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女儿撒娇着哼哼道。
听着,我暗自发笑,甭管她女儿长相如何,就凭这爆脾气,也没几个人敢和她做亲家啊。
“乖女儿,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温柔了。男人这东西,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母亲口气中带着些许缅怀,“当年我认识你爹爹的时候啊,每天都揍他七八顿。等到结婚后,哼哼,端茶送水,洗锅做饭,里的家务外的农活,都是他一个人的!”
女儿‘啊’了声:“难道爹爹没想过逃跑吗?”
母亲呵呵笑了起来:“这你就不懂了。男人啊,都是贱骨头,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垂涎三尺,像只哈巴狗一样围着你打转不肯走。记住,你要在吊起男人的胃口后,就干脆利落地抛弃他,而后时不时地给点甜头尝尝,他就会死心塌地的当你的护花使者。”
女儿兴致缺缺地‘哦’了声,情绪低落:“可是人鬼殊途啊,相公他好像对我很抵触。昨天怂恿女儿和那个疯女人打架,他自己却偷偷的跑了。”
相公?我猛地醒悟过来,塔嘛哒,这对母女是甘妹妹和钟雨兰!
听对话声,她们是冲着院子里来的。
就在我慌忙准备找地方躲起来时,一阵阴风自外面吹了进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一具冰冷的身躯就已经闯入怀里。
而后,甘妹妹惊喜的声音响起:“相公,抱——”
扑面而来的娇躯入怀,冻得我直打寒颤。
我想推开,但又不敢。甚至,我都不敢睁开眼看。
“相公,你不开心!”甘妹妹带着委屈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讨厌人家,一看到人家烦厌到恨不得立即离的远远的?”
这话倒算是说到我心坎上了,但我敢点头吗?
边上就是个凶悍到一言不合就恨不得灭人全家的钟雨兰。
好在,我的尴尬并没持续多久,屋里就传来了钟雨兰的喊声,“姓洪的小子,你有没有看到是谁进这屋里把饭菜吃了?”
甘妹妹听到母亲的声音,‘啊’了声,带着股子风扑向房间里。
我这才睁开眼,慌把瞎子给的小石头含在嘴里,蹑手蹑脚地朝着院外走去。依照之前的经验,含着这块小石头,只要离开冤魂阴物的视线范围,它们就会找不到我。
但我刚提起脚迈出去,钟雨兰的怒喝声就在耳边响起:“姓洪的!”
我身子猛地一僵,回头看去,只见钟雨兰撑着那把外黑内红的遮阳伞,嘴角上扬,目光冰冷地盯着我,神情很奇怪,像是期待我做出点什么来。
看到她那神情,我心头泛起丝丝寒意。
要是刚才我听到她的话没有转身,而是拔腿跑的话,现在恐怕已经不死也蜕层皮了吧?
“阿姨。”我嘴里噙着小石头,含糊不清地喊道。
钟雨兰脸上依旧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嗯?你喊我什么?”
我心中一惊,连忙把嘴里的石头吐出来,毕恭毕敬地喊了声‘阿姨’。钟雨兰这才脸上露出丝满意的笑容。
跟着她走进屋里,我才发现甘妹妹还是那副新娘打扮,披着盖头,蒙着脸。
“相公,你知道是谁把桌子上的饭菜吃了吗?”甘妹妹柔声问道。
我怕生出什么事,就谎称是自己刚来不久,还没进过屋子里。
甘妹妹有些失望地说,这饭菜是她特意采集新
鲜的食材做出来的,原本是想等晚上我来后,一家人团聚吃。
算算人数,我,甘妹妹,钟雨兰,倒是刚好三人。
讲真,那一桌子饭菜做的挺好吃的。
没想到甘妹妹除了人长得漂亮外,还能做一手好菜。只可惜……想到这里,我心底忍不住把已经死了的甘老二又狠狠地骂了一遍。
忽而,我想到个问题:甘妹妹说她特意采集新鲜的食材是什么意思?
听到我的问话,钟雨兰满是惋惜地说,炒这一桌子菜用的是刚死不久的人脑提炼出来的人油,而挑选的肉也都是人身上活动量较大的膀子肉,炒出来肥而不腻,瘦而不柴,为了挑出这些特定区域的肉,没少耗功夫。
她还说了不少,但我脑海里只有一个词:人肉!
“呕——”
蹲在门口,扶着墙,我吐的昏天暗地,把晚上吃下去的东西,悉数吐了出来。
直到吐的肚子里啥都没了,但一想到钟雨兰的那番话,再忆起白日里傻子甘俊和许芸两人蹲院落里虐杀尸体的画面,又是一阵酸水狂吐。
边上有人递过来碗水,我接过后漱了下口,结果瞥到碗里飘着的油花,又是一阵呕吐。
“你这是吃什么了?”瞎子诧异声音传来。
愕然抬头,我才发现钟雨兰和甘妹妹已经消失不见,站在我面前的,是瞎子和长者。
我当然不会给两人说我是吃了人肉。
瞎子也没纠缠这个问题,询问了下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后,就抛给我捆绳子,要我待会跟他一起去抓许芸。
等到大概凌晨三点多的时候,瞎子忽然低声道:“她来了。”
(本章完)