴蔚走在前面,陆林费劲巴力地抱着个保险箱跟在后面。
看到两人果真取来了物证,大家压根都不惊讶。
这俩人老演员了,总结前面的经验,他俩演得再好也不能相信。
况且他们现在确实根本没有一点证据,这什么物证肯定是假的。
不过大家倒是都挺好奇的,吴蔚的物证就是这个稍显可爱的保险箱?
这造假造得是不是有点不严谨了?诈骗组织凶残无道,能把保险箱装饰成这样?
从刚刚吴蔚开始审讯的时候,赵锐就拿出小本本记开了,现在见吴蔚取来了假物证,他脖子都伸长了。
对,关键就在这里。
上次他就跟吴蔚学会了这一招,先打击犯人的心理防线,再伪造一个可能成立的物证或罪犯在犯罪的时候可能做过的违法事件。
如果物证和事件恰好和罪犯的记忆相合,那很可能就能使罪犯卸掉最后一层心理防线,相信警方确实已经掌握了他的犯罪证据,从而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陈涛眯了眯眼,“嘶,赵锐,这么说,审讯时候的这个方法,你是跟吴蔚学的?”
赵锐点了点头,“是,上次看到吴蔚同志成功审了个难啃的人贩子,深受震动,这个办法就被我抄过来了。”
“嗯,确实不错”,陈涛皱眉,“不过你这方法都在这许仁身上用过一遍了,吴蔚再用的时候,那家伙肯定要提高警惕。”
“况且我们的物证本来就是假的,这样一来,吴蔚这个方法很难成功了。”
其他人也都纷纷点头,“是啊,相当于比赵老师审的时候,又增加了一层阻碍,更难让这家伙开口了。”
此时,吴蔚和陆林已经走到审讯室门口。
吴蔚回头要接过保险箱,见陆林气喘吁吁,汗都流下来了,不禁一愣。
“这玩意这么沉吗?”
陆林点头,眉毛撇成了八字型。
“蔚哥,这不是沉,是——不是一般的沉!”
“你别看这玩意小,感觉比我还重。”
不远处的许嘉才笑道,“小陆倒没撒谎,这玩意是我们当初在贼窝缴回来的,死沉死沉的,俩人抬都挺重。”
“肯定是那台,咱们全北苑所就这一个,就是现在被他们装饰了一下而已。”
门边吴蔚一阵怀疑,将保险箱接过,“哦,确实挺沉。”
而后单手托著那东西进了审讯室。
陆林,“……”
他转头看向许嘉才等人,可怜巴巴地抹了把汗。
“我刚才那真不是演的,那玩意是真沉,你们看我这汗。”
许嘉才也呆了呆,“陆儿啊,啥也别说了,我知道,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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