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往生堂旧址】
钟离负手立于新生的岩脊之上,衣袂在结界激荡的气流中微微拂动。他望着天际渐散的异界波纹,鎏金色的眼眸中泛起一丝兴味。自卸下神位以来,尘世种种在他眼中早已如过眼云烟,却不想今日竟能遇见这般超脱常理之事。
"倒是比听戏遛鸟有趣得多。"他轻声自语,指尖无意识摩挲著袖中复现的贯虹之槊。枪尖残留的异界气息与岩原素共鸣,发出清越的铮鸣。
(碎石滚落的声响从身后传来)
钟离回首,却见胡桃不知何时已溜到废墟另一侧,正弯腰在瓦砾间翻找著什么。少女的梅花辫梢沾满灰尘,衣摆也被勾破了几处,却仍兴致勃勃地扒拉着碎石。
"堂主这是......?"
"客卿快看!"胡桃举起一块闪著异光的金属碎片,眼中跳动着狡黠的光芒,"那些人落下的东西!我用往生堂的秘法试过了,这玩意儿连地脉都能干扰!"
钟离眸光微凝。那碎片上的纹路显然不属于此世任何一国,此刻正散发著扭曲空间的力量。更令人在意的是,胡桃周身竟隐约浮现出往生堂初代堂主独创的"阴阳引"术法波动——这门本该失传的秘术,连他都不曾见当代堂主施展过。
"堂主何时学会了......"
"祖传的手艺罢了。"胡桃手腕一翻,那碎片便被封入一个刻满往生咒文的木匣,"七十七代传承,总得留些压箱底的本事。"她眨眨眼,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钟离注视著那个看似普通的木匣。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匣上每一道纹路都暗合生死轮回之道,分明是融合了仙家术法与幽冥之力的造物。这位平日里总嚷着"第二碑半价"的年轻堂主,此刻展露的手段,竟让他这个历经六千载岁月的神明都感到几分意外。
(远处传来千岩军列队的脚步声)
胡桃利落地将木匣塞进袖中,拍了拍衣摆的灰尘:"客卿,重建往生堂的账单......"
"自当由我负责。"钟离唇角微扬,目光却仍停留在她藏起木匣的袖口,"不过堂主若得了什么有趣的物件,不妨与我一观。"
胡桃歪著头,梅花瞳滴溜溜一转:"那得看客卿出什么价码了~"
风过废墟,扬起细微的尘埃。两人相视一笑,各怀心思。天际最后一缕异界的光痕消散无踪,唯有新生的岩脊默然矗立,见证著这场心照不宣的试探。
【璃月港·北国银行废墟】
达达利亚站在一片狼藉的银行门口,湛蓝的眼睛里写满了茫然。他手里攥著半张被啃得七零八落的账单,上面依稀还能辨认出"九亿八千万摩拉"的字样——现在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万"字在风中凄凉地飘动。
(远处传来胡桃毫不掩饰的偷笑声)
"这不对吧......"他机械地转头,看向正在冒烟的银行金库。那只该死的兔子不仅吃掉了北国银行的招牌,顺带还啃穿了三层保险库,女皇陛下亲批的军费拨款单现在恐怕正在某只兔子的胃里消化。
更糟的是—— "公子大人!"雷萤术士哭丧著脸跑来,"至冬宫刚发来急电,说您私自挪用......"
"我知道!"达达利亚暴躁地抓乱了一头橙发。他明明记得把账单塞给了钟离,怎么最后变成他自己背锅?那个老狐狸肯定又用了什么仙家手段!
达达利亚的嘴角抽搐起来。他算是看明白了,那只兔子啃的是银行,钟离啃的是他的钱包,而胡桃——这丫头分明是在啃他的理智!
"执行官大人......"银行经理战战兢兢地递上一份文件,"这是璃月总务司开出的市容整改罚单......"
达达利亚看着金额栏里那个刺眼的"两亿摩拉",突然很想学那只兔子把自己也吃掉。至少被消化了就不用面对至冬女皇的怒火,不用应付愚人众同僚的嘲笑,更不用在每次茶会上被钟离用"阁下近日可好"的眼神问候!
(远处往生堂的新招牌正在安装,胡桃中气十足地喊著:"对!再挂高一点!")
夕阳西下,橙发青年孤独的身影在废墟上拖出长长的影子。这一天,饕餮兔吃饱了,基金会收工了,往生堂开张了,只有达达利亚的钱包和尊严受到了成吨暴击。
"钟离先生......"他对着虚空露出核善的微笑,"下次请客记得带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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