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新宿街头】

路明非站在霓虹闪烁的十字路口，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他苍白的脸。群聊里那些关于SCP的讨论像一根根冰锥，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淦......"

他下意识往巷子阴影里缩了缩，后腰抵著消防栓的金属棱角。东京夏夜闷热的晚风里，冷汗却顺着脊椎不停往下淌。

——放在几年前，他绝对会把这些当扯淡。

可现在的他，是卡塞尔学院的"S"级，是亲手把七宗罪捅进龙王心脏的屠龙者。老唐临死前黄金瞳里熄灭的光，夏弥在雨幕中碎裂的龙骨，

路明非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便利店的光照出他颤抖的指缝间，几缕血丝在月光下泛著诡异的金色。

"对不起啊...小师妹..."他对着空气喃喃，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齿轮，"对不起...老唐..."

道歉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团带着血腥味的棉花。他想说那天在青铜城不该犹豫，想说如果早发现夏弥的身份会不会不一样，可张开嘴却只尝到东京湾咸腥的风。

【新宿·阴暗小巷】

路明非背靠着潮湿的砖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折刀的刀柄。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将他的表情照得阴晴不定。

"我可真是个怂货..."他自嘲地笑了笑，喉咙里泛著铁锈般的血腥味。

但突然，一个念头像闪电般劈进他的脑海——

"等等...那个家伙..."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想起了那个永远带着戏谑笑容的魔鬼。路鸣泽。

"如果是那个小魔鬼的话..."路明非的呼吸急促起来，"连龙王都能随手碾死，对付这些异常收容物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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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思绪飞速转动：

昂热校长——虽然是最强的屠龙者，但终究还是人类之躯

楚子航——爆血状态下或许能一战，但面对那些不讲理的异常...

凯撒——得了吧，加图索家的贵公子怕是连SCP是什么都不知道

但路鸣泽不同。那个自称他弟弟的小恶魔，可是能轻描淡写地说出"四分之一生命，换一条龙王命"的存在。

"所有的神秘...说到底都是龙族的事？"路明非喃喃自语，突然觉得这个想法荒谬又合理。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胸口——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与路鸣泽交易时的灼烧感。

"但如果..."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连异常收容物都能用命来换..."

【深海探索舱·下潜准备区】

通讯器的红光在昏暗的舱室里闪烁，路明非的指尖悬在接听键上方半秒，最终还是按了下去。凯撒的声音立刻炸响在耳边："路明非！你还在磨蹭什么？楚子航的折刀都保养第三遍了！"

背景音里传来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不用看都知道，那位狮心会会长正用村雨有节奏地敲击著战术匕首，这是他耐心耗尽时的标志性动作。

"最新声呐扫描显示，"凯撒继续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兴奋，"高天原遗址坐标锁定在北纬35°17′，东经139°30′——就在日本海沟七千米深处。"

路明非的手突然顿住，通讯器在他汗湿的掌心里微微打滑。舷窗外，幽蓝的海水在探照灯下泛著诡异的光，让他想起尼伯龙根里那些青铜巨柱上流淌的暗纹。

"装备部新研发的抗压潜水服在B舱，"楚子航低沉的声音突然插入通讯，"你的尺码是L号。"

路明非咽了口唾沫："等、等我十分钟！"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还是硬著头皮挂断了通讯。

银灰色的潜水服在储物柜里泛著冷光，胸前的应急照明弹让他想起诺诺说过的话："胆小鬼也会有勇敢的瞬间，只要他想保护的人站在光里。"

当神经连接装置扣上太阳穴时，通讯频道里再次响起凯撒的催促声，但这次夹杂着细微的电流杂音。路明非摸了摸口袋里的青铜钥匙——那是从诺顿宝藏里顺来的纪念品，此刻正硌着他的大腿。

"来了。"他对着通讯器说道，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稳。

深海电梯下沉时的嗡鸣让路明非的牙齿微微打颤。凯撒的声音透过耳麦传来："保持阵型，路明非负责测绘，楚子航主攻左舷。"停顿片刻后补充道："记住，目标是摧毁古龙祭祀场，不是跟龙王玩过家家——"

"明白。"路明非打断他，手指按在潜水头盔的密封阀上。透明面罩缓缓落下时，他看见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瞳孔里跳动着应急灯的红光，嘴角却挂著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

楚子航发来的坐标定位在显示屏上闪烁。路明非将手掌按在舱壁的生物识别区，随着液压系统的轰鸣，观察窗外的黑暗越来越浓。七千米下的海水正在他脚下张开怀抱，而奇怪的是，这次他居然没想逃跑。

"诺顿已经回家了。"路明非轻声说，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通讯器里沉默了两秒，凯撒突然笑起来："哟，胆小鬼终于想通了？"

"去你的。"路明非骂道，却听见自己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轻快，"我只是想看看，海底的月亮是不是也这么亮。"

电梯继续下沉，压力表的指针已经进入红色区域。路明非握紧枪，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不再发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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